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你不会一直在骗我吧?这些路人都看不见你吗?”苏瞳没来由的蹦出了这句话。他思索着以下事实:
假定猫老板有超越现代一百年的科技,那么那些恶魔什么的,也是可以用科技来假扮的。比如那什么魔神之类的东西,都是假的是特技。
羊角猫做了一件极为简单的事儿就击碎了他的幻想。
它用爪子挠开了自己的头盖骨,然后像是开鱼罐头一样打开了脑壳。那本属于大脑组织的位置,一个微型黑洞正吞噬着光线…
“卧……………槽。”
“笨蛋是看不见我的。”啪嗒一声。它盖上自己的脑洞,羊角猫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苏瞳扶了扶刚才差点惊掉的眼镜:“敢问您的真身?”
羊角猫吹胡子瞪眼的回答道:“我拒绝回答,传统恶魔习俗里,不能随便告知人类真名,许多超古时代胸大无脑的家伙就是把自己真名随随便便报了出去,然后被那些人类巫师反过来奴役。”
它一针一线缝合着自己的脑袋。苏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又开始慌了。首先作为强迫症,他习惯性的看了一眼表,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压压惊。
8月8日16:74分。
“什么鬼!”
他更慌了,显然大老板玩了些古怪的手段,来证明这个世界是有魔法的。不等他仔细思考其中的逻辑和科学原理时。大老板在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之际,提出的问题收到的答案也是最真实的。
“你对武指怎么看?”大老板突然死死盯着苏瞳的双眼,猫瞳扩散开来,大眼睛闪烁着萌物独有的光,水灵灵的。
苏瞳瞬间被俘虏了,他停了下来,在这川流不息的街道当中,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
就像是恶魔操纵人心的咒文控制了他,他诚然回答道:“白心台…,比起用嘴讲道理,她更喜欢用拳头讲道理。很奇怪的一位女士,虽然她只有十九岁,但是我觉得她仿佛已经度过了40年的人生。如果你们没有伪造出生年龄的话,那就是那份不寻常的人生早就了这种古怪的…喜欢偷窥男性身体的…奇怪习惯。”
(我有那么老?)
(白队!不要走神!专心打游戏!)
羊角猫解除了控心,顺便封印了苏瞳的公频,取材时有杂音出现实在是很影响写作。它自顾自地写下苏瞳对白心台的第一感受。
而苏瞳更慌了,他的额头开始流下冷汗,手指不安分的挠着自己的外裤缝。想要捏爆二十多个泡泡来舒缓这种压力。
自我保护机制终于让他想起了自己是伊文思这个事实,他超频了,而神情也逐渐变得缓和冷静。
羊角猫扭过头,看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苏?”
伊文思点了点头,腼腆的笑了,笑不露齿的那种,似乎是因为突然进入到这身年轻的躯体中,感到一阵害羞,但是从表情和眼神上来看,他人生中三十多年的阅历与那个十八岁的苏瞳,有着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或许他们的性格很像,但是苏所代表的则是成熟对未来的那份镇定自若。
“那么继续…反正你们俩的记忆是共享的。”羊角猫嘀咕着,从苏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猫薄荷塞进嘴。它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行。”苏立刻做出了回答,就像是他的风格一样,紧接着羊角猫的话,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他接着说道:“现在我们回家。还是去儒生家看看?”
大老板看了一眼闹市区的繁华景象,今天的天气很棒,它的超强视力甚至看得见平流层上,正在给星辰砂工业废料做环保的飞机,它们喷洒着除雾剂,试图让那些微尘凝聚成雨水。不时有阳光从那些清理过后的空洞里照下。
而闹市区的高楼大厦亮着各种五光十色的广告牌,配合轰隆隆的音乐轰炸着人们的视听。
羊角猫思考许久,决定让苏去一趟儒生的家。看看他裤子里另一条腿的主人。
走过人民路,来到666路公交站牌,苏的脸上满是安逸,他脱下了外套,伸了个懒腰。接着坐在塑料椅上等车,而大老板则是在他的大腿上睡着午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超频状态的苏瞳,似乎总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他用手轻轻抚着羊角猫的脑袋,一路从头到背脊,为它顺着毛。口中还哼着不知名的民谣。
直到一辆喷着微尘的公交车停在他面前,他用食指指背温柔地推了推腿上的猫儿。大老板才不情愿的跳上了他的肩膀。
坐在靠窗的位置,苏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喂给大老板一撮零食。羊角猫终于缓过神来。它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想起了自己应该做的工作。
接着它问道:“关于小丫头呢?你怎么看?”
“她很可爱…”苏在此刻却变得犹豫不决起来,看来是基因局限了他对异性的理解能力。他突然没头脑般尴尬地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觉得用任何词汇去形容一位女士都很失礼,毕竟每个人的眼睛,看见的都不一样啊。”
羊角猫记录下实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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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站在儒生的家门前,这是一幢装修较为豪华的民房,还有私人车库。而楼盘地段也是临近H市二环的黄金地段,远离闹市区的喧嚣,但是出行方便。
他现在这个状态却在要不要敲门的问题上犹豫了许久,因为…
他有些担心自己现在的状态惊扰到原先属于苏瞳的好友,性格的突然转变,会影响到他们两人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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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老板帮他按下了门铃。在来人开门之前,我们来回忆一下儒生和苏瞳之间的关系。
幼儿园时,儒生和苏瞳就是一对,苏瞳小时候的营养很好,有些婴儿肥,所以时常被同学捏脸,而这种半欺负的玩笑儒生却很不待见。
只因他很喜欢这个大眼睛的男孩儿,因为苏瞳是第一个叫他名字,而不是姓氏的人。
儒生的父母在他未出生之前就离异了,他的母亲太要强,而父亲难以忍受这位女强人在事业上的能力碾压,抱着可笑的自尊出走了。
后来儒生跟了母亲的姓,换成了墨氏。从小只有母亲照顾的他,却一点儿不也缺少男子汉的气概。事业心较强的墨女士是一位佛教徒。平日里的生活也较为清淡,对儿子的管束倒是不怎么严厉。
所以儒生和苏瞳在性格中却有着惊人的契合度与相性,一个是嚣张跋扈的土豪野孩子,一个是脾气较好的贫穷闷油瓶。当然这是苏瞳父母还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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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