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伴随着夏季独有的燥热和一丝奇妙的洗发水香味。
苏瞳睁开眼,一束马尾辫在眼前晃来晃去。白心台正背着他,赶往崆峒山山顶。
苏瞳:“……”
舌头都被电的动不了,他想要活动开手脚,可那种电击带来的酸爽感久久未能散去,苏瞳还处于麻痹的状态,和他心中所想一样。
“麻了个痹!”
固态火焰的刀柄硌着苏瞳的腰,让他很不舒服。可是他没法换个姿势,甚至开口说话也办不到。
“醒了?”白心台侧过头,掩在侧刘海下的脸与苏瞳对视着,她问道:“能走吗?能动吗?能说话吗?”
苏瞳眨了眨眼睛。
“你早上调了多少伏的电压?”白心台向一旁叼着冰棍的萧咲月问道。
萧咲月:“380伏,工业生产用的呢。”
白心台看了眼苏瞳脸上的微表情,已经差不多能想象出他要说什么了。
“我看起来很像一台抽水泵或者大型风机吗?”白心台模仿着苏瞳平时的口气说道。
两个女孩心照不宣的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条乱石丛生的山路并不好走,而白心台感觉到了一丝不适,有“东西”硌着她了。
大多数青春期男孩都曾经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比如在清晨醒来,他们不能描述的部位产生了不能描述的反应。
而苏瞳的脸红的像是七月份初熟的红苹果,仿佛一掐就能滴下血。
白心台调笑着说道:“那是把短刀对吧?想不到你也喜欢用这种落后了好几个时代的冷兵器防身……”
苏瞳双眼使劲的眨着,不过他的冷兵器有时候也和固态火焰一样会变得炙热……
他拼尽全力的点着头,然而脖子压根不听他的使唤,终于在精疲力竭中,他说出了那句:
“没……错……短……刀……”
因为情绪带着血压升高,他晕了过去。
半晌,白心台突然变得神清气爽,在那种被硌着的不适感中解脱了,她问道:“萧丫头,他防身的短刀是不是掉了?”
“没有呀?我没瞧见。”萧咲月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你看他胆儿这么小,压根不会有捅人的胆量的,说不定是把伸缩的呢?根本伤不了人。”
崆峒山顶,相字门,白心台和师叔打过招呼后,继续往医字门赶。直至医字门,那古庙挂着张牌匾,上边写道:“悬壶济世”四个大字,苍劲的笔锋让人感觉是出自一位浸淫书法多年的老人所著。
而庙门却站着一位年轻人,他穿着玄色道袍,外边套了一身白大褂,像是嫌人家觉着自己不够年长一般,脸上还搭着一副老花镜。
那人朝着心台打招呼,声线却较为厚重:“白心台,回山有何要事?”
“弟子白心台,见过医字门师叔。”白心台先是行了礼,然后小声回答道:“外出公干啊,我现在可有工作咯,不用在这儿吃闲饭。”
“你已不是崆峒山弟子,报上闲杂人等全名。”那年轻人摆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风轻云淡的摆摆手。
白心台放下苏瞳,极为恭敬的说道:“后生萧咲月、苏瞳、白心台见过崆峒山正一道医字门李求死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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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瞳醒来时,身上已扎过了银针。李道长倒也没做过多的为难,放他们上了山。
“这名字真够磕碜的。”苏瞳吐槽着那师叔的大名,他又问道:“那道长不也挺年轻的吗?做那打扮是要闹哪样啊?”
白心台:“现在医生都讲究个做实体。你得了感冒上门求医,人家跟你说:‘外邪入体,我这有一副丹方,回去五碗水熬成一碗水,服下后静养个三日就可康复。’好呢?”
“还是直接说:‘诺,板蓝根还是小柴胡?’好呢?”
苏瞳被这比喻刺激到了:“还真是接地气啊!那老花眼镜呢?”
“李师叔他今年78岁,你信么?”
苏瞳:“我信他18岁。”
白心台无奈的扶着额头:“医字门后遗症就这样,在死之前压根不会老,但是,干医生这行的,那是越老越有经验,越老越值钱。”
萧咲月突然双眼发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她又来晒那浮夸的演技了……
“呜……好感人……”
苏瞳:“到底哪里感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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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各小宗门,苏瞳将这上清道教文化仔仔细细的回味了一遍:山、医、相、命、卜五门,全是为了山中的那人,和字面意思一样,山人则是仙。
“医门长生,相门求财,卜门气运,命门因果,而山门,就是风水和成仙了吧。”苏瞳又换了个说法;“不就是玩命四保一吗?!”
告别那李道长,三人行至上清正一宫,也就是山字门前,那门口坐着一老大爷,摆着小书桌在那做登记。
“诶?还要登记吗?”苏瞳问道:“不是在山下就买过票了吗?”
“你从我背上滚下来那一刻,才算个完整的自然人。之前我们替你买的都是行李票。”白心台说道:“开玩笑的……其实这儿算内门了,要进去参观得另外加钱。”
“这种说法好伤人……”苏瞳嘟囔着。
而眼前的老大爷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大声喊道:“呔!”
苏瞳一惊一乍的,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只见那老大爷口吐连珠,嘴中念念有词:
“你张三爷在此!诸位若不是北派茅山细作!上来饮了这口血酒,此后便是自家弟兄,崆峒山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除了心台……苏瞳和萧咲月都被这份王霸之气镇在原地动弹不得。
苏瞳小声向白心台问道:“这是水浒那剧组的群演?”
白心台面露尴尬之色:“他是山字门大师兄,崆峒山上清正一宫的亲传大师兄呢,只是最近香火太少,被那茅山和全真教抢了不少香客,躁的很。”
而萧咲月却脸色一正,像是对上了什么奇怪的电波,大步走上前去,一拍桌面!
啪!
她遂用戏腔答道:“道长可是那上清正一宫山字大掌门的亲传弟子张真人!?”
“当真是…虎形鬼面惊罗刹!象身血手屠修罗~~~的那位张真人?!”
“就如众弟子所言义薄云天、刚正不阿、铜皮铁骨、武艺盖世、侠胆柔肠、嫉恶如仇的那位张真人!”
只见那大爷手下楠木桌“啪啪啪!”作三声响!又一跺脚答道:“哇呀呀呀呀呀!~正是~!真是~!就是~!你张三爷是也!!~”
苏瞳扯了扯白心台的衣袖:“他们在干吗?”
白心台:“大概……是在对接头暗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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