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曾经的名字叫苏流星,为什么唯独少了个星字,这要从上清一脉与玉清一脉两百年之前的纠葛说起。为了节省篇幅,在此我就用俩字略过
女妖。
是不是很带劲?够不够脑补个十万字?
好吧,那我们先来看看苏流还叫苏流星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黑袍冷面、放荡不羁的佩剑狂生,这就是苏流星,与其一同拜入三清观下的苏青羽,则是他的哥哥。没错,亲哥哥。
直至成年,苏流星去了蜀山,苏青羽去了玄门,一气一剑,从此生涯中难有交集。
蜀山以剑道为尊,尚有修剑以修身,御剑用御魂的说法,而每一年的斩妖大典与铁笼剑斗,更是充斥着血腥和野蛮。
他们不会被自己造的杀业所困吗?
事实上,蜀山弟子少有心魔业障,而在上清宗内,心魔又被称为域外天魔,传说是修罗道中的一种生物,无形无色不着痕迹。剑有两面,一面善、一面恶。心魔既能迷惑本心,也能助他们的剑道更上一层楼。
而关于女妖的故事,就在苏流还是苏流星的二十七岁开始,那是道元118年,来蜀山剑宗已是七个年头,苏流星那时,就如周丞初入玄天宗,依然保持着对道途的热情和活力,七次斩妖大典上,在同辈弟子中罕有敌手,收获也是最为丰盛的一个。
而这次的铁笼剑斗,苏流星却是造了杀业。他当真在铁牢中,将同门击杀当场。
那位同门修为不及他,用了生石灰撒眼、放铁梭镖等一系列和剑道压根不沾边的手段,但也罪不至死。而苏流星确确实实在双目失明的状态下,一剑劈碎了对方的脑袋。
苏流星从那年起,被封入玄铁剑冢十四年,修为倒是精进了不少,但是性情大变。
后来说得那苏流星虽然不是个瞎子,倒也多出个盲剑客的诨号,整日冷着脸,一副收债模样。
那时玉清峰气宗一脉的苏青羽,也是少年成名,修为堪比着了火的窜天猴一路飙升。不久就到了化神期。
直至那年的斩妖大典,不知道苏流星还记不记得他与苏青羽的兄弟之谊,可谓是无巧不成书,下山历练的苏青羽,正好遇上了在东荒大泽之中执行斩妖大典的苏流星。
啪!
再来一记惊堂响木。
说的苏流星是手起剑落,化神分身与本体肉身配合之下,所用剑招精妙无比,劈刺挡闪那是有如当年剑神欧冶子几分神韵。不消几个回合,青牛怪便死于剑下,一命呜呼。
而此刻,大泽西北方的树林中,却有一人缓缓走来,只见那人脚踏云纹靴,腰缠金缕带,身有虎豹纹。体表隐有真元波动,泽袍之后更有五具五行化身,散着神光跟在身后,那叫一个妖魔胆寒,鬼神皆避。
一位是气宗天才,一位是剑宗凶徒,苏流星眼里战意旺盛,仿佛要将多年以来的宿怨了解干净!
“苏青羽!!!”那一声震雷吼,惊起一片飞鸟。
“啊?你在叫我?”苏青羽撤了五行化身。将气势收敛于体内。亲切的和人族同胞打着招呼。
“苏!!青!!羽!!”似是不爽,那凶徒增加音量又是吼了一声。
而苏青羽已经用土遁来到他身边,和善的说道:“叫那么大声干嘛。我知道是你啦。弟弟。”
苏流星被吓了一大跳,一闪身又和对方拉开了距离。拿剑指着对方:“苏青羽!你……”
“好了好了。”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苏青羽召出一个代表庚金之力的五行化身。
随后一阵乒乒乓乓,不出二十个回合,苏流星就败下阵来。
“卑鄙!无耻!”苏流星不屑道,而自己却被对方的乙木化身吊在了空中,一支树藤还拧着他的腿。
像是无奈般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苏青羽偷笑着:“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叫出其他分身群殴的嘛。所以说啊,这年头,太单纯可是活不长久……愚蠢的弟弟啊。”
“我不服!”
“好好好。你说吧,有何不服。”
苏流星正欲开口,却被一道寒光打断,那分明是一只花妖的藤刺,朝着他心口射来!
只见离火光焰一闪,那藤刺在接近苏流星之前就被烧成了灰,黑灰全扬在了苏流星的脸上。
“你……故意的吧。”
苏青羽捂着嘴大惊失色:“哎呀……最近把坎水咒和离火咒弄混了。失礼了。”
“你个直娘贼!”
“面对亲兄弟你也骂娘,真是不给面子。”
而远处那花妖受了伤,离火一路烧到她的脖子,表情已是痛苦至极。
苏流星见状道:“放我下来,我去了结了她的痛苦。”
“怎么?心疼啊?”苏青羽倒是不待见弟弟这番软弱模样:“他们可是吃人的呀。”
苏流星怒道:“哼……你这妖道,可曾有过慈悲之心?”
苏青羽吹着口哨,不屑的回答道:“你都弄(neng)死多少了?跟我说慈悲?送他们下地狱才是慈悲好吗?”
