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之后,终于忍不住提醒,“皇上,恐怕小仲安王仍在殿外求见,家母还在家中等候臣回家同聚,如果皇上无其他吩咐,臣……”
要他夹在中间一起不好做人,却还想蒙混他,不让他搅进事端里头,想也别想。
他欧阳术生来最喜欢两件事:制造麻烦和解决麻烦。
却从来没有自己不参与却给他人善后麻烦的善心,——即使对象一个是他的铁杆兄弟加主子,另一个是他惺惺相识却又喜欢争锋相对的死对头。
君天宇还在作准,外面响起骚动。
“王爷请止步!”
“王爷留步……”
“莫怪卑职得罪了,王爷。”
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与兵器被折断的声响,门口响起李公公尖细又惊恐的阻挡声。
“哎哟!王爷,您这是何苦?皇上正和南宁王议事,王爷还是先站在一旁等候吧,惊扰了圣驾可……哎哟!哎哟……”
墨青色的身影在眼前晃过,狼狈地连退几步,一个不慎被门槛所绊,身子瘫软似的跌倒在地上。
君天宇与欧阳术面前,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易仲浑身颤抖地站着,脸色苍白,望着君天宇的眼神阴鹫,仔细看,又仿若带着几分痛楚与失望。
他的身后,跪倒满地护驾不力的侍卫。
君天宇没下令,对方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仲安王,面面相觑,在场的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分,就连跌倒在地的李公公也不敢爬起来。
由着王爷与皇帝二人对持。
情况由僵硬变得诡异。
空气失去了作用,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小仲安王艰辛地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传至各人耳内异常沙哑,“皇上就这么不待见本王?”
“何不问问你自己,今日之举有否将朕放在眼内?”
君天宇压抑着嗓子,低吼回去的声音比他更要阴沉更剧烈更沉痛,脸上罩着一层晦暗不明的寒气,额头青筋凸起,胸膛起伏不已,手掌置于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几度握成拳,密不透风地攥紧,指关节泛白。
不将他放在眼内?
被他话里深意刺伤,易仲勾起唇角,却分明没有半丝笑意,许久,如黑曜石的黑眸才微微移动,沉甸甸的视线移到君天宇脸上。
后者哼地一声别过脸。
原来,果真如此。
怪不得他怎样找都找不着。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易仲蓦地嗤笑,不管心头的沉重,他目光萧穆,带着不顾后果的凉薄与决绝,一个字一个字地将来意表明,每说一字,心像被刀划般钝痛。
“放了她,以后——本王但凭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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