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芸抬头挺胸看着李鸦,想了一会,嗤嗤笑了起来。
“你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哪里有像你这样的羊,你要是羊,我就成了小鸡了,怎么会是母狼?”
鼓着劲跨前一步,站到李鸦身前一步远的地方,云芸只比李鸦肩膀高出半指的身体仿佛钻进了他怀里,小脸红红道。
“你不是羊,我也不是母狼。”
“就算你是羊,你也是最好看最厉害那只,嗯……举世无双的羊。”
李鸦从上往下看去,眼神儿飘了起来,想起了撑衣欲裂这个词。
个不高,长相清丽,偏偏生了这么一副惹火身材。
一个妖精一样的人儿。
“先这样吧,再说别的我都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
李鸦忍不住伸手向一副予取予求样子的云芸脸蛋上摸了一把,道。
“你自己先玩着,我去逛逛,别问我为什么不跟你一起逛去,闹不了你这心。”
这一摸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云芸一对大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一点也不失望的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你不带我逛,我可以什么时候想你就来找你啊,这算什么问题。
脸蛋儿着火了一样,又热又烫,云芸扭身雀跃而去。
“这小女人怪好看的。”李鸦看着云芸一扭一扭的臀儿,嗓子眼发干起来。
打发走云芸,李鸦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去百乐坊耍。广场那边不太想去,血腥味太浓,看着再过瘾也不如自己上去打来的过瘾。
红月城里还有一赌场,李鸦不算好赌,也没什么赌技,犯不着把拿命换来的钱扔进那个无底洞去。
邀日酒楼是再也不想去了。
闲日子有闲日子的过法,莫名其妙觉得自己闲下来的李鸦走到百乐坊前,不算长一段路,用了大半个小时。
夏日天晚,自己磨蹭了一会,又跟云芸瞎掰扯了一会,再加上一路东张西望消磨时间,等李鸦在百乐坊里赏舞的大厅中落座,已到晚上十点。
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春宵一度还不到点,无事可做手里又有几个小钱的浪荡汉,背着婆娘出来寻青春的潇洒龌龊客,还有未成家的青年公子哥,但凡是来这里的男人,精力都旺盛之极。
舞台上是混舞,剑舞与赤手的体术之舞,非常符合李鸦的审美观。
尤其玩体术的女子,与李鸦熟知的舞蹈虽有不同却相去不远,在展现女子身材与舞蹈风情之上犹有过之。一身紧身衣,衣服偶被割破后露出来撩人至极的雪白肌肤,再加上体术中由舞蹈展现出来而堪称一绝的妩媚姿势,俯身几与地平,仰身背弯如弓,原地转个几十圈只当平常。
女子的身体在男人眼中从来都是最美的物事,舞者俯身时背部的曲线与仰身时胸部的曲线,让李鸦大饱眼福。
艺术到哪都是艺术。
这百乐坊搞的不错,很有意思,不知大盟重城中又是何等光景。
大厅顶层走道中有一个相较其他雅座大上至少一倍的宽敞地儿,延伸出走道两米,雅座底下用与走道相连的木架支撑,十分牢靠。
武极盘膝而坐,背板挺直如立峰,胸腹起伏如江河,身前一张低案,身侧站着一个面目俊郎的青年。
“我将这次四院会武的资料整理了出来,顶尖的那几个武公子你已经知道。方云涧方公子不用说,花轻衣此女惊艳绝伦,也需防着些,咱们学院仅次于你的王钟与你交手数次,有败无胜,其他两座学院第一人今年甚少出手,却不知道如何了。”
青年刚一说完,武极便扬手将一叠武币扔到了低案上的白玉盘里。
青年皱眉,张口欲言,被似有所觉的武极眼角轻瞟,只好闭口,看向舞台上刚刚入场的唐沁。
此女绝美,便是比之花轻衣天香国色的容貌也仅差一丝。
却配不上武极。
青年心中默语,他是武极的侍从,被武极长辈派来辅助武极,不该向武极说的话只能向武极的长辈去说。
一舞倾城。
武极每看到妙处便扔出一叠武币,眼中有情有欲,情不深欲不重,二者相加却让他欲罢不能。
“此女极好。”
唐沁舞完一场,武极长吸气轻吐气。他极少赞人,便是花轻衣在他口中也只是此女极佳这四个字。
极好与极佳,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这只差一字的评语中哪个更高一筹。
“四院会武左右是那几人,没什么可说的,要分出高下,只看谁能突破至超武。”
武极看完唐沁刀舞直接起身向雅座外走去,四院会武之事不放在他心上,随意说了几句敷衍青年。
“你调查这几个明面上的人,不如去调查一下近些日的新面孔,前日连战四场死擂那人,叫李鸦的,去调查调查他,刀术学院人才辈出,方云涧之后,应该是此人独占鳌头。”
青年面色猛僵。
他不知道李鸦,武公子从哪知道的李鸦?
还给了这么高的评价。
李鸦在唐沁刀舞过后离了大厅,到不远处另一个大厅小赌两手,十分钟输了两千武币,摇头晃脑地向百乐坊外走去。
石桥之下湖水轻动,水里养的鱼儿无忧乐游。
桥上走着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在前那人身材高大,步伐十分稳当。
两人时有交谈,走在前方的那人偶一回头,看到李鸦在两人身后跟随,背手挎刀,便向李鸦笑了一笑。
目光向李鸦腰间挎着的白刀落了一瞬。
走在武极身后的青年此时脑中仍在想着李鸦此人。
方云涧之后在刀术学院独占鳌头。
这个李鸦,从哪里冒出来的?方云涧与武极等人早已九品,只等这次四院会武之后便会从学院毕业,自己却从来不曾听过李鸦这个名字。
却不知李鸦就在两人身后。
李鸦不认识武极,光凭眼也看不出那个高大青年有四院第一人的气势。
觉得这孩子挺好的,有礼貌。
应该也很强。
三人出了百乐坊,武极两人向左,李鸦向右,武极两人比李鸦先走了五六步,武极却和李鸦一同回头向后看去。
看着唐沁低着头从两人中间走过,舞刀时的舞衣已换去,依旧是一身碎花裙子。
再看她走向街道对面,三个小孩迎向她。
“封儿,熏儿,有没有等的着急了。”
武极一直稳如磐石的身体颤了一颤。
“蝉儿,哥哥姐姐有没有欺负你,妈妈帮你打他们。”
清脆的童音响起,只闷闷不乐的说了两个字。
“没有。”
李鸦仓皇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