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天顿时就炸了,目前为止,肥皂工厂是他的全部收入来源,一旦肥皂作坊出了事情,那后面许多事情都无法进行。“回去看看!”
秦天一马当先,到了城门口,瘦成的士卒看到秦天身上的锦衣卫官袍,拦都不敢拦,直接放行。
肥皂工坊门前,二十来个穿着青色短衣的小吏扛着水火棍歪歪扭扭的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穿着藏蓝色丝绸长袍的男子负手站在门口,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嘴角才露出了一丝冷笑。
来者正是秦天。
秦天翻身下马,四下看了一眼,工坊的大门紧闭,不过院子里面还在冒烟,这就说明里面的生产还没有停,秦天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你就是这个工坊的老板?”那穿着藏蓝色丝绸长袍的男子开口问道。
“不错,在下秦天,天津锦衣卫镇抚使,敢问阁下是?”
“好说,咱家是天津税监朱成风,今天特意前来,就是为了你这工坊的税收的,怎么样,秦大人,把这个月的税交了吧!”
“交税?应该的!不过这种小事还需要麻烦朱公公亲自来吗?”秦天顿时就知道了这个家伙来者不善,但是现在自己的实力不足,缺少的就是时间发展,只能暂时先忍着了。
“那感情好!秦大人不愧是我大明的栋梁之臣,这个觉悟就是高!”朱成风一听秦天这么配合,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大家既然是一家人,我也不能看你吃亏,这样,原来这一个月的税银是八千三百两,零头我给你免了,你就给八千两就够了!”
对于明朝的商税,秦天是专门咨询过有经验的官吏的。税率一般为三十分之一,且免税范围极广,凡嫁娶丧祭之物,自织布帛、农器、食物及既税之物,车船运自己的物品,以及鱼、蔬、杂果非市贩者皆可免税。只是买卖亩宅、牲畜要纳税,契纸要纳工本费,如果按照这个解释,自己生产出来的肥皂那也是在免税的范围之内的,即便是要交税,那也是三十分之一,现在一口气让自己交八千两的税收,这已经是接近六分之一的税率了,这种亏,秦天可不愿意吃。
“公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朱成风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道:“你小子再怎么猖狂还能怎么样?到了我这还不是要规规矩矩的?今天把银子拿出来还好,拿不出来银子,看我怎么让你好看?”他一挥手,让身旁的几个小吏退了下去,沉着脸说道:“什么事啊!”
“朱公公,就别装糊涂了,八千两银子的税收?我来天津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没有看谁交过这么一大笔银子的,再说了我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银子啊!当然,交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朱公公您现在是天津的税监,收多少还不是您说了算吗,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总归要给在下一个面子,留条活路吧!”
朱成风一听这活,心里笑了。哼,给你留活路?无毒不丈夫!上面有了旨意,要给你好看,你有了活路,还有我过的吗?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挂起了笑容:“咳,秦大人,你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呀,这天津税监是万岁爷的,我只是替万岁爷代管着,我说话可不算,一切都是用事实说话?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我能上门来收税吗?你看看,这是我从你的两个代理商那里拿来的这个月出货的账本,我都已经找人算好了,保证一分银子也不会错的。
秦天心里面清楚,这个朱成风今天是铁了心要和自己过不去,今天自己要么老老实实的交钱,认下这笔糊涂账,要么抗税,彻底翻脸,只有这两条路,别无他法。当下也落下了脸。“这么说朱公公拿着这个所谓的账本到我这来勒索,就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了?”
这一下,可捅到朱成风的疼处了,他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收税是勒索。顿时恼羞成怒,怒道:“秦天,你说话要有点规矩。你做买卖,就是要交税,你要是交不出来税,我就封了你的工坊,什么勒索不勒索的,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必定要像陛下参你一本!”
