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箫归应这敏感的小妖精冷喝一声。
“是我是我,别开枪。”薛晴主动走出去,还是坦白从宽的好。
“薛师叔,流萤公子。”见来的是薛晴和流萤,箫归应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
“原来箫阁主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对音律也有造诣。”流萤客气地说。
“哪里哪里,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箫归应也客气地回答。
“箫阁主的奏乐中充满思念之情,时缓时快,情绪波动极大。”
“看来流萤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我确是在思念一位朋友,前几日分别时她身体不好,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箫归应叹了口气。
何止是朋友,还是女朋友呢,跟着一年四季五十二周二十四小时都在发情的阎溟,身体能好才怪。
“箫阁主放心,你的朋友一定会被上天垂青,遇难呈祥。”薛晴说的是实话,等配角们都死得差不多了,她会和另一个男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只不过箫归应,那时候你也已经死了。
“多谢薛师叔美言,但愿如此吧。”箫归应抱拳谢道。
三人正说着话,一个灵禹派小弟子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薛晴师叔,终于找到你了,掌门正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薛晴奇怪地问,她刚从方云那儿离开不到一个时辰,
“这个弟子不知道,啊,对了,掌门让流萤师兄也过去。”
薛晴和流萤对视一眼,又一起看向箫归应。箫归应忙说:“两位有事就去忙吧,箫某找的到回去的路。”
“恩,那我们先告辞了。”薛晴点点头,与流萤一起往回走。
方云正在书房等着,手里攥着信,见薛晴来了站起来说:“晴儿,过来这里,我刚收到峒筹的信。”
糟糕,峒筹是谁,应该是个龙套,薛晴没印象,肿么办,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还好流萤先说了话:“师父?师父他在信里说了什么?”
流萤的师父也就是薛晴素未谋面的二师兄了,果然是龙套,怪不得薛晴不认识。
“二师兄他说什么了?他还好么?”薛晴附和着说。
“他还能说什么,还不是老样子,钱花光了来找我们支银子。”方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流萤的师父不是应该很威武么,怎么听着好像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
“师父他还是那样么……”流萤失望了,原想听到师父已经振作的消息。
薛晴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反应,只能跟着流萤叹气。
方云不理他俩,继续说:“本来随便找个人送点银子过去就行了,这次,晴儿我想让你亲自跑一趟。”
“什么?让我去哪?!”听方云说要让自己跑腿,薛晴讶异地问,她刚回来p股还没坐热,怎么又让她出差。
“武林盟的事儿闹得我都想放弃了,武林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今天收到峒筹的信,我突然想到了,还有比他更适合武林盟主这个位置的人么。”方云攥紧书信,自豪地说。
“掌门,你想让师父当武林盟主?可他现在……”流萤急切地说,又止住了声音。
“我知道他现在怎样,所以才想让你们两个去,他一向疼晴儿,晴儿去的话,说不定能劝他。”
流萤摇头:“师父不会听任何人劝。”
薛晴还是一头雾水:“师姐,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劝二师兄当武林盟主么?”
“十五年前征战漠荒,他是最大功臣,若是他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成功建成武林盟,晴儿,中原武林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别说那么严重……”薛晴退缩了一下,突然让她拯救苍生她有点适应不了:“不过,如果是让二师兄当武林盟主的话,我愿意试试。”如果真让峒筹成了武林盟主,那原著的剧情就会被改变,这条路,薛晴愿意走走看。
“流萤,你也去吧,薛晴现在没有武功,路上需要人保护,而且你也有两、三年没见到峒筹了吧。”
流萤点头:“恩。”他是薛晴的影子,薛晴去哪里,他当然要跟去哪里。
薛晴很想问流萤他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她不能问,会很奇怪。
“刚回来又要走,很辛苦吧?”收拾行李时薛晴问流萤。
“与师叔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流萤答。
喂,小子,你知道这叫表白吗?太坦率了,薛晴有点招架不住,忙转移话题:“岣嵝山离这里有多远?不知道我的小马能不能坚持住。”
“在灵禹派的正西方,不算太远,只经过一个断剑山庄便到了。”
“要经过断剑山庄么?”薛晴挑眉问。
“是。”
终于能把袖里剑上?该死的?不能花的?宝石拆下去了。
“流萤,我们顺路去一趟断剑山庄。”
“是,断剑山庄和灵禹派素来交好,理应去拜访。”流萤说道。
……广袤中原大地有和灵禹派不交好的么?薛晴想不出来,就连人缘最差的昆仑宫在面上也是相敬如宾,灵禹派,你就是朵交际花嘛。
薛晴的小马昨天刚上山吃了一顿丰美的野草,今天又要被人牵下山,心情格外不好,马蹄踹翻了好几个灵禹派的弟子。
“师叔!这马性子太烈了!我们对付不了。”一个弟子满脸泥巴向薛晴求助。
薛晴站得老远,为难地点头:“青春期吧,性子太狂野,流萤怎么还不来,你们再加把油。”
别看薛晴的马个头小,还有一对无辜的绿豆眼,它此刻散发的霸气就像小时候薛晴姥爷家盗版挂历里的虎啸山林图,它的鼻孔犹如用圆规画出的一般,喷出比哥斯拉还灼热的怒气。
小马嘶吼一声,撩起前蹄,踩在一个摔倒的弟子p股上,弟子哀嚎一声,薛晴急得直揪手绢,流萤怎么还不来,除了他没人能对付这匹烈马。虽说这匹马是公的,薛晴一直觉得这马是同性恋,从来没给过薛晴好脸色,在流萤面前又总像汗血宝马一样卖力,后来薛晴又得出一条结论,可能和每次都是流萤抱着干草喂马自己从来没喂过它有关系。
一堆人正被闹得人仰马翻,一个金色的身影突然翻过来,落到小马旁边,那马飞起蹄子就要踩身边的人,躺在地上的弟子急得大喊:“箫阁主!快退后!那马疯了!”
箫归应一手勒住马的缰绳,另一只手扣住马的颈骨,在小马一声嘶鸣后,抚摸着马的鬓毛。
“箫归应!”薛晴急着喊。
小马奇迹般地安静了,两只前蹄在地上小幅度地跺了一会儿,哼了几口气平稳地站着。
“薛师叔,你的车在哪里,我帮你把马套上吧。”箫归应面带微笑,有礼地说。
“不用,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活,等流萤来了交给他就行了。”
“我刚才来时见他拿了好几个大包袱,恐怕腾不出手牵马,师叔不要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薛晴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说:“多谢,那有劳箫阁主了。”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给自己惹的麻烦,那几大包袱都是她的衣服首饰和……银子。
很不自在地和箫归应一起从山顶走到山脚,箫归应亲自帮忙栓马车,薛晴看着箫归应弯身摆弄马绳的模样,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他,一点阁主的架子都没有,可是薛晴才不会被一点小恩小惠收买。
马车都整理妥当了,流萤还没来。
“怎么还没来,孙放去你看看。”
“师叔,流萤师兄背了三个巨大无比的包袱,还坚持不让别人插手,您还是再等等吧。”
薛晴脸上一阵羞愧,真有那么多东西么,她收拾的时候觉得都是必需品呀。
箫归应也陪着一起等,闲聊中他突然问薛晴:“师叔,你知道南宫世家么?”
一滴汗从薛晴额头滑落,她假装很热给自己扇着风:“听过,但是,抱歉,不太了解。”
箫归应自嘲地笑了:“怪我,忘了,师叔虽然辈分高,年纪实际上比我还小,那么多年前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薛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她知道,甚至比江湖上那些仅存的前辈知道得都清楚,但是……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