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
“沈师兄……”卫琨忽然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师兄,你……你是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吧?”
沈从没有说话,将杯中酒饮尽后朝着卫琨挥了挥手,“如果你让孟姜伤心,我会再去找你。”
卫琨眼前一花,重新回到了巷口。他左右看看发现四周就只有他一个人,沈从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出来。等了半晌也没见沈从出来,卫琨只好一头雾水的走了。直到他走到基地外围,才赫然发现他的面具丢在沈从那个空间里,这下可麻烦了,如果被陈老发现,势必要问他在什么地方摘下的面具,又是不是泄露了他的秘密。
他戴着面具的意义就是为了防止孟姜认出他来,如果被孟姜认出,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伪装都将化为一片乌有。如果说孟姜误会他的事是小,那么被龙组全组追杀才是大事。毕竟在三巨头的上面,还有国家直属的领导在掌控者龙组。平时他们不会出来,但是事关龙组平衡,一切苗头都会被掐灭在源头。
卫琨在基地门口踌躇半天,也想不出好办法。
“独狼。你在干嘛?”白羽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
“白羽队长……”卫琨吓了一激灵,但是很快他就镇定下来。至少白羽,不会害他……
“呆呆的,怎么配得上我徒弟。”白羽笑的灿烂无比,却也带着无比的鄙视,不过还是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这是……”卫琨看到白羽递过来的面具,有些摸不到头脑。他难道对自己实行了二十四小时卫星监控?不过这恐怕他也监控不到空间里面吧?
“刚才沈先生打过电话来,说你的一点小东西落在他那边了,要我特意出来接你一下。”白羽脸色不错,能得到沈从给他打电话,他觉得让卫琨多出去几次也无所谓。
“谢谢白羽队长。”卫琨踌躇了下,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姜姜他……白羽队长去看过么?”
“嗯,明天我去看看他好了。也不知道他这一次走了,什么时候才回来。”关于这一点,白羽也很苦恼。“行了,戴上你的东西赶紧回去吧。要不然陈老又要和我来唠叨了。”
沈从踏着四方步进了稻花香,唐彦杰正在接替他的工作收钱,马上要关门了,店里也没有几桌客人。
“沈哥,你回来了。”唐彦杰抽空抬头看了沈从一眼,之间沈从正皱着眉头想着事,也就没把手头的工作还给他。反正后面做好的点心多的是,让张家小子一一端出来就可以了。
张家小子长相一般,不过还算机灵讨喜。再加上现在算是孟姜的弟子,两人对他也是颇多指点。
“师伯您去忙吧。这里有我!”张家小子端着碟子跑来跑去,间或朝着沈从笑笑。
沈从也朝着他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不过随即目光就越过张家小子,到了门口的地方。
“现在还营业么?”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个男子靠着门轻轻敲着玻璃,脸上的表情邪魅的无法言表。
唐彦杰直觉的打了个冷战。“还在营业的,您请进。”
男子表情诡异地让唐彦杰说不出来,只是店里的稀稀两两的客人都觉得不太舒服,快速的交完钱离开了。
“客人……”虽然这客人的表情和周围的空气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再次问了一句。
好在这一次男子还是应了,“算了,天色太晚了,帮我打包一份蛋糕吧。”
“好好的……张帆,蛋糕一份,外卖!”唐彦杰已经没有勇气去问对方要什么味道的了,结果张帆打包好的蛋糕快速的塞到对方手里。“您的蛋糕。”
“好……吃的好,我会再来的。”从始至终,男人的眼神都死死看着沈从的方向,从来没看其他人一眼。
“……他还没给钱呢?二伯……”张帆等到男人离开后,才从门后出来,悄悄拉拉唐彦杰的衣角。
“孩子,你要记住……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小命重要!”唐彦杰初入修真之门,比普通人敏感,比高阶修士又抵抗力低,实在是非常难受。
不过更难受的当属沈从。从男人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仿佛被定身符定住了一般,丝毫不能移动。别人或许看不到,但是他身为神界人,对于男人身后的黑色煞气看的是非常清楚的。
很多人都有煞气,尤其是杀过人的,更是如此。总说杀人的人两手血腥,其实血腥是看不到的,但是杀过人的人确实是比普通人多了一种煞气。同样上过战场的,经过训练的特种兵等,身上都同样带着煞气,且会越来越加深。一旦染上煞气,就很难去除掉,除非有特殊的方法。
但是这个人的煞气和别人有很大的不同。和他一比,那些煞气或发灰,或发红,而且颜色浅淡,而这个人身上的煞气不但颜色极正,而且那隐隐的威吓力远远不是杀过人上过战场的人就能有的。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煞气,如翻滚的乌云,又如滔天巨浪,深沉雄厚的难以言表。相信如果不是他刻意收敛,这里的人恐怕第一时间都要染上心魔。
“师兄……”孟姜从楼上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脸色苍白气息不稳。一下楼就抱着沈从的胳膊,“师兄,你还好么?”
他神识灵力虽然被封印了,但是修真者的直觉还在,何况对方如此浓烈的煞气,骗骗普通人还行,却骗不过他们。
对方一进门,孟姜就觉得心惊肉跳,慌忙从楼上下来。看到沈从站在原地还不放心,上去摸了几把。
“呵……”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在场几人的眼神一下子都集中了过去。
“是你!”孟姜眼角猛的跳了一下,下意识地挡在了沈从身前。
“人倒是来的挺齐的。”男人冷冽的声音慢慢的说着,挥挥手上的蛋糕盒,“我会再来的。”
从始至终沈从都沉默不语。等到人走的无影无踪,孟姜才发现自己扶着的身体,颤抖的多么厉害。
“师兄……”孟姜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慌,他从没见过沈从抖的这么厉害。原来他根本不是不想理会对方,纯粹是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沈从的确是如此。待到那人走的远远的,威压全部散去,他只觉得浑身发软,差点跪在地上。嘴上就算说的多么强横,他自己的心他知道的很清楚,那种死过一次的滋味,根本不是想忘就能忘了的,刻在骨头里的深刻记忆,只会在再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格外清晰的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