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东西做出来以后,就连刘子烨自己都觉得惊讶。
因为在这大多百姓都还只是通过简易的省力踏板(杠杆)来,把原本要用手舂完成的舂米工作,进而转化为脚踏的时代,像是这种磨豆腐一样把米给碾出来的,却真的是第一次见。
制作材料很简单,但是需要花费的功夫以及准备却也不少。
第一,就要把编箩筐的技能点出来。
第二,则是最最关键的核心机构。
这也是李纵的那些门客花费了大力气,最后,经过一步步尝试,才做出来的。
这样的东西,堪称碾米神器。
李纵甚至都能够从这个东西身上,看到后世碾米机的原型。
这不就是碾米机了嘛!除了不是电动的!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李纵随后又问刘子烨。
而刘子烨这边,毕竟忙活了一个夏天,当然不能让李纵失望,所以第二件,打谷专用的打谷机。
其实,他们现在还没有测试过。
不过,倒是全部按照李纵的要求来了。
而且……
从中,门客也是发现了这脚踏结构的特点,估计有望被使用到下一项研究发明当中。
李纵看了看眼前的脚踏打谷机,大部分是用木头做的,然而在滚轮上面,却是钉上了一些铁圈上去。
如此一来,当把稻把塞进去以后,就能够增大接触面积的同时,顺便把谷粒都打下来。
当然,此时却只是理论状态,毕竟,他们也没有拿稻把来试过。
不过接下来,倒是说不定有机会直接实践……
紧接着,刘子烨又给李纵陆续地介绍了其他的新奇发明。
李纵看了都觉得不错,先是厚赏了一番这些门客,然后,便是对刘子烨道:“这些东西做出来,还不算是完成,关键是,要让百姓都知道这个东西,明白它的好处,还有都能使用上它。甚至是自己制作它。”
说着,也是目光看向陆议,道:“接下来,就看伯言你的了。”
陆伯言也知道这些东西的好处,因而,倒也不觉得很难,便道:“百姓若是知道了,也肯定都想要一个。只是……我不懂怎么做,所以,还得请诸位帮帮忙。”
“就去两个吧!”李纵也是道。
然后门客几个看了看,也是自告奋勇的有之,被人举荐的有之。
总之,这事却是定下来了。
当然,门客也是今日才知道,李纵研究这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百姓。
这倒是令他们没想到的同时,也不禁对他的高风亮节钦佩非常。
才有了后面,当需要人手的时候,几人都几乎没什么推辞,慨然允诺。
只能说……
坐在这上座当中,再看着这些人,他的这个草台班子,好像却是有点搭建起来了。
虽说,似乎也并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剩下的事情,就由陆议他们去自行解决了。
总之,就一个目的,把他的好的名声都传播出去,不对,是为万世开太平。
基本上,这个秋天就是这么过去的。
而等到秋去冬来,莺儿也早就习惯如何去用手了。
李纵就说了吧,用手也是可以的。
就是让她的手变得黏黏的。
而且第一次的时候,她还被那突如其来给吓了一跳。
而自入秋以后,京城……
皇帝的病便开始不太好了起来,然而,齐王却仍然是他的一块心头巨石。
他怕他自己一旦死后,群臣说不定就会拥立齐王。
所以,他也是想尽办法,都要把齐王调离京城。
正好,因为在处理一件事上,齐王恰好被抓到了一些把柄。
事实上,这样的事,在以往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如今是非常时期,想怎么罚,还不是皇帝说了算。
因此,皇帝当下便撤下了他在朝廷当中的所有职务。
最后,还让他返回自己的封地。
这下好了,齐王一听到这个,陛下尽听信谗言,已经对他不信任了,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本来都快要抑郁悲愤而死,没想到,却是遇到了胖子。
胖子直接把酒给他送上。
而且把酒中的诗词给他带上。
他品味过这诗句后。
忽然又不想死了。
因为,这诗句端得写得不错!
而且绝对写到他的心坎坎里面去了。
原本他都已经是打算就此心死,别过就别过,但是当他读了这首《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二首》后,他忽然好像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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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
他完全不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问胖子,胖子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四处收集过来的,拿脸盆换的。
但看这首诗的意思,却似乎是一位将军,毕竟,开头就有一个“赴戍”,至于这个登程口,他也从未听过这地名。
可不管如何,这首诗却是把他心头的大石,都顷刻间放下。
他又吟了吟道:“出门一笑莫心哀,浩荡襟怀到处开……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
“好!写得太好了!此人却是有着一个宽松豁达的心境。吾不及矣!”
不过在如此感慨了一番过后,他倒是忽然望向了胖子。
他自然明白,这眼前的胖子,肯定不是随随便便而来,甚至,说不定这两首诗,都是他特意挑选过的。
虽说这人功利倒是功利了些,然而,此时能让他放下心结,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
因而,接下来便也是道:“不知今日你来,有何求?若是本王能够满足你的,都必定满足你。”
胖子是矮子介绍过来的,只是,矮子却是以陌生路人的身份,这两天恰好认识胖子为由,而因为自己也有同样的经历,于是,便也试着向齐王引荐。
是这么一个套路。
嗯!
两人依旧还是得装作不认识,毕竟,有时,难免会有需要壮士断臂的时候。
胖子要求也不高,只是嘿嘿笑道:“其实,草民要的也不多,只是想让齐王您代为宣传一下我们的酒水。我们这酒既是喝酒,也是品诗,更是读别人的人生。只是草民这会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是南人,不瞒齐王,路上我还因为一口南音而被同行嘲笑了呢,幸好我无意中却是认识了身边这位兄弟,得知齐王您亲贤好施,于是,便想过来尝试一下。”
齐王听他说到这里,也是道:“你这诗,真不是你自己写的,或者你真不知道是何人所写?”
胖子道:“那是草民到民间去收集一些古籍的时候,无意中找到的,这写诗的人是谁,如今确实已经无可追寻了。”
齐王又看了看胖子,想想,对方也就是一个商人,那里懂什么朝堂。
如果真有一个人能编出这么一首诗出来,进而有意地点醒他,那他也只能说,这个人太可怕了。
此时观察胖子的言行,一脸市侩的样子,典型的商人做派,他倒是能够肯定,对方可能的确是无意中得到了这么一首诗。
而不是刻意要写出来给他。
然后,齐王便道:“你的这份礼物,本王便收下了。至于你的要求,本王也会尽量地满足你。”
胖子脸上也是旋即带上了喜色,道:“那草民便谢过齐王。”
“不必道谢,说起来……你这诗在哪里找到的?”
之后的某一刻,他与胖子商谈着,倒是真的希望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在背后襄助他。
只可惜,胖子却说是拿脸盆换的。
而且,由于是一道打包收集而来的,此时,也已经很难再去辨认,出处到底是源自于哪里了。
这倒是让他忍不住好生惋惜了一番。
不过想来,这首诗应该也有些年头了,不然,何故写给家人的诗,此时却是已经流落在外。
说不得,这人都已经是作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