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在哪都能看见你。"团子的语气有些无奈：“那小子，你还惦记着？”
他举杯和酒吧吧台的酒保碰着杯，像是很熟络的样子。顺便一提，这句话的本意是想要问眼前此人为何会对小五如此关心。
“啊，你说谁？”酒保见小五出了门，确定他不会再因为什么好奇心返回之后，将帽子摘下，原来这是那位Old fox。
老神父在装傻充愣。他一身便装，手足无措演技浮夸的噘着嘴，就像是在证明自己多无辜一样。
“别骗我了，刚才这些‘东西’全都盯着他，而你却故意偏开了眼神。”
团子漆黑的大眼睛，想要将眼前的流氓神父看穿。
“真没有，你信我啊。我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骗你呢？”老神父从衣服内袋拿出一本圣经，看起来很薄的那种，完全是用来临时做祷言用的。
而团子却熟门熟路地抢过这本书，打开书页，里面的正文内容早已被挖空，整整齐齐列着一排排雪茄。
“古巴货？从哪来的？”团子拿出其中一支，将圣经烟盒递回给对方。
“bla，不告诉你！”白发男人打着趣儿，无聊的给自己点上一支。
啪~~~
3:23 S
清脆的响指声。像是命令一般，酒吧音乐响了起来。
两人抽着烟喝着酒，就差唱歌吃火锅了，看起来关系好的要命。而诡异的是，这间酒吧内的其他人像是木偶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们的嘴或许在动，彼此能听懂对方所说的话一样。对于团子和老神父的交谈漠不关心，就像他们俩不存在一样。
“这又是什么一回事，我从进门就认出你了，但是…”团子环顾着四周，肩上的使魔躁动不安。他问出那句：“你们在搞什么鬼？”
“这是白鲸和夏虫的一个小实验。”老神父搓着手，他看了又看那扇透风的弹簧门，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外面那个男孩偷窥，或者真的是因为怕冷。
“目的呢？”团子不解，如果说这是组织内自发引导的一次灵灾，或者说本身就是实验内容的一环，他应该被提前通知，而不是接到处理异常的委托。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可以知道的是，这些家伙都成了人偶。”老神父的话有几分真假不说，他脸上的演技倒是还行，一副疑云密布似真似假的样子。
“能透露一点吗？比如外面那个小女孩？”团子问道：“虽然我只是TGR的人。但是你们猎人的内务我有权限知道吧？”
“没错！~嗯…她是…机器人。就这么多！苦苦其苦苦！”老神父模仿着变形金刚里的变身音效。
团子捂着脸承受着这种降低智商的冷幽默。
“说实在的，我有些受不了你，你知道现在这种寒春里讲冷笑话是多蠢的事儿么。”
“别这么冷淡嘛，笑一个？”
“我就问那么一句，现在还有我的事儿嘛？”团子询问着自己工作上的事宜。
“嗯~~~~”遭到无视的老神父拉着脸，装作十分不悦，他摸着自己下巴沉思着，眉头稍稍上扬，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要不我这儿有另一份工作？”
团子面无表情：“我不带孩子，特别是不满周岁的。”
“嘁！居然被看穿了！”老神父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果然你这个老骚货和谁都有一腿。”团子看来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满口跑火车加臭不要脸的语调。
“说正经的。这儿真有一份难办的活。”老神父从吧台下拿出一本花名册。咂巴着嘴像是饿了。刚喝完酒，他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口中呼出的雾气衬着那对迷离的猩红眼睛，如同雾里看花一般。让人有种迷失其中的错觉。
“喔！”老神父双手一拍，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团子：“你口中难办的活儿，我已经猜到是什么鬼玩意儿了，比如去尼斯湖水底和淡水鳄嬉戏，一边调查电影里才有的水怪，去十三号星期五的鬼湖，让杰森再睡三年，去剃个光头，一拳打爆一条鱼什么的。”
老神父小嘴微张，但是眼神在那瞬间变了两三次，先是漠不关己，然后是一阵惊讶，最后是兴奋异常。
“不不不，这次是去…呃…西欧旅游，嗯，没错，公费旅游！”老神父搭上他的肩膀，自顾自地套近乎。
“你当我傻啊，我信你才有鬼了。所有委托接头人里，你收到的投诉是最多的。我有记得你曾经和一个新人说，加州公厕亡魂那个任务，你让新人进下水道用闪光弹炸SHI来着，后来还被你拍成了纪录片儿。名字叫《今夜的加尼福尼亚绝不悲伤》。”
被看穿的老神父表情有些尴尬，他略带些惆怅的眼神，充满暧昧的直视着团子：“那儿有个中古骑士团团长的亡魂，需要你处理一下，信我一次，我这次绝对没骗你。”
不知为何，他的肚子愈发的饿起来，看了一眼团子肩头瑟瑟发抖的使魔。老神父的双眼突然亮起了诡异的光。
只见那只使魔就这么像是被心灵控制一样，摇摇晃晃爬到了吧台上，像是喝醉了一样在桌面上打着滚。
团子没去管那只给自己盖章的萌货。
“真的？虽然我是最强的…”漆黑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位不怎么可信的男人。
“真的！你是最强的…”红瞳直视着团子，想要用自己心灵控制的能力，让其迷失其中，但是毫无作用。
团子话不多说，告别也没有，既然此地已经成了老神父、白鲸、夏虫的试验场，并且这次实验也是高层批准的，那么自己只是来接受这个奇怪任务的吧？
他转身离开，连那只迷路的使魔也不管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小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与门内那个男人多呆一秒，仿佛就能少活一年。
在团子拉上弹簧门的一瞬。桌上的蝙蝠已经不见了。
而老神父的嘴里，咀嚼着什么玩意儿，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滑稽，像是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儿一样。
“团子，唔唔~~唔~唔。”嘴里还有东西，但是不妨碍他想要和对方说再见的那份善意。
==
小五见团子归来，连忙打着招呼：“诶？你出来了？”
“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爱说废话呢？”团子着实是有些不耐烦。
“诶？”被团子训了一句的小五却没反应过来，继续问出那句：“你没事儿吧？”
“你瞎啊？”团子语气十分的平缓，甚至像是道着家里长短那般亲切，但是内容很恶毒。
团子转身往村口公路走去，顺便在自己身上摸索着车钥匙。行了几步，又听见小五在身后哔哔。
“去哪儿？”
“我突然觉着你爹能把你养这么大真是个奇迹。”团子默念着，转身将他强行背上了背。
“回家，等任务。”
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五指着那个女孩儿，在冰天雪地中显得那么孤独。
“她怎么办？”他有些焦急。似是同情心泛滥。
“她比你会照顾自己，先想想你自己的事儿吧。”团子越走越快，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