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眼儿?小苏苏?场记?苏瞳?你的本职工作呢?”五哥的声音从擂台下传来,那是掩盖光学迷彩下的出口小门。】
【苏瞳颇为寂寞的回答道:“我还没找到毒点啊……还有,你终于念对了我的名字。”】
【那小门打开,五哥探出半个脑袋:“要不我这就让主角来段脱衣舞热热场?”】
【“那谁谁!”苏瞳大喊道:“不要破坏气氛啊!毁灭阅读体验你知道吗?”】
【那谁谁在他手中打印出了一块板砖,他提砖就要往那老板的脑袋上片儿去。】
【而五哥早已不见踪影,熟悉的旁白声再度响起。】
啪!
一记惊堂醒木!
【苏瞳当时心中一惊:“嚯!~你这说评书呢?还自带止语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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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哔装的好!我给十分!”】
那擂台之上,仙子气势如虹!数支素裹白绫激射而出!
噫~!!!
刹那芳华,眼花缭乱!剑客已与那白绫所作法相神通战在一团!
式式凶!招招险!步步疾!声声惊!
剑客眼中!对敌所用招式竟无比的熟悉,手中玉龙剑锋光华流转!虽伤不得白绫半分,也堪可自保。
那法相神通操纵之人,怕是已达金丹大道!。
素儿眼见周丞在凶猛的攻势下,竟毫无还手之力,她以金丹修为强行脚踏虚空。占领了高点,对于凡人的刀兵箭矢,已处于不败之地……
半空中传来那女子一声凌厉的呵斥:“三式之内!我要你俯首认输!”
镜头一转,三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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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儿与周丞肩并肩坐在小渔村的码头,耷拉着双腿。他们已是玄天宗的第一批三代弟子。
素儿捏着他的脸蛋打趣道:“丞,听师傅说……你以后就是大师兄了?”
周丞似乎不太喜欢这样,他也没有拒绝:“嗯……”
素儿水灵的大眼睛中满是好奇:“大师兄是干什么的呀?”
周丞答道:“大师兄就是替师傅管教师弟师妹们,并且为其授业解惑,而且修为最高,能够护他们周全的人。”
素儿嘟着嘴,望着满是星星的天空:“丞,你会保护我的吧?”
周丞思考了一会才答道:“你是我师妹,我自然要保护你。”
素儿意味深长的笑着:“你刚才犹豫个什么呀?我不是你师妹你就不会保护我了吗?”
素儿不等少年回答,似是心思沉重,她脸上带着无奈的笑,缓缓开口:“丞……你是绝脉呢……”
而周丞面色冷峻:“我自有打算。”
“呵~。既然这样,咱们做个约定!三年后的宗门大比,可敢与素儿一战?”
“有何不敢?”
素儿眼中尽带慵懒与轻蔑:“你不要太早出局哦……我可是盼着大师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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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白衣仙,柳眉微皱!紧盯着那在攻势下苦苦支撑的剑客。
除此一胜,别无所求!
周身银光乍泄!她霎时好像那千手观音,数十条锐似金铁的白绫以剑客为目标,一齐散射而出,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仙凡之别的差距凸显了出来。
不料剑客双手持剑,竟主动钻入那杀阵之中!
步随心走,剑随意动,身若龙游沧海,形如鲲潜天渊。
钉刺蚊虫练出来的眼力,躲避流矢锻出来的心神!
剑客竟是硬生生从八门全死的绝境中破开了一扇生门。而他的心中却已看的通透。
“赢不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愚兄技止于此了。”
强行破阵灭法之后,那散射而出的白绫拧成一柄巨锤,以剑客身后的视角盲区作为战机!狠狠砸下。
剑客的眼神在那刻变了,疑惑、惊讶、以及愧疚。
“你……果然变得温柔了呢……”
他避无可避,左手抽出腰间的紫铜短剑,双剑齐出,弧光挥舞,“卸”字诀发,瞬间三十七剑尽数递出!硬生生将那大锤的轨道改变!
那带着真元波动的巨锤砸在擂上,带起的乱石飞沙溅射而出,剑客周身所触,皆是划伤。
烟尘还未散尽,第三式杀招接踵而至!
巨锤炸开,化作百条白绫,本该是收尾一击的刺杀,素儿却将白绫的形状换成了拳头,她已料定那人……
噫~~~~~!他躲不开!
