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石头妹凑了过来:“你就这样走了?”
“还怎样?你打得过疯子吗?”团子抱怨着,按下车钥匙。
滴滴~
白锦鲤也凑了过来…
“手机在这儿,你想打电话做告别就直接说,叫支援也行。”她一语道出团子所想,毕竟是亲生的妹,还是自己分裂出来的。
“好吧…我了解了。反正你们就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团子不由得看着手机上那个放在最重要的“1”号位置,那个小五的手机号。
他思考了大约1.83秒,这个时间由你女朋友问你“爱不爱我”得出,如果你犹豫过了这个时间,那么恭喜你,你得解释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她”是谁。
以上内容包括之前的十万字都是我瞎编的。
总之,团子要回去,回到那个竞技场,为什么?
“好久没碰到这么棘手的家伙了…我回来加副耳塞而已。”他戴上了耳机,从后座上拿过一个蟹黄汉堡,吃的有了,音乐也有了。
剩下的,就是杜绝对方的废话和就是干的莽劲了。
“喂…”
远在另一个半球,斯塔将手机递给了小五。
“你个傻逼!快来救我!我要被那个双头食人魔法师玩死了!”
“看来你没事儿…很有精神头嘛。”团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全家都没事儿呢!”
“哈哈哈哈哈哈…”嘴里含糊不清,团子甚至笑出了眼泪。他突然对小五说道…
“小五…记得吃饭。我可能回不来了。”
“你说个什么毛线我不听!玛德…你有你联络人的号码吗?我得试试用舌头打911.天哪…我感觉我的双腿失去知觉了,我是不是要截肢?”
“我教过你的,失光盾,你可以的。用你的嘴接住天魂也行。那柄刀无往不利。”团子指导着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别担心伤害到斯塔,她比你想象的要强的多。”男人交付完最后一点儿事。
毅然决然准备重回冰冷的狐巢。
“需要给当地土地局打电话吗?”白锦鲤问道:“我感觉你们俩对肛完毕之后这地界以后一百年内不能住人了。”
“谢谢。”团子脱下了皮大衣,十字绣的衬衫漏了出来。只不过…
往蟹黄堡上涂着“芥末”,眼袋下的黑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着。
“谢谢。”再对石头妹说一句。他要踏上战场,主场这次由他来定。
他坐在了车上,七脉轮却是分离了身躯,他以超灵体的身姿显形,那是他自以猎魔人身份以来。第一次如此重视那个会用禁魔手段,会以普通人的性命相逼,甚至取得了绝对优势居然放走自己的对手。
同那狐形怪兽一样,团子的灵体则更像是肉身中寄居的神明。
那是一条白蛇…
正如棺中刘伶酒仙之说,他有化蛟龙之志,却不得所愿,此刻的他却只想好好会一会这个对手。
那白蛇一口咬住了团子,将他整个灵魂从驱壳中拉了出来,蛇鳞覆上了他的前胸后背,如墨般黑的道服裤,一色青绫缠与腰际,其上还有一枚太极纹章。而那柄巨大的棺剑,也因为灵力的压缩变成了一柄四尺有余的长刀。
团子没跟小五说过,他最擅长的开挂方式,还是刀术,早在石匠内部的军队,流传着亚当斯最早以技击用途制裁ST机关所用的刀术,一种糅合了八卦、太极、夜行、六合与东洋的心眼流派刀法。
如果按照辈分,小五可能是他的老师,这件事实然很有趣。
他形似古代的道人。一手倒提着酒,佩着腰刀,寒芒尽收与鞘中,无波古井,如同神降。
行至那竞技场时,与肉身的联系密不可分,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白蛇超灵体与团子本身。他叫它“命运”。
身中七分脉轮,镇压着场内七彩的星辰。
缓步走入,自有一方霸主的挥斥方遒。
“来跳支舞吧?”
雪亮的刀锋指着那失去禁魔领域压制,重新化为兽形的约翰。
“约翰…乔伊。”
三生石与白锦鲤,在此刻只成为了超灵体的衣服,这是他最后的防御,也有一种遮羞布的意义,人穿了衣服,知了羞耻,才与野兽有别。
而棺剑凝练之后,与小五的天魂不谋而合。只有一面的锋,却是无法回头的意思。
刀这种东西,实然是一种很富有哲学的武器,特别是直刀硬剑。一旦挥出,则无路可退,必然要将刀路贯彻到底,刀筋也一定要正直。否则会伤及自身,不仅砍不断任何东西,而且还会崩了口。
灰狐的尾巴,不安地摇动着…
“你是谁?”他认不出团子了…或者说眼前这位类似神明的存在。已然超出了他的预计。
圆形竞技场四周类似天灯的七盏脉轮。在这夜空之下恒久不息。
“你的名字很有意思。John-joy。这个发音在日文里的意思是‘顶点’。”团子没有正面回答他…
“刚好,我也是顶点。说实话,你现在看起来很漂亮,至少比刚才漂亮多了。”就像是对着平日里自己所斩杀巨大魔物的认可一般。看来他们俩的审美观持平了。
“你到底是谁?”狐狸的眼神中充满着不信任与…恐惧?
