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从没让自己失望过。
林暮握住他的手，这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又很有力量感的样子，每次看到都会让她心里冒粉色小爱心。
“以后我们孩子的手一定要像你，男孩子就和你一模一样，女孩子就修长随你，肤色随我。”林暮说着还有些爱不释手的摸了两把。
林耀晨失笑，她越发像个孩子了，前一秒还在忧心忡忡，下一秒就和自己探讨将来孩子手的长相问题。
林耀晨淡定地道，“我努力。”
林暮反应了一下，略囧。他以为自己能力那么强？基因选择这种事不可控的好不好。
视线乱扫一通，忽然被桌上的合照吸引，林暮微怔。他桌上原来只有一张和父母的合照，前一阵她看见过，但是现在多了一张兰馨的独照，电脑的另一侧，是她的照片。
短时间内，林暮只反应出很少的信息。林耀晨心中始终记着当年的事，从他摆放照片的方式能看到，他很挣扎。
注意到林暮闪神，林耀晨捏她手指，“在想什么？”
“嗯？”林暮回过神，抬头看向身侧的人，忽然就想和他说一说当年的事，但还是忍住了。这件事是根刺，藏在彼此内心的最深处，现在时机不对，不能轻易拨开皮肉去挑刺，否则只会弄得两人鲜血淋漓。
“我在想，以后是要叫你耀晨呢还是继续叫你小哥哥呢？当着外人的面，我总不能喊你老公什么的。”林暮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林耀晨笑得眉眼微弯，捏她鼻子，“随你意愿，但是有一个要求，小哥哥的称呼要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喊。尤其是某些时候，我很喜欢你喊我小哥哥，在我这里，对小哥哥的喜爱程度和老公一样。”
他的话意思很露骨，林暮再一次羞红了脸，为什么会有种禁忌的刺激感？明明就很正常的关系好不好。
林暮无奈耸肩，摊手，“那我就随心来了，哪个称呼到嘴边就喊哪个，谁让我是你的童养媳来着，称呼都比别人多好几个。”
她的话让林耀晨哈哈笑出声，被她一句童养媳逗得心情特别好。
林耀晨，“童养媳现在没什么事了，可以跪安去了，为夫要专心做事。”
林暮囧，“你入戏好快的说……”
林耀晨挑眉，细长的双眼冲她放电，“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饲养者，这点默契还是要和被饲养者建立起来的，是不是，童养媳？”
哎妈，这人不是林耀晨，他的高冷呢？他的冷漠呢？他的矜贵呢？这活脱脱就是一把妹高手的风流子！
“好吧，那妾身就退下了，官人先处理要务要紧。”输人不输阵，她自然不能反应慢了，陪演戏还是会的。
一来二去，又磨叽了好一阵林暮才从书房出来。关上门，她忍不住笑，两个人怎么幼稚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林耀晨嘴角的笑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消失无踪，他垂头看着桌上那几张照片，思忖片刻，伸手将他们全都拿下来，放在抽屉最底层，锁好。
现实的温暖，他不想舍弃，那些罪恶和愧疚，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好了。林暮只需要继续做她自己，做她想做的事，继续没有烦恼的活下去就好。
——
即将要进入期末考，林暮返回学校继续上课。经过沟通，还是把那几个研究生转了导师。说实在的，这一年发生的事有点多，她根本就没怎么在学校留过，这几个学生自从进入校门就没怎么被她带过。现在转了导师倒是挺容易。
看到老师回来了，学生们都很开心。下课后大课间休息，她得留校帮着出试卷，所以也不急着走，学生们将她围住，趁着课间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林暮和他们没差几岁，聊起来话题也很合。
同学A：“老师，我们可以八卦一下吗？”
林暮撇嘴，“八卦我的就免了，八卦楚安言和陆延晟的我乐意奉陪，哦对，八卦风璟的也可以。”
同学感到很失望，就是想八卦老师的啊，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
同学B：“老师，你有什么关于他们的八卦，这三个人我都想听。”
“我没说我有料，是想听你们给我爆啊。”林暮小坏一下，挤眉弄眼答非所问。
一众同学表示不服，这也太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了。
“老师，他们你不知道，那你给我们讲一下你哥哥吧，暮晨国际CEO的料我们也很感兴趣。”某逆风而上的同学说道，众人频频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林家大少微博都公布结婚了，新娘子看起来和老师你好像的，肯定也是个大美女。给我们说说吧。”
