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年里，我去了雪城，离纽约比较近嘛，然后就是各种五光十色的物质轰炸。
我喜欢名牌衣服，还有包包，喜欢苹果，而且它们都很便宜，我的工资也越来越高，从1900的实习期到2700刀，一个苹果才300刀，很容易就买的起。
直到我十三岁，由于教会每月得去五次，要办身份嘛，教会是必经之路。
所以我和雪城当地的教士混的很熟，他们说，团子其实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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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瞳面无表情，离开了VR。】
砰砰砰。
他用力地锤着五哥的房门。
只见眼前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少年五哥踩着条矮板凳站在那金色麦克风前，一眼就看的出来那压根就是个DD。
然后房内满是五光十色的那种九十年代老舞厅的光效，还有轻柔的蓝调音乐，一股子说不明道不清的欢脱气氛，弥漫在他的居室中。
五哥在苏瞳那副正儿八经到不能再正直的眼神下，让一个DD代替自己工作着，然后…
让我们来描述一下五哥当时的状态。
首先，他的脑门凸起，就像是恶魔的犄角即将破皮而出，但是他依然在保持着一种欢脱的步调，给自己贴上了假胡子，以及将那头金发挽了个发髻，尽量不让自己变形的额头影响到发型。
随着blues本该有的那种酒吧忧郁音乐，他却是处于一种坟头蹦迪的癫狂感觉，跳起了一支完全不搭调的踢踏舞。
苏瞳倒是挺善解人意，他突然有些理解五哥。
“不不不，我并不理解他。你不会读心，那谁谁。”
那谁谁很郁闷，那谁谁确实是看见苏瞳对五哥的这种疯癫症状一言不发，看似是理解了。
“不，既然你们的逻辑是合理的，那么代表五哥的这种突发性精神病并不可笑，我总得把这个故事听完。或者说，他必须干点事儿，来与体内的恶魔对抗。比如这种奇怪的症状。”
苏瞳在知晓五哥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充当旁白之后，索性拿起少年五哥DD面前的那份稿子，让那谁谁解散了这只DD人偶之后，他安静地走进VR，对着稿子上的内容，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准备继续这段故事。
其实苏瞳刚才的本意也是觉着奇怪，因为迄今为止，五哥的故事里都没有对灵异，或者魔神的世界详尽的探索，他一直在诉说着一个，不怎么想提及的，甚至被幼儿化加工化过后的世界。
（或许是自我保护机制？五哥选择性失忆了一些细节，来让幼年的自己不触及那份黑暗的人生。）
苏瞳这样想着，翻看起播音稿来。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关键词。但是VR依然还有视频录像，苏瞳只得在那谁谁的旁白之下，继续这段似懂非懂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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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鬼喔。”团子对五哥说道：“你信吗？小五？”
陈帅，也被他叫做小五，团子曾经有个弟弟，家中排行老五。不过，现在这个称呼属于陈帅了。
依稀看得见他脸上的胡渣，他的声音很幼，有些像那种电台广播员，很好听。
“嗯…”小五同他坐在布鲁克林大桥人行道上，双腿悬于桥外，这时五哥14岁。
“去念书吧，小五，别打工了。”团子取下鸭舌帽，给五哥戴上。
紧接着团子说道：“不要像我，没念多少书，以后可是要捡垃圾的啊。”
这里说的捡垃圾，或者另一层意义，则是在他在这些外乡人中，想找一个现实的依靠。从这些打工仔中，找到一块金子。
但是当时的五哥很可能转头就把这句教诲忘掉了。
“我不会英文。”小五咀嚼着口香糖，他很喜欢这种食物，就像是上辈子的亚当斯，他们都喜欢口香糖，用来放松心情。
“没关系啦，多和你的同学说说话，迟早会的。”团子倒是不怎么在乎。
一阵风吹过，帽子被风带走了，而小五慌乱中想留住它。
他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即将掉进哈德逊河，而五哥的视角里，团子身边的那些黑影，却是它们推了自己一把。
团子那只大手攥着五哥的后领，用力一提。昂贵的名牌羽绒服却经不住那只手的擒拿劲道。
千钧一发之际，小五连呼救声都没喊出来。
转瞬之间，见团子他用双手挂住小五的腋窝，双腿勾住护栏，硬生生用腰臂合一的力道将他拉起，抛举了起来。
“举高高！~”
团子开着玩笑，却是想消除小五刚才惊魂不定的那份恐惧。
“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我不喜欢。”小五盯着他身后那些黑影，却是不安与狐疑浮在心头，内心的惊惧久久不能散去。
团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从小五的眼神中，却是看出来些许蹊跷，那个小孩儿没在看自己。而是傻傻地望着自己身后。
“怎么了？”
挥了挥手，在小五的视角中，他就这么随手将那些黑影打散了，如果说那些东西是游魂野鬼，团子的肢体与之一触，就能将它们打的魂飞魄散。
“你…有看到它们吗？”小五试探性的问着。
团子沉默着，他将小五放下，又仔仔细细盯了他好久好久。
大桥上车来车往，远方世贸大厦的彩灯在月光下，带着些迷样的美感。
起雾了。
散不开的，迷失于其中的情感大雾。在小五眼中，那个平平凡凡，高高瘦瘦的男人，他身后的那些黑影，就像是黑色墨汁，在现实的“大海”中，弥漫开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小五。如果你不开口的话…”团子开口时，小五已经开始打颤。
那些是什么东西？
如沙、如水、犹如神明。
如火、如石、似是恶灵。
无相无形，无色无味。纯粹的黑色。
像是被污秽脏水染上的画卷。现实一点一点被他身后的黑影所侵蚀着。
紧接而来的彻骨寒意，像是一枚枚钉子，敲进了小五的骨头，以及团子掩藏在黑色发梢下，看不见双眼的，那张严肃到不可说、不可说的脸。
“小五，你也能看见它们吗？”团子质问着他。他双手所及，像是从无尽的黑雾中攘开画卷的一角。打出了一片“现实”。
“嗯…”小五没那份勇气将全部所想，全部所问，从口中道出，但一声回答，还是能做到的。
“小五，从前是不是有人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意义不明，不知团子话里所说，是对小五眼睛的夸赞，或者在说他这种天赋异禀是幸运，亦或是是嘲讽着他的不幸。
“嗯…”
小五冷地浑身打颤，但是，他没移开目光，依然有勇气看着眼前自己臆想中的“魔王”。
“我在盐湖城有所大房子，以后跟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当团子的双眼与小五对视时，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透着奇异的神采。
在小五看来，如果眼睛会说话，老神父红色眼睛里藏着一种催眠的毒药。处处透着迷人的香甜与危险。
而团子的双目倒是另一种，他的眼白很少，眼黑几乎占了眼睛的四分之三，虽然他喜欢戴帽子，也许是为了将自己的异常之处隐藏起来。
而他的眼神，是一种深邃的、神秘的更类似黑珍珠一样的名贵宝物，
当时小五想起自己老爹说过的一种人，他们胸怀大志，却常不得报，有枭雄之愿，却无富贵之命。多为这种眼睛。也叫杜康酒仙刘伶眼。
不过，小五当时却是没看出来团子有心计极深、玩弄城府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