“我是猎人!”白蛇软甲的鳞片嗍嗍作响。下摆猛然暴涨到膝盖处,如同一件战袍。
“而你是猎物。”
3:27 S
一言不合,交战的两方即刻缠斗在一块,没有过多的话语交流,他们没那个闲工夫。
野兽的低吼与人类的威吓夹杂在一块,正是最古老的狩猎技艺,野兽靠的是爪子和牙,人类靠的是皮甲和石刀。
一场光影交错的约会,似月下狐妖起舞,寒光掠过,酒仙的内心有股野蛮的原始冲动。人本身就充满了好战的兽性。他渴望着这场战斗,结果无非是死,或者等待下一个值得让自己出全力的对手。
其他的?他可不会去管那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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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狐妖的身侧,战神附体般,与那妖怪超绝的速度不同,那繁多的能密布他周身的爪击,灵体却只选择必要的部位去防御。
闲庭信步,如风中柳絮。
他追求着最高的效率。面对巨形的怪物猎魔人一般都抱着一个真理。
体型越大,反应越慢。
此刻在眼前的狐妖可不是这样,它拥有人造神经,按照道理来说。
乒~~~~
獠牙狠狠的咬在了长刀上,四尺银锋却如一根牙签…从那深渊般的血色长牙之中,还有寒地彻骨的阴风袭来。
话说回来,体型越大的动物,它们的神经反射弧也越长,这就导致了例如大象这种反应过慢的情况出现。
而它…
灵活地简直不像是巨妖,而是一只懂8字回旋莫乌比斯环的蜜蜂…灵巧得不像样子。
“人造神经…”
团子默念着真相,不容他有丝毫思考的时间,一脚蹬在巨狐的长牙上,那力道竟逼退了对方!
一路滚出战圈,约翰的妖身甚有几分狼狈,但是于此同时受身一个鲤鱼打挺,因为身躯过去巨大,带起那窜动的气浪卷进了一个看不见的涡流之中。
半空高悬着狐狸的身影,三尾红毛笔像是巨锤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团子。烟尘散尽,扬起的风压直接让远方的树林画出了火焰形状的巨大沟壑…
“好恐怖的破坏力…”
不知何时,团子已然站在妖狐的膝上,那狐狸就像是身上长了虱子,毫不犹豫地、剧烈地扭动着身躯,而团子却如跗骨之蛆,接着它的动作一步一跳往上爬。
直至顶点,那对招风狐耳,一口烈酒在喉,喷上雪亮的长刀。正欲斩下,却不得不因狐狸以自残的双爪相威胁。
呲~~~~~滋滋~~~~
狐妖的爪子狠狠划过自己的脑袋,毫发无伤,就像生怕身上的这只致命的蚊子叮自己一口。
从这绝好的进攻位脱离出来…
“你这怪物…”狐狸咬着牙,那如同高楼的身体半匍匐着,警惕着那似仙人一般的团子。它抖动着身上的纳米体,无数的光屑似萤火虫一般,随风飞舞着。
“你有点自觉,有些事情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
拄刀而立,超灵体状态下他游刃有余,不过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实然过于轻佻。
“我觉得你很漂亮,说真的,小狐狸。”
灰色的颗粒发着光,从狐狸的体内散出,显然,约翰舍弃了他作为实体凭依的纳米机械,他原本就是一条银狐。有石墨烯作为媒介才会变成灰狐。
“不过现在看来…漂亮多了。”团子挽着刀花,刀背持于手肘,指尖轻弹少许。像是为它的蜕变而感到欢喜。
再饮一口杜康酿,不过醉一枕黄粱。
“待会我将它肢解的时候,我觉得会更漂亮。”猎人给了猎物挣扎的机会。这才是乐趣所在。
而约翰解放了自身的超灵体状态时,再度化为人形,洁白的狐氅锦缎加身,右尾指指甲赫然长出一截,脱离了妖怪的身躯,他的肩头熊熊燃烧着冰冷的蓝色火焰。
反而显得那家伙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感。
苍白的脸,眼侧却有两点鲜红的泪妆,像是古代的艺妓。
手中持着一柄类似手术刀的武具,说是手术刀,不如讲它是餐刀,过长的柄让他的指甲得到了发挥,他赤着脚,如一位德鲁伊教派的原始神灵,崇拜着自然与原初的火种。
第二回合,是人与人之间的技艺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