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于书楷揶揄, 许小芽也不害/臊，反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自家种的菜又干净又新鲜，方便。”
“嗯, 娘子说的都对。”于书楷本意也不是话许小芽，只是单纯拿许小芽的勤劳没辙。
说来他很早就发现了, 要拦着许小芽什活也不干, 对许小芽来说反而是不小的压力和负担。
所以现如今的于书楷已学会适当的听之任之。左右太重太累的活, 他根本不会让许小芽沾手。至于其他的，许小芽干嘛就干嘛，他并不会过度干预和阻拦。
院试考完，于书楷暂时就轻松了。趁着院试结果没来，暂时不必去学院报道, 于书楷抓紧时间始赶稿。
如此一来，于书楷就不清闲了。
好在这个时间其他参加科考的学子也都很紧张，各个都迫切等待院试的结果炉，倒也没谁顾上约于书楷门聚会, 着实为于书楷省下了不少热闹。
否则, 单凭于书楷在五水学院的人缘, 接连三的聚会只会不会少, 较之先前府试结束的时候怕是越发的闹腾。
李君懿亦闲了下来。不过他的视线一直都盯在于书楷这边。只要于书楷的最新书稿来，他肯定要率先看上一眼。
于书楷虽早就知晓李君懿会看他的话本，毕竟早先听李君懿亲口说过。但这是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李君懿竟是他的书迷。
对李君懿的人品，于书楷百分百相信。即便书稿没印刷成册, 他也毫不避讳的拿给了李君懿看，甚至要求李君懿顺便帮忙校稿。
初始听闻此事，许小芽有懵, 满脸迟疑：“李公子可是县试和府试双榜首……”
“榜首也要干活，真当你夫君的话本是随随便便就能提前先看的？”于书楷轻轻哼了哼，故作傲慢的回道。
“李公子真答应了啊？”听于书楷话里的深意，许小芽不确定道。
“那是当。他可是都没就立马应了下来，也算帮你夫君省事了。”于书楷这人，喜欢写，却不会校对。有时候写的太急，不小心现错别字，他都懒更改，直接交给书店掌柜那边去纠正。
而今有了李君懿这位来不小的免费帮手，于书楷越发放心，乐当起了甩手掌柜。
许小芽默，点了点，一时间着实不知道该说什是好。
倒不是说科举学子不能看话本，关键李君懿瞧着真不像是会看话本的人，更别提帮于书楷校对文稿了。总觉，李君懿手中拿的合该是经世大儒流芳百世的孤本典籍，方更符合李君懿的身份。
不过通过这件事，许小芽彻底确定，李君懿和于书楷是真朋友。哪怕这两人不管是脾气性格是为人处事都有着天壤地别，可他们实实在在志趣相投，自有他们的一方田地。
院试成绩炉这日，许小芽随着于书楷一块等在了考院的茶楼。
跟他们一起的，有李君懿和李家婆子。
原本这样的场合是不适合许小芽这个孕妇的。可临门前看着许小芽眼巴巴的望向他，于书楷到底是心软了。
最后一合计，于书楷顺便请了李家婆子同行，帮着一起照顾许小芽。
因着临近考院，今日的茶楼格热闹。于书楷他们来的不算晚，一楼大厅没有了位置，楼倒是有空座。
选了一处视野阔的位置坐下，于书楷和李君懿都不着急，静静等待红榜张贴来。
“锦言哥哥，咱们坐这边。”张倩儿的嗓音就是在这个时候传来的。
许小芽和李家婆子不由转看过去，一眼就看到张倩儿拉着王锦言的胳膊朝楼奔过来了。
“倩儿，你慢点，小心摔着。”王锦言语气温和，面上带，显心情极好。
“我才不怕摔着呢！反正有锦言哥哥在，肯定会接住我的，对不对？”张倩儿娇滴滴的朝着王锦言道。
“那你也要小心，万一我没接住呢？”顺着张倩儿的撒娇，王锦言很是配合的回道。
“没接住我就罚你！”张倩儿的脾气可算不温柔似水，当即娇蛮起来。
“罚我？”王锦言不禁就了，“倩儿你怎罚我？”
“我……我就罚你以后都不准见我了！”张倩儿先是有语塞，随即又洋洋意起来。
“那可不行。”王锦言摇摇，脸色变尤为严肃。
“哼！看你下次敢不敢吓我！”张倩儿越发张扬，撅起了嘴巴。
“锦言哥哥哪里舍吓你？不过是逗逗你罢了。”王锦言的脸上再度浮现意，亲昵的抓住张倩儿的手，“好了好了，倩儿别跟锦言哥哥生气了。锦言哥哥保证，下次再也不惹你生气。”
张倩儿自己拉着王锦言胳膊的时候，倒是没看羞/涩。此刻突被王锦言抓住手，她猛地就红了脸，再不见方才的刁蛮姿态，反而是红着脸低下，瞬间就变很是文静，一副羞答答的做派。
说实话，王锦言相貌尚算众、张倩儿也长很是娇俏，这般你情我愿的浓情/蜜/意画面乍看上去，委实赏心悦目。
而，李家婆子直接就弯/下/腰凑近了许小芽，极为小声的道：“于娘子，是那位不？”
“嗯。”许小芽没有过的言语，只是很小声的点了点。
李家婆子顿时就沉默了。真是已经成亲了的啊！就是不知道，这位脾气刁蛮的张小姐知不知晓实情？
王锦言和张倩儿这般大的动静，于书楷和李君懿又不是聋子，怎可能听不到？
相比事不关己挂起的李君懿，于书楷对此事就很兴趣了。
那位？哪位？哦，是王锦言啊……