漫天拳影中,周丞侧目间,却看见了那凌空而立的素儿,她脸上已满是泪痕,那悲伤的眼神遥望着自己。
似乎时间都变慢了。
剑客的眼神,在凝视着那倩影中涣散。剑客的心思,陷入了迷惘之中。
“《剑典》注:习剑者,刀兵相接第一回合便可通透敌意。愚兄却完全没有看见你要赢的决心,素儿,你在想什么?”
“第一式,白蛇信,这一招白绫所化法相神通,已让我的心神散尽,仓促之下迎击下一式必然落败。而你却选择了最不合时宜的后手。”
“第二式,众生平,看似杀意已决,巨锤之下绝无活路,虽是由我身后击发,对战机的把握颇为优秀,却给了我以巧破力的时间,用卸字诀堪堪避过。”
“眼前的第三式,金钱雨,本该是由锐金之力催发的兵刃形意,再以金生水势,力求绵延不绝,将我彻底击败,而你却换成了拳头,你是要将我打醒吗?素儿!”
“剑道一途,我真的错了吗?”
素儿雨带梨花的脸上,因胡乱催动法相神通,已是一阵红一阵白。她气息不稳,似有从半空跌落的态势。
拳势袭来!剑客捏着青锋剑穗,以剑扇转,化作盾形,左手紫铜短剑护住周身要害,边退边挡。十四步后,终是在擂台边缘,挡下了这看似凶险无比,实然处处生机的最后一式。
一介凡人,技克金丹,虽有放水之嫌,但周丞在剑道一途上,已然登峰造极。
那白影坠落,周丞第一次在战阵上抛开了手中的剑,飞驰的身影接住了她。
苏黎抿着嘴,眼眶也红了。苏青羽抚着孙女的脑袋:“缘止于此,黎儿莫要强求。”
苏黎擤着鼻子,话语也因哭腔断断续续:“黎儿……黎儿……明白……可……可是黎儿……不知怎的……就是心疼他……”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苏黎抱着苏青羽的手臂,脑袋埋在道袍里,怕让人看见。
“大师兄他……真的……真的……好可怜啊。”
听着孙女笨拙的话语,望着那擂上青衫,苏青羽心中万千思绪,送到嘴边也只能说出一句:“可惜……是个绝脉。”
素儿望着那冷峻的面孔,因为内伤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差点吐出血来。
“你始终……是那个整天假意微笑,说教起来却严厉的很,让人欢喜不得的大师兄呢。”
周丞脸上阴云密布:“凝神,守心!你意不正,法不明!又胡乱催动法相神通,土灭水生,伤脾害肾!真是枉费这些年的做课修业,你修的什么道!?”
素儿却是一阵苦笑:“呵~。心中只有剑的木头。”
周丞恍然若失般,听出了对方言语中嗔怪之意。
放开了素儿让她自行调息,身无半点修为的周丞甚至连帮她治疗伤势的能力都没有。
剑客重新将剑拾起。他沉思良久。在擂上画了个太极图。场下众多三代弟子的目光注视着他。
那是他们身为凡夫俗子,仙途渺茫的大师兄。
亦是被弃于旁支,绝脉废体之身,枯坐三年以剑入道,昼练刺叶削雨,夜练披星斩月,不知疲惫的大师兄。
更是最为熟知、痴迷于仙法道术,却丝毫不能施展,用一柄剑在早课上,微笑着指导自己的大师兄。
静!安静到了极致,甚至玉清峰的旁支山脉上,也有弟子望着玄天剑道大殿前的擂台。
周丞的双目蒙尘,似有所悟般缓缓开口:
“诸位师弟、师妹、师侄可都在场?早课缺席者,处三日寒潭水刑,修行吐纳,不得懈怠。”
一阵如海潮般的声浪传来:
“弟子在!”
声浪停止之时,周丞再次开口:“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愚兄不才,以日夜勤修剑道,为诸位师弟、师妹、师侄在此途解惑。”
“直至今日与素师妹一战,悟得三问。”
剑客手中青锋指天,紫羽向地。
右手玉龙长剑上下翻飞,清冽的寒光带起重重剑影:
“此剑名曰:丞影。”
叮~~~~~!
