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S
清脆的…富有节奏感的响指声,烛火迷离,灯红酒绿。
芸姐正和一位非人形生物坐在吧台旁沙龙的角落,玩着骰子。
“道理我都懂…”丰腴的女郎朝着白熊院长打着趣,她十分不解。
“为什么我的戏份被砍光了…”
白熊双爪之间跃动着三个骰盅,看来他对赌博行业十分熟络,甚至对眼前这位尤物提不起半分兴趣。
啪~
色盅落定,猩红双眼中,白熊的嘴角浮起了一种诡异的弧度,。
“猜中了我就告诉你,猜不中把画给我。”
“画?”芸姐疑惑不解。
“云娜丽莎!”白熊敲了个响指,朝着灯光舞台上假唱的俩活宝呼喝道!
“小五砸!演技太差了!”
而五哥依然一手撑着钢管,另一只手握着麦克风,与白心台抢夺着话语权。
这是哪儿?
三分之一酒吧。一个多元宇宙中的中转站,地处混沌的夹缝之中,只要还有一个能感知到它存在的生物,酒吧就不会消失。也是莲魔流放他们的地方。因为她烧不死这些无罪者,只好将他们排除在计划之外。
砰砰砰~大门响了起来,
昏暗而暧昧的灯光下,在芸姐与白熊似是调情一般的对视之中…
“抱歉,可爱的女士,我得走开一会。”白熊挪动屁股,似幽灵般滑至沙发的边缘,很难想象一只肥大的生物如此灵活。
杨芸花了1.83秒思考,她和那群救世主没什么共同语言,于是…她将紧身服的领口拉链拉成了深V。
目的嘛…只是为了套话,白熊先生其实在51区有备案,灵灾等级为“魔王”,而灵灾发生的原因则是…他士力架吃的太多,医学上完全不能解释为毛士力架吃太多会变成一头熊,于是这档子破事儿扔去了召灵者。
曾经的鼠王国骨干正坐在餐厅,他们面前放着一堆瓜子,葵瓜子,太阳的果实,希望的种子。
玩着牌,悠闲而惬意,苏觉着麻将更顺手,因为约翰经常会拿出不知道藏在哪儿的第五张黑桃K。
苏当时在想,如果是麻将的话,至少可以当做手里剑砸在约翰的脑门上,帮他盖一个“幺鸡”的章子。
在大门打开时,他们从来不觉得苏瞳这伢子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脱离五维宇宙的束缚。所以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放松,放松,释放压力。这就是他们正在干的事儿。
而踏进来的人,是华利弗,当时那堆马赛克的表情能用他周身黑雾散出的各国文字来表达。
中文:好累。
英文:累成狗。
希伯来文:fug dog。
那谁谁书读的少。
他们只观望了一眼,继续着牌局,直到亚当斯出牌结束,催促着空位上的人…
他们才发现,团子回不来了。
苏:“他回不来了…”
情绪略显低落。
亚当斯问着约翰:“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约翰嗑着瓜子,他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又一颗,堆在双肘之间,然后又划拉走了他们俩的瓜子,像是一只积极于存粮的仓鼠。
一边干着这档子破事儿,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他们的话,不过答非所问。
“他早就死了,在一个平行宇宙,二零一零年的华夏,SH金山区人,沉迷游戏,网上的ID叫:Dango,又称破灭恶魔。”
苏的手指躁动不安地敲打着桌面。而亚当斯则是不以为然。
约翰接着说道:“然后…沉迷游戏啊…”他顿了顿,语气拖沓,思索着如何措辞。
“然后他拿下了一个…动作类游戏的世界冠军,那游戏叫什么来着?”
“版权问题咯?”苏补充着…
“不能说名字咯?”亚当斯接了一句…
“叫什么?”小月坐在了团子的位置,满脸期待。
约翰回答道:“恶魔猎人。”
三人皆是一阵沉默。
最强的恶魔猎人?