于书楷也不声提醒和打断王锦言和张倩儿两人的对话，直接就转过，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王锦言本正使劲浑身解数的哄着张倩儿，猝不及防一个扭忽对上于书楷饶有兴致的眼神，差点就被吓当场叫声来。
不过，没叫声也并不意味王锦言就没有失态。最起码，他立刻松了抓着张倩儿的手，又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就踉跄着绊倒在地。
“锦言哥哥！”张倩儿满脸茫，全不知道发生了什。
“小姐、小姐！那边坐着李公子！”顺着王锦言方才的视线，张倩儿的丫鬟扭一看，当即上前两步提醒道。
“什李……”张倩儿满脸不兴的跟着转，下一刻却是忍不住惊呼声，“李公子！”
“李公子？”于书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重复了一遍，朝着李君懿使了一个眼色，语气里尽是揶揄。
“学院张夫子家的千金。”李君懿依旧没有回，只是面不改色的说道。
“张夫子？”于书楷脸上的意登时敛住，回看向李家婆子，径自道，“婆婆，是先前那位张小姐？”
“是。”并未在于书楷面前隐瞒和遮掩，李家婆子肯定的点点。
于书楷眯了眯眼，没再说话。不过他再度看向王锦言和张倩儿的眼神，就带上了几分深意。
“李公子，你也在这里啊！可是在等院试成绩？”认李君懿，张倩儿动走过来打招呼道。
李君懿轻轻颌首，并未跟张倩儿言。
“这位……”反倒是于书楷，眯眯的冲张倩儿了口。
“于兄！”猛地喊一声，王锦言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打断于书楷的话。
“王兄这是慌什呢？”于书楷诧异抬起，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我没……没……”额冒冷汗，此时此刻的王锦言委实有慌张。
“难看到王兄吞吞吐吐的模样，看来确实是吓不轻。”于书楷了起来。
“我！你！”王锦言瞬间变了脸色，很让于书楷闭嘴，偏偏又碍于身边有其他人在，不不打住了。
张倩儿也觉王锦言有奇怪，正要询却无意间扫视到坐在于书楷身边的许小芽。
“是你们！”张倩儿没认许小芽，身边的丫鬟却是认了来，指着许小芽和李家婆子就嚷嚷声，“阿猫阿狗！”
一声“阿猫阿狗”，立马勾起张倩儿差点遗忘干净的记忆：“原来是你们俩。”
“阿猫阿狗？”于书楷眯了眯眼，看向了王锦言，“王兄可知这是何意？”
听于书楷话里的威胁之意，王锦言本不理睬，却又不不站来收拾烂摊子：“倩儿，这位是于学子的夫人……”
“夫人？我又不认识什于学子，他的夫人关我什事？”偌大的五水学院，真正能让张倩儿忌惮的学子没有几位。李君懿是其中一位，于书楷却不是。
自而的，张倩儿对于书楷的夫人就不怎放在心上，更加不会放在眼里了。
于书楷嗤一声，一个眼神也不施舍给张倩儿，只是似非的继续看着王锦言。
王锦言抿抿嘴，双手抱歉，神色尤为慎重：“于兄、于夫人，倩儿性子天真烂漫，有罪，望位见谅。”
“锦言哥哥！”张倩儿自己都不愿意道歉，更别说是眼睁睁看着王锦言替她道歉，当即跺跺脚，又气又急，“她们俩本来就不过是两只阿猫阿狗。倩儿骂也就骂了，凭什要跟她们道歉？她们配吗？”
“缘何不配？”李君懿突声，语气不见丝毫波澜。
“都说了她们不过是……”张倩儿不耐烦的要骂人，却猛地反应过来，口她的人并不是王锦言、也不是于书楷，而是李君懿。
顷刻间，张倩儿涨红了脸色，急忙要改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李……”
“这位张小姐，老婆子即便仅仅是一只阿猫阿狗，也是李家的阿猫阿狗，并非你张家的。由不你跑到我家公子面前道半句不是，更由不你我李家子管教老婆子。”李家婆子一脸义正言辞的口，却透着一股火上浇油的的意味。
李家！回起上次在布庄碰见的时候，李家婆子其实有自报家门，张倩儿的心情顿时变更加糟糕。
她哪里到李家婆子居真的大有来？明明看上去就一寻常妇人的模样，根本不起眼。
有于书楷身边的许小芽，也完全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她当时看见李家婆子跟在许小芽身边，只当李家婆子是许小芽的奴仆，当不会有所顾忌。这难道要怪她？
只不过，到底是李家的下人，张倩儿咬咬牙，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皮向李君懿赔不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望李公子大人不记小女子过，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