伴随清鸣之音,长剑插入太极阳鱼眼中。
“剑长三尺六寸,为愚兄所铸。”
“镔铁毛钢,一身凡骨,却可伤修士。”
“故有此问:何德何能?!”
左手中紫铜短剑灵动如蛇,锐利的剑刃可以摧金断石:
“此剑名曰:素心。”
寂静无声,短剑插入太极阴鱼眼中。
“剑长一尺三寸,为素师妹得金丹大道成为三代首席,师尊赐下,又转赠愚兄。”
“紫玉仙铜,飞剑天成。却在愚兄手中,因剑身太短只能做守御之用。
“故有此问:问心无愧?!”
“《肉身与元神》注:修道者,常修身养性,肉身做舟,元神做灯,度过苦海到达彼岸。”
“习剑者,并无修身,更无养性,何来渡苦海,达彼岸!”
周丞攥紧了双拳,仿佛要从心中发出那声怒吼。
“故有此问!愚兄之道何在?剑道一途何在?!”
声音在山涧之间回响,万千名弟子沉默着,如同藏于鞘中的利刃。
“愚兄原以为,剑者,表锋锐,主攻伐,杀人器也。用于守御一途,便可达到阴阳和合两仪生灭,是大道也!”
他闭上了眼,想让自己的声音传的更远些。声嘶力竭的喊道:“自古修士,有逆天抢命,有五行归元,有八卦易数,有应天顺法,更有一朝顿悟羽化登仙!”
“而愚兄,只有剑!”
他睁开双目时,那星眸中的眼神愈发明亮。
“愚兄用守御之剑,却伤了珍重之人,愚兄何德何能承此心意?又如何问心无愧?修的又是什么狗屁剑道?!”
青衫剑客,脚下云纹靴狠踏擂上青石,那两柄剑被震飞至周丞身前,双手接过,奋力一掷!
两道流光朝着大殿而去!
嘣~~~~!
大殿之上,玄天剑道牌匾的“道”字,已被紫青双剑射的粉碎。
“凡修士,亦可用五行中的肺金之力催发剑气,可谓:人人胸中,都藏着一柄剑。”
那剑客的话语如同一柄铸锤,为玄天宗下那些锋锐未出的“利刃”,洗尽剑身中的铅华杂质。
“以愚兄今日过错引以为戒!此三问若是以诸位修士之资,恐早已念头通达。何谈愚兄这废体绝脉。所幸愚兄身无大能,若是有朝一日堕入魔道,还望斩草除根,莫要手下留情。”
周丞转过身看着素儿:“愚兄无能,以凡身所为,剑道一途再难有进境,决意下山历练,唯恐于山门虚度半生。”
周丞回想起了那女孩曾说过的话:
“你会保护我的吧?”
那滴眼泪落进了他的心里。
“素儿……等我!”
他心已经是坚如磐石,八风不动。
“变得更强!我永远都是保护着你们的大师兄!”
【苏瞳咬着手帕着急的要死:“没错他果然是块木头,还是实心的。”】
那声悠长的“课毕!”传来之时。场下依然是寂静无声。
直到一只颤颤巍巍的手举了起来,并作剑指,满脸是泪的苏黎,用嘶哑的声音大喊道:
“弟子!!~~~~~受教了啊!!!~~~~~~~~~~~”
带着哭腔,尾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无数只手举起,并作剑指,以肺金之力催出三尺青芒,群山之上,绽放出青翠的光幕。
那擂上的背影,挺拔的像一把剑。
从擂下到山间有无数声音传来:
“弟子!受教了!”
【苏瞳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转过头问着看不见的五哥:“这谁写的文案?”】
问这个干嘛?
【“time out!暂停!”随着苏瞳的命令,画面也跟着暂停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时间仿佛在那刻停止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入戏太深了吗?”苏瞳踹着擂台下原本是光学迷彩的小门。】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探着口风:“我说……依照大纲的尿性,这不会是个悲剧吧?】
绝对不是,正直善良的五哥摸着良心向你保证。
【苏瞳斜着眼:“你良心在哪?”】
稍等……让我找找……
呸。你看我真诚的大眼睛。
【“你个旁白有个毛线大眼睛啊!”苏瞳稍微调整了情绪后问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你说主角和女主角?
【“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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