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找到侯希白准备上路时,又得到一个消息,席应这厮昨日居然跑到成都郊外的大石寺,将寺中的秃驴统统赶了出来,然后一把火把寺庙烧了个干净,还留下了天君席应的名号,你说他好死不死的跑去找一群和尚的晦气干嘛?
罗成冷冷一笑,傲然说道:“席应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宋缺,老子又回来了,你有种便来砍我呀!只要宋缺还像当年那样冲动一下,再来一次千里追杀的话,那便中计了!到时候阴癸派的高手一起出售,就算宋缺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以抵挡,只有死翘翘了!”
“原来如此!”侯希白如梦方醒,突然诧异的问道:“成少啊,你难道不担心吗,那宋缺可也是你岳父啊!”
“担心什么!”罗成白了侯希白一眼,满脸鄙视的说道:“只要砍了席应不就什么都搞定了!”
罗成说完之后也不管侯希白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掏出面具戴上,说道:“行了,走吧,该去散花楼了,要是动作快的话,宰了席应之后还能喝桌花酒!”
侯希白见到罗成戴上面具,不禁一怔,问道:“你这是干嘛,堂堂邪帝砍人难道还不敢以本来面目出现?”
听到罗成说出原因之后,侯希白很是无奈,只是惧于罗成的淫威,加之石青璇怎么说也是自己师妹,倒不敢像安隆那样表情夸张。
不知不觉间罗成和侯希白已经到了目的地,抬头一看,“散花楼”三字赫然出现上方门匾处,往门内瞧去,只见花树掩映中,辉煌灯火里,嫖客们在迎宾的大汉殷勤招待下,纷纷步上一座富丽堂皇,门面非常讲究的建筑物的登堂石阶。
这不愧是成都最有名的青楼啊,听安胖子说这地方比起大兴的青楼也是毫不逊色,不由得一阵感叹,心想宰了席应之后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
二人走到门前之时,却见守门的大汉伸手拦住二人,神态客气有礼的问道:“二位,不知可否预定厢房?”
“没预定不能进去吗?”罗成几时进青楼曾经被人拦下来过,杀气不知不觉便冒了出来,幸好侯希白见势不妙,连忙碰了碰罗成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一点,才没有节外生枝。
那大汉一脸歉然的说道:“二位大爷请见谅,佳节前后贵客最多,这几天所有厢房均被预订一空,客官可试试街西的另一间醉香窝,那处的姑娘相当不错。”那神态语气,相当之恭敬,令罗成想要找茬也无从下手。
这时侯希白连忙说道:“我们是安隆安老板的朋友,他订了厢房,我们是特地来找他的!”
那大汉本就觉得侯希白有些眼熟,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想了起来,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头,说道:“哎哟,这不是侯公子吗?刚才没认出来,敬请恕罪,安老板正同他另外三个朋友在包房里呢,请进请进!”
罗成一阵郁闷,心道没想到在这散花楼中侯希白都比自己吃得开了,二人步入大堂,却见一打扮妖艳的半老徐娘迎了上来,冲着侯希白抛了个媚眼,满脸笑道:“哎哟,这不是侯公子吗,好久没来散花楼,我们清秀姑娘想你可想得日渐消瘦啊!”
侯希白尴尬的笑了笑,才说道:“文姑,我是来找安老板有正事要办的,等我办完了正事再去找清秀叙叙旧好了!”
那老鸨立马笑道:“好好好,我这便引两位爷去安老板的厢房,正好现在清秀还在为客人演奏,估计还要有一阵子呢!”
说罢引着罗成和侯希白到了楼上,指着最大的雅间说道:“安老板包下的便是那里!”
侯希白递了一锭银子给文姑,示意其可以一边凉快去了,文姑拿了银子,欣喜若狂,又是一阵媚笑之后才退下。
罗成站在门前,想了半天,才让侯希白躲到一边,在那里酝酿了一会,才散发出全身的气势,大吼道:“里面的那四个魔教妖人,还不给老夫滚出来受死!”
原本热闹非凡散花楼在罗成一声怒喝之后立马安静了下来,只听见众人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人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罗成。
“我现在是岳山,我是岳山,他们鄙视的也是岳山,不是我,对!是在鄙视岳山,不是罗成!”罗成虽然一向都是众人的焦点,不过像这样被集体鄙视还是第一次,他连忙自我安慰起来。
便在此时,突然另一边的厢房之中冲出一人来,冲到罗成面前便指着罗成骂了起来:“哪里来的老不死的,跑到这里来喧哗,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给我滚蛋!”