“聒噪!”秦天是不打算交钱了,那就只剩下抗税一条路了。“朱公公,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从京城里面来了一个太监,你就有恃无恐了,我秦天也不是好惹的,一个没卵子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好,今天我就封了你这里,我看你还敢反抗不成?”朱成风听了秦天的话,顿时就气疯了,他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天津大小官员看到他都要毕恭毕敬的,就算是巡抚也要对自己礼让三丰,现在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居然敢对自己出言不逊,敢骂自己没卵子?今天的事情要是穿了出去,那自己的脸面还往哪放啊?太监是一个敏感的物种,最好的就是脸面,往往一个眼神,一个招呼都能怀恨在心,更别提这种当着这么多人对自己破口大骂的耻辱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
下面打雷似的应了一声,上来十几个拿着水火棍的小吏,举着封条不由分说就要动手。秦天一把拿过胡大明手上的步枪,对着天上“碰”的就是一枪。“我看谁敢动?”秦天虎带着几十个少年队,个个手持水火棍,身上穿着全套的皮甲从旁边一拥而上,将朱成风一行人包围在里面。
“秦天,我是陛下亲封的天津税监,你胆敢对我无礼?你这是以下犯下!”朱成风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这天津毕竟还是王化之地,朝廷的命令在这里还是畅行无阻的,这个秦天若是不想和整个大明王朝作对,那就绝对不敢动自己,只不过这个朱成风要是知道了这个秦天连烧死了魏忠贤都没事以后,还会不会这么想。
秦天自然不会这样动手,大庭广众之下杀死天津税监?那自己就真的和只有浪迹天涯去了。有时和要威胁一个人真的没有那么麻烦,送礼要投其所好,威胁也要对症下药。这些太监最在乎什么?钱和小命啊,银子秦天给不了,就只能小命上面做文章了。
“秦天虎,给我把他的嘴扒开!”
“是!”秦天虎一把抓住那朱成风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他的嘴巴给撬开,秦天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一下就扔到了那朱成风的嘴中。
“咳咳咳!”朱成风差点没被呛死。“混蛋,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记住了,我刚才给你吃下的是豹胎易筋丸!”秦天随口说了一个名字。“这并非毒药,而是一种补药,所以你即便去找人解毒也没有用,这豹胎易筋丸服下之后能令人强身健体,但若两个月之后,不服第二颗,其中猛烈之极的毒性发作出来,到时候生不如死!”
“你……好生歹毒!”朱成风听了以后,脸色变得煞白,刚才那颗丹药下肚的时候,确实有一股热流从肚子里面翻腾而起,若真的是秦天所说的那样,那可就是糟了。
“当然,如果你不选择和我做对,这个豹胎易筋丸我每个月都会让人给你送去的,另外每个月,我额外还有银子奉上,怎么样,朱公公,愿意吗?”
事已如此,朱成风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性格显露无疑,他阴沉着脸,带着一帮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远去的的朱成风,秦天陷入到了沉思,看来,自己的计划需要加速了。
秦天计划将肥皂工坊搬到城外去,一来随着肥皂的畅销,未来两条生产线必定不能满足,城里寸土寸金,未来厂房的扩建一定是一个问题。二来今天的事情也是个秦天敲响了一个警钟,已经有人开始打自己工坊的主意了,现在若是不提前做准备,到时候一定会弄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第三就是秦天准备大批的招收家丁,训练成自己的军队,在城内,面积太小,实在是施展不开,再说了,自己若真是在城内练兵,那惹出来的麻烦可就大了,秦天现在到处都是仇家,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秦天找来了甲藤鹰和周淮水,将想要扩大生产的想法说了出来,自然得到了两个人的赞成,现在肥皂供不应求,只要生产出来,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再加上两人对朱成风去找秦天收税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觉得是自己将账本交出来从而害了秦天,所以在选址的事情上格外用心,几个人走访了多日,最后选中了一块八十多亩的荒地,秦天委托甲藤鹰出面,由于是荒地,又不能种作物,价格极为便宜,最后以八百两的价格就拿了下来。
有了地,秦天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修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