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郁子涵即将得手的时候,旁边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抓向她的右手。
郁子涵微微一惊,她不得不变换出刀的方向,右手一个下沉翻腕,刀刃向上滑向插手人的脉门。
对方的手变化也是奇快,并没有后撤,而是随着郁子涵的手腕变动而变化,也是一个翻腕的动作,从下方稳稳的抓住郁子涵的手腕,然后向前跨出一大步,左肩就势一沉,右臂用力的拧动,竟然是标准的擒拿手法。
郁子涵没有计算到这突然杀出来的一位不速之客,她的左手拍向了对方的面门,手指之中夹着一片薄薄的刀片,如果这一掌击中对方的面门,刀片势必要将对方的脸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此时郁子涵方才看清对方竟然是一位少年,而且打扮的穿着很普通,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意。
一时间有些错愕,美眸瞪得滚圆,“你是谁?”
“林小飞,记住了!”林小飞笑道。
郁子涵轻声道:“我叫郁子涵,阁下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郁子涵急速的冲了过来,身体在空中打了一个旋转,林小飞不敢怠慢,身体拧动,以自己的左臂为杠杆,挤压着郁子涵的手腕,郁子涵痛的惨叫一声,左手挥出的动作只完成了一半,就因为手腕上的剧痛让她不得不放弃。
此时已经逃脱了郁子涵攻击的孙大胆像个豹子一样冲了过来,挥动着手里的棒子,狠狠的扫在了郁子涵的小腿上,他下手比林小飞还要狠辣,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砸的郁子涵立马摔在了地上。
林小飞拧动着郁子涵的手腕,用膝盖压着她的右肩膀,强迫着郁子涵无法转身,这倒不是林小飞心肠狠毒,而是因为他刚刚看到郁子涵出刀阴狠无比,所以才不敢掉以轻心,如果对她手下留情的话,说不定自己都要反受其害。
孙大胆走了过来,直接扬起手里的棒子对着郁子涵的颈部砸了过去,一棒子直接给砸晕了过去。
此时有三辆面包车赶到了现场,车门拉开,从中涌出了几十名男子,却是回春堂的援军赶到了现场。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音。
曹仁杰放下那名已经死去的乞丐的手臂,脚步沉重的走了过来,他低声吼道:“全部都给我停手。”
那些乞丐显然对于曹仁杰的话比较买账,他们一个个的全都退了下去,回春堂的那些援军看到眼前的场面,一时间也没有贸然向前。
警察到来之后,秦云安叔侄方才从翻倒的车里爬了出来。
秦云安和秦小宇下了车,其中秦小宇冷冷的看了曹仁杰一眼,显然今天的事他都记在了曹仁杰的账上。
不过很快的秦小宇就被警察拉过去做笔录去了,在临走前,秦云安低声嘱咐道:“记住,不要乱说话。”
回春堂和春水堂,迎春堂都属于一个门,叫做春门,再怎么斗都是内斗,门内有自己的规矩,有些事情不能假手于人。
秦云安的身体多处没划伤,他仍然保持着冷静,从回春堂过来的大概有三十多个人,他们基本上都散布在人群当中,看到警察来了之后,他们充当的就是观看群众的角色,只有几个人上前,两个人托着郁子涵,两个架着秦云安离开了原地。
郁子涵清醒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林小飞,看到林小飞正冲着自己笑,竟然是毫无畏惧。
郁子涵有些郁闷,平生第一次栽在了一个无名的少年手里,林小飞,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她咬了咬嘴唇,狠狠的瞪了林小飞一眼,随即这同伴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远处的警察也朝着郁子涵走了过来,显然她的摩托车还撞上了宾利车,她也卷入了这场交通事故当中,警察要对她展开调查。
秦云安走向了曹仁杰,他用一个手帕捂着额头,额头被划破的地方仍然在流血。
此时的曹仁杰脸上毫无表情,秦云安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死者的身后事都有我来负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秦云安并不想和春水堂和丐帮起正面的冲突,虽然这一次他明显吃了亏,但是面对这两方的势力,他根本扛不住。
曹仁杰转身看了看远处的那具尸体,警方已经用百布将尸体给蒙上,在尸体的周围用粉笔画好了轮廓,然后准备将尸体装入到裹尸袋当中。
曹仁杰点了点头,大步的朝着远方走去。
从表面上看,曹仁杰和这件事无关,但是实际上,整件事都是他一手跳起来的,如果不是他赌气策划了这起事件,那个乞丐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送死。
孙大胆向着曹仁杰追了过去,林小飞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曹仁杰来到清凉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孙大胆愤怒的声音缓缓的穿了过来。
“你给我站住!”孙大胆怒吼道。
曹仁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孙大胆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孙大胆眼睛红红的道:“你有什么权力让小力去送死,为了你的意气用事,枉送了一条性命!”
曹仁杰内心也是极度的痛苦,他表情却是非常的漠然:“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只能做到让他走的安息了。”
孙大胆道:“你还是不是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曹仁杰道:“同情心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奢侈,或许你现在不懂,你将来一定会懂!”
孙大胆大声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说着他转身朝着事故的现场走去。
林小飞过来就是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见两人没有闹起来,便放心的准备走掉。
却听见曹仁杰在身后道:“林小飞,你站住,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林小飞眼神里露出一丝疑惑,看着曹仁杰,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不成。
曹仁杰指了指身边清凉桥边的夜泊酒馆,轻声道:“陪我喝两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