罗成瞟了那人一眼,此人身穿一身月白儒衣,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光景,剑眉入鬓,头裹方山巾,身上有着一股人特有的儒雅的书卷味,而他身上特有的一种狂放,在骂完之后却是深深地收敛了起来,却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括噪的家伙,给老夫滚蛋!”罗成自然不会对这个小角色多看几眼,飞起一脚便将其从二楼踹来下去,便再也不管,死死的盯着雅间的大门。
只是那厢房之中,死寂一般的安静让罗成有些不习惯,难道是几个魔头被吓着了,或者是自己没有指名道姓因而没有反应?
在一阵因为被无视之后的愤怒之后,罗成再一次怒喝起来:“几只不敢见人的缩头乌龟,还不快点滚出来受死,非要老夫指名道姓吗?”
见屋里还没反应,罗成又叫了起来:“安胖子、尤鸟儿、边要负,还有席应你这个做鸭子的,都给老夫岳山滚出来受死!”
这“岳山”二字一说出口,满场皆惊,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都道这老煞星重出江湖,只怕今日这散花楼中,怕是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胆子小的,都打算拔腿开溜了。
罗成却是毫不理会,一脚将大门踹开走了进去,却见安隆、尤鸟倦同另外两个中年男子,围桌而坐,四人各自抱着一名打扮得千娇百媚的女子,正端着杯子准备喝酒,看都罗成破门而入,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而那几个失足妇女见到罗成满脸煞气,吓得惊叫一声,作鸟兽散。
罗成往着几人看去,却见安隆左首边,是一高瘦颀长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此人脸白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合间如有电闪,负手傲立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罗成早就听安隆说起过这几人的面容特征,知道此人便是边不负,完全不像林士宏说的那样比林士宏更加猥琐丑陋,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这家伙是个卑鄙无耻的衣冠禽兽!
而在安隆与尤鸟倦之间的那人,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脸上挂著微笑,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的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罗成知道这便是今日的目标——“天君”席应,见到这厮看到自己后故作冷静的样子罗成就觉得一阵不爽,负手冷声说道:“席应你个卖屁眼的鸭子怎么还没死!”
“卖屁眼的鸭子,哈哈哈,老岳你太有才了,笑死老子了!”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安隆和尤鸟倦当即抱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起了滚,边不负也是一幅想笑的样子,只是碍于和席应是同盟关系,才强忍住没有笑出来。
“笑你妹啊,死胖子,尤鸟儿你们两个可恶的混蛋给我记着,收拾完岳山再来收拾你们!”席应却是脸色煞白,气得头上青筋暴露,看着狂笑不已安隆和尤鸟倦,狠狠的撂下话来,然后转头对罗成冷冷说道:“老岳,老朋友多年未见你居然一上来就恶言相向,老子今天绝饶不了你,快点来受死吧!”
罗成嘿嘿一笑道:“难道老朋友见面,不多聊一下的岂不是太煞风景,你又何必急着送死。自四十年前陇西一别,一直没机会和席兄叙旧,今番重逢,只盼席兄的紫气天罗不会令岳某人失望,否则岳某人的换日**岂不是白练了?”
旁边边不负突然摇头笑道:“岳老儿你纵使练就换日**,仍是死性干改,只爱大言不渐。谁都知换日**乃天竺旁门左道的小玩意,或能治好你的伤势,但因与你一向走的路子迥然有异,只会令你功力大幅减退。若非掌门师姊看破此点,怎容你生离洛阳。”
“边不负你这个狗屎,强暴我女儿,早晚要阉了你;不过今日老夫要杀席应,便先放过你,滚回去告诉祝妖妇,我老岳早晚要打上门去,重修旧好,活活玩死她!”罗成冷冷瞪了一眼边不负。
罗成那股冲天杀气只让边不负感到心惊胆颤,心道这岳老儿现在好像更加厉害了,估计离三个宗师也是相距不远,那要干死祝玉妍的话怕也不是吹牛,只吓得一哆嗦,捂住了自己下面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