林暮汗……
前一阵自己被绑架的事一出，大家是都知道她是林家的女孩子了，可是，事实却并不如此啊。更何况，她就是林耀晨的老婆，她想，要是自己真的说出林耀晨结婚对象就是自己，会不会颠覆这群孩子的三观？
所以，为了祖国花朵的三观不被颠覆，林暮决定还是用事实来说个假话吧。
“我嫂子啊。”林暮摸着下巴，佯装思索，一排排眼睛都瞪得比硬币还大，伸直脖子等着听故事。
“她是个特别贤惠，特别有内涵，又非常聪明内敛的一个女人。不仅如此，她很漂亮，性格也特别特别的好，我们相处得就像亲姐妹一样，不分彼此。”林暮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内心自我麻醉，这是事实，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同学C：“这么完美的人啊，怪不得你哥哥会娶她呢。”
同学D：“对啊，一看你哥哥就特别爱她，把她保护那么好，到现在都没让大家见识到她的真面目。而且，网上好多人在扒，但是可信度都不是很高。老师，你能透露一下，你嫂子是做什么的吗？”
林暮挑眉，“她啊，她是个普通人，做着很普通的职业。治病救人的。”她可没撒谎，自己也是要成立心理诊所的，当然也是治病救人，虽然治的是心病。
同学E：“原来是白衣天使，我就说他们揣测的什么一线女星不靠谱嘛，你嫂子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型的。”
同学F：“不对，是那种矜贵的气质，风华万千的感觉，没有脂粉气。”
被这帮学生们夸奖得脸都红了，林暮表示，她虽然很享受被夸奖，但是这些是不是有些过了？要是哪天被他们知道，夸的其实就是面前这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老师，会是何等心情？
“老师，你男朋友来了。”某同学注意到门口出现的人，贴在她耳边说道。
林暮转头，温承谦微笑着站在门口看她。
匆匆和学生们道别，林暮和温承谦一到离开。已经是四点半的光景，冬日临近傍晚的日光泛着暖橘色，A大有名的情人长廊此时人不多，两人在此散步。
“恭喜你，暮暮。”温承谦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林暮浅浅一笑，“谢谢学长。”
林暮心情有些复杂，婚礼她没有通知温承谦，一来是不想让彼此尴尬，二来也不想在他身上扎刀子。这个消息应该是老师和他说的吧。
温承谦，“我可能要回澳洲去了，这边的事已经步入正轨，提拔了负责人上来，我想了很久，还是回到父母身边的好。”
林暮有点震惊，但是反应了一下还是觉得这样对彼此来说都是件好事。
“我相信你的决定肯定不会有错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林暮和他相对而立，仰头极认真的看他。
温承谦张了张唇，最终却只是微微一笑，“我妈还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回去，问我是不是把你搞定了，要回去结婚了。”
他略沉吟，笑着道，“这回要让她失望咯。”
林暮抿了抿唇，拧眉，“学长，我……”
“不用说，我知道。”温承谦率先打断她，“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事还是能看得开的，我的命中注定不是你，就一定会是别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得不到的白月光，将来我会有自己的手边花。没什么值得唏嘘的，也不必为此感到歉疚。”
“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林暮释然地笑，“将来你结婚的时候，嫂子要是不计较，你给我发张请帖，我绝对给你包个大红包。”
温承谦应了。
“在我走之前一起去吃个饭吧。”
林暮，“好。”
提前和林耀晨报备一下，林暮简单收拾一下，温承谦等她安排完事情之后，两人开车去了从前。
饭吃到一半，两人不知怎么，就说起了兰馨的事。
温承谦拧眉听她的意思，明白她想要从新着手调查的时候，有些担忧，“暮暮，林耀晨既然已经和你走到如今这一步，他还在对你有所怀疑？”
林暮摇头，“不，这和他是不是怀疑我没关系，这件事始终是我们之间的隔阂，越不过去，只不过两人从来都不说罢了。可是，它就像手术后留在疤痕处的缝线，不动是不疼，可万一有一天去撕裂，那就是锥心的痛。我不想这样，这个锅我背了这么多年，让我们都太累了。”
温承谦点头，林暮说得没错，他也多少能体会得到林暮的心境。婚姻和爱情不一样，要想走到尽头，这种两人之间都禁忌的事是不能存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