傅临溪适时地开口,打断他们之间的冷空气。
“听说以前的研究所被毁了。是被那个人...自己烧毁的吗?”
“对...”安娜愁死了,揉了揉太阳穴。
傅临溪沉吟了片刻,又问:“那时候就没有任何纸质资料,或者电脑存盘?”
安娜叹息了一声:“没有,有也不知道在哪,要不是跟着那个人的研究员全死了。纸质研究资料也全部烧毁,我也不必那么头大。”
稍微留下一些重要的资料和日记,知道他们研究顺序,也不会毫无头绪。
戴利失落地说:“感觉我们对过去具体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要弄清一切,只能等那个过来。可是,为什么安娜夫人不在那片区域守株待兔?”
傅临溪目光闪烁,神情凝重。
“您即便不让人进去,多找些人去抓他,也不至于抓不到吧?”
安娜白眼一翻,冷笑:“你当我没想到这事。可问题是,那个人也知道我在找他正防备我,他会用什么对付我派过去的人,可想而知,我再冷血也不能让人白白去送死。”
由夏想到自己的母亲,抓紧手指,不说话,一旦说话,就会暴露她的担忧。
戴利惊骇道:“那个人随身带着那种病毒吗?”
安娜眉目沉重:“那个病毒我调查过了,病毒只适应他们国家的气候环境,离开那片环境超过24小时,病毒就会失去繁殖能力。所以,不能在那里对他动手。只能把他引出来,引到这里。”
“他要是用什么把病毒封闭起来,冰冻起来,带到这里来怎么办?”戴利找出这里面的漏洞。
安娜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那个地方会容许他把病毒擅自带出国境?你以为他身边多的是帮手,会帮把冻结密封的仪器搬出来?”
傅临溪突然道:“安娜夫人,我记得那个人也是天域的股东之一。为什么他明明不缺钱,还藏在那种地方避世?”
“呵...他就是个怪人,根本不能以常理理解。放着坐享其成的钱不用,跑去那种危险地方研究病毒,”安娜神态冷淡,“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
说完,她扫了眼沉默的由夏,神奇的是生了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女儿,不,这个女儿也不正常。
从小听着各种各样的心声长大,黑的白的都有,居然也没精神崩溃。
由夏见她看她,眼神折射的冷光,不知怎么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
这感觉有点奇怪,明明听不到心声。
出来逛了一圈,见天终于黑了的由夏,准备回去。希望,那个人能早点出现,这样她也不至于这么心力交瘁。
还没走到门口,傅临溪在里面发现她不在,特地出来找她。
“出来为什么不说一声?要是那个人突然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傅临溪担忧地走到她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好好的,才沉声问她。
由夏缩缩肩膀,小心的看他一眼,他对她好,她很清楚,也能体会到他的关系。
可对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来说,这种关心来得让她不知所措。
傅临溪喜欢是没失忆的她,还是失忆的她?
虽然都是她,但空缺了两年记忆,她实在没自信,自己能让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她。
“我没事。”
由夏移开目光,余光瞥见他还盯着她,又说:“真的没事,我们回去吧。”
“...好,”傅临溪不欲再责怪她,温声道,“下次记得叫我。不过,如果他今天出现,应该很多事也能了解了。”
由夏低着头想绕开他走,傅临溪伸手抓住她手臂,扯过来,抱紧她道:“由夏,别躲着我。你这样让我很难受。我就算平时装得再平静,本质还是人,喜欢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