大泽之中气候本为多雨,而此刻,那淅淅沥沥的雨水,像是听见了花妖的惨呼,落了下来。
“哟。上天有好生之德。”苏青羽撤了离火,口中又喃喃说道:“这只不杀了,不杀了……改天再杀。”
“你若不杀,我去杀了便是。”苏流星做出剑莲化身,斩断了苏青羽的乙木分身,准备上前补刀。
苏青羽的脸色冷了下来,像是被激起争强斗胜之心。
“我不杀的……也不许别人杀……”
又是一阵斗法,虽然突如其来的大雨封了对方的离火咒,但是修太乙五行道术的苏青羽此刻还有其他招数,苏流星依然是斗不过他。
“凭什么啊!”苏流星望着倒悬的天空,又被吊了起来:“凭什么从小你就比我强!”
“要不……咱们打个赌?”苏青羽敲了敲弟弟的额头:“你去护那花妖,在大泽的妖怪堆里过上七天七夜,最后由我出手一招。你挡下就算你赢。”
苏流星一听还有翻盘的机会,大声嚷嚷道:“好啊!谁怕谁啊!赌什么?”
苏青羽眼神一转:“我输了,以后你就是大哥,咱们俩出门逢人见面我朝你一鞠躬一作揖大喊一声:大哥!你要是输了,以后流星这个星字就不要了,你就叫苏流。”
“为什么?”
苏青羽略带深意的说:“最近用大星衍术给你卜了一卦,说你一条贱命,不宜锋锐太过,需要敲打敲打,若是随大流而行,命中无祸,大富大贵。”
苏流星一副“你当我三岁小孩”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大哥。但还是答应了这儿戏般的赌注。
赌约开始了。
那花妖已是化形成精,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化神期,若不是苏青羽的离火天生克制这木妖,苏流星还当真不好对付。
那花妖听得他们之间的对话之后,倒是安定了下来,紧紧的跟着苏流星,一步也不肯离开……
“话说……你一步也不离开倒也算了,把我缠成个粽子是几个意思?”
苏流星面无表情的盯着那花妖,她倒是乐得自在,黄澄澄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打量着自己的“食物”。
老周的精神状况怎么样 ?
已经接近稳定,可以继续进行实景体验。
呸,串戏了不好意思。
啪!再来一记惊堂醒木。
第一夜
“你说?妖怪为什么要吃人呢?”
苏流星往篝火里添着柴,那花妖像是十分畏惧火焰,躲的远远的。
“我……我不吃人……就会变成花……”
苏流星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金叶,用火烘干了,又以纸卷包着,点着了细细品着这土烟草。
“不吃人就会失了人性吗?”他笑了笑想到:“可我们人啊。会吃妖怪的啊。又没见有兽性。”
花妖凑上前来,仔细的闻着那烟草味道。又捂着脸跑开,像是极为害怕那“吸食”着同类的苏流星。
第二夜
苏流星这次没有点篝火,大泽的夜里,篝火只会引来不畏火焰的夜行大妖。多为虫豸,很难对付。
“你说?你还是一株美人樱的时候,可见过仙人?”
花妖点点头,她用自己的花藤笨拙的比着。
“有这么高,这么大……全身闪着光呢。”
苏流星闻言笑了:“那不是仙人……那只是修士。”
花妖倒是满不在乎,仿佛夜里有着什么东西窥伺着他们,她感到恐惧,又用花藤把苏流星缠成了粽子。
第三夜
苏流星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花妖颇为担心般看着他。
“妖怪……也会关心人吗?”苏流星的神色依旧是那么冷。口中道出:“离我远些,血会激起你的凶性,我可不想变成花肥。”
花妖听得这句,极为自觉的远远避开了他。
第四夜
“好难熬啊……带着这么个累赘……斩妖时帮不上忙,甚至还会倒打一耙……”苏流星的墨衫,已被血染的发红,不知是他的,还是那些个妖兽的。
“不过……我要赢……我一定要赢!”
第五夜
“你……是不是在给它们通风报信?”冰冷的剑锋抵在花妖的喉。
那无辜的眼睛里好像要落下泪一般,花妖口齿不清,像是牙牙学语的婴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没有……我……不是……不要……当妖。”
第六夜
苏流星奄奄一息……他的腹上有一道深到令人胆寒的伤口,那是为花妖挡下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能输……撑到明天,若是还有一半多的真元……接下大哥一招不成问题……”
花妖死死盯着他,眼里满是贪婪之色,像是看见了可口的食物。而她被苏流星关在了剑莲化身所造的剑笼里。悬在半空不沾水土,没法逃出。
第七夜
那五行道人苏青羽,从大泽灌木林中踱步而出,轻松惬意自在的很,而黑袍剑客,却一身是伤,勉强维持着封印花妖的剑笼。
“住手吧,你败了。瞧瞧你的样子。”
苏流星不甘的答道:“出招啊!懦夫!”
苏青羽单就释放出五行化身,那气势就压得苏流星要跪下。
剑莲牢笼在瞬间溃散,而化成本形的美人樱,却直奔苏流星而去,要将这奄奄一息的剑客彻底吞作腹中食。
巨大的食人花瓣在闭合之前却停了下来,并非苏青羽出手,而是她记起了最后一丝人性,她缓缓拧过花苞,像是如临大敌般对着苏青羽示威,花心中尖锐的藤刺如同獠牙般呲出。
“呵,畜生也有人性?”苏青羽笑道:“你这点儿人性……是吞了多少人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