约翰接着说道:“同年他患上了淋巴癌,十八岁驾鹤西归了。从此沉沦在轮回的游戏当中不能自拔。”
苏瞳也是,他失去了记忆,再也难以走进超脱的大门。
==
另一边,马赛克盗贼将手中的蒙娜丽莎递给白熊,嘴上还唠叨个没完。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帅吗?他们有一百四十七个警卫!真不知道51区开工资的财务怎么想的!我甚至潜在女厕所后面还看见俩同性恋在热情相拥来着,如果当时那个反金属探测的大门坏了我肯定要带个DV进去拍记录片儿!名字就叫《解密世界上最蕾丝的地方》玛德智障。”
白熊的额头冒着汗…
而华利弗依然在自言自语,他停不下来了,身边黑雾的字迹也不停变换着。速度快到看不清。
“大门前的那俩男人都有狐臭!而且有一个连古龙水都懒得用,话说老猫呢?我的债还清了!是时候让我射它两枪了吧!你不知道被射击死不了的感觉有多酸爽,就像是有个打了二十多年龙泉宝剑的铁匠往你骨头里敲钉子一样,而且钉子还是泡了苹果醋的那种。”
杨芸的嘴微张着,因为…那俩只恶魔虽然在唠哔,但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望着她的胸口。
“真是没救了…”她捂着脸,突然觉得自己的色诱战术拔群的原因并不是她智商有多高,甚至一瞬间她觉着拿一本色情海报贴在桌面上那俩活宝也会走神。
而华利弗在叨出51区安保有多么蠢多么不堪之前,白熊扔给他一把迷你左轮枪,一脚将他踢出了三分之一酒吧。
甚至还能听见华利弗开心的大叫声。
“YO~~~~~~~~~~HOOO。”
==
“回到刚才那个话题,虽然这儿乱的不行…”白熊岔开了自己想说的话题,就像他已经被刚才那个居委会大妈传染了一样…
他的眼睛盯着…呃…盯着…呃…
杨芸拉起了紧身服的拉链,让那谁谁能继续诉说这个愚蠢的故事。
说实话…那谁谁是个双性恋。
“骰子点数是多少?”白熊恢复了正常,目光不再聚焦在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的爪子闪闪发光,比着已经变成芸娜丽莎的画像,像是劫持了一位富家千金当做人质。
“⑨点。”杨芸随便报了个数。她很不理解白熊的动机,就像是恶魔天性中的混乱与恶趣味。
“回答错误!”白熊爪中三个骰盅打开,两个空的,其中一个则是一点。
杨芸颇为无奈,看着院长的自鸣得意,她问道:“我能赢?”
“上帝是会投骰子的。”白熊突然道出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杨芸愣了,突然她觉着自己能听懂。
“在你们看,突破多维迷宫是个数学上的概率问题。”白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了!
白熊的语气低沉,声线突然拟态成了一位三十开外的老男人,他用一只马克笔给自己画了张臀颚…简称屁股下巴,就像是标准硬汉枪战片里的男主角…
“而我眼中,只不过是无数次骰子结果后必然发生的‘神学’问题。”
杨芸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这个空间与时间都脱离了三维宇宙普朗克长度的三分之一酒吧…
她能赢,只要说出一个固定的数字,最后,她都会赢。
她笑了,笑中带有吉普赛姑娘神秘的读心…
“你真可爱…”媚眼如丝,不可一世。
这句夸赞对于恶魔来说如致命的毒药,白熊当场吐了出来,他捂着肚子不能自已,用爪子敲打着台面,这是拳击台上的投降手势。
“抱歉…呕~~~我今天吃了一条鲸鱼…”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第二位客人来了。
而周思与周丞停止了扳手腕这种愚蠢的角力运动,他们眼中察觉到了来客可能…就是苏瞳。
而他,推开门时,已经不是苏瞳了。
他在轮回里滚了一圈又一圈,谁知道他是谁?
小月的眼里放着光,惨绿惨绿的…舞台上两位演员也停止了“假唱”。
苏瞳初来乍到,他的记忆已经被洗的一干二净,认不出任何一个人。
“你们…你们好?请问…”
他如此问道。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