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和徐子陵在春在楼暴露了行踪,铁骑会和楚军的人说不定罗成就在附近,要是让他在铁骑会和楚军结盟的时候出来闹一场的话,就算任少名能保住命,恐怕双方都会颜面尽失,于是当晚铁骑会和守城的楚军在全城展开逐家逐户的搜索行动,最后罗成等人所处的巨帮的秘密据点也没有放过。
幸好各人有正式出入文件,加上巨鲲帮在九江的负责人平时没有少给九江城的楚军守将塞钱,又暗施贿赠,终能平安过关。
等到搜索的楚军一走,独孤策立即瘫倒在了座位上,说道:“今趟事情败露,任少名已有防范,而且肯定还会加强防范,成老大你恐怕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下手了,不如立即离开,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云玉真虽然也很想借罗成之手杀了任少名,那样的话巨鲲帮便可以从铁骑会手中抢下很大一部分势力以壮大自己,不过也知道现在在已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进行刺杀的话会非常危险,于是表情复杂的看了看罗成,最后下定决心叹道:“我们明早立即离城,此地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陈老谋正为寇仲包扎逃走时伤了小许皮肉的右臂,点头道:“能安全离开,是很幸运的了。”
这时却见罗成淡淡笑道:“你们明天走,但我定要留下来。”他心中想到,自己说要杀任少名都说了这么久了想必任少名现在还没有死,一定是得意万分,可不能让这个胡人这么嚣张,不然的话自己颜面何存?
罗成话音刚落,寇仲和徐子陵也跳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好,成少,只要你不放弃,我们便也流下来助你!”
卜天志愕然道:“这是绝不明智的做法。”
寇仲笑嘻嘻道:“总之我们一天未死,便仍有成功机会。”
独孤策虽然一心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不过却也不敢违抗罗成老大的意思。只得苦笑着对罗成说道:“成老大,那大家都不走好了。反正暂时我们的身分都不会有问题。”
罗成断然说道:“不!你明天保护玉致和云帮主他们,定要离开,我们则装作留下来谈生意。不然地话,任少名一死铁骑会和楚军定然大肆搜城。我们一旦要溜起来会有很多顾忌的。”
云玉真这时又望了罗成一眼,脸色转白,沉声道:“这个险值得冒吗?和送死有何分别。”
罗成将云玉真的表情看在眼里。只是默不作声,机警的寇仲立即说道:“美人儿师傅你看我们是肯眼白白去送死的傻瓜吗?有成少这位战神坐镇,一定没有问题的,你们乖乖地回去等待我们的捷音吧!”
宋玉致突然说道:“小成子,我也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和你在一起,我们共同进退!”说完站在了罗成身边,死死挽住了罗成的手臂。
云玉真见到这个情形,眼中流露出一丝嫉色。这时只见罗成手臂一翻。甩开宋玉致,然后一记手刀劈在了宋玉致后颈之上。宋玉致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来。便昏死了过去。
罗成抱着宋玉致,对云玉真说道:“云帮主。麻烦你带玉致暂时出城避一避好了,等我杀掉任少名之后,便会出城来和你们汇合!”
这还是自从挨了云玉真一巴掌之后罗成第一次主动和云玉真说话,这着实让云玉真兴奋了一下,同时又觉得一阵郁闷,心想若是能和宋玉致异地而处该有多好,但随即立即抛开了这个想法,心想罗成想要去送死的话也不懒得劝他,自己得不到地东西,毁了最好,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毁掉的,不过让其他人得不到还是不错。
想完之后云玉真应了一声,从罗成手中将宋玉致接了过来,又对罗成说让卜天志和陈老谋留下协助罗成。
罗成心想在大街上公然和铁骑会以及楚军叫嚣的话,多一个人牵制住其他人便让自己直接杀到任少名身边地机会多上许多,不过看了看陈老谋的样子,罗成觉得这个老头子留下的话也许只能帮倒忙,于是只说留下卜天志便行。
这时独孤策也跳了出来,对罗成说道:“成老大,这样好了,我亲自保护他们出城去,便在下游的江边等你们,你们成事之后立即便来找我们好了!”
“想临阵脱逃呀!告诉你,门都没有!”罗成立即看穿了独孤策想要趁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想法,斩钉截铁的说道:“除非你小子像陵少一样,把下面割了练葵花宝典!”
“啊……”独孤策顿时听得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巴看着罗成,隔了好一会儿才郁闷得哭丧着一张苦瓜脸问道:“为什么呀!”
“我是你老大,我留下来了的话,你这个小弟就没有理由一个人先跑路!”罗成先是漫不经心的说完,然后语气一变,一本正经的说道:“再说了,让你这个只知道女人地家伙护送我老婆,我还真不放心!”
“对,你这个色狼,地确不那么令人放心!”寇仲听了之后大感罗成说得太有道理了,立即附和起来。
独孤策心中现在是那个苦呀,自己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但打宋玉致地主意呀,先不说这是老大地女人,而且让罗成和宋缺两个变态堵着砍的滋味,恐怕也不会太好,不过这时他哪里有功夫像这样解释,只能委屈地说了声:“我反对!”
“反对无效!”罗成、寇仲和徐子陵三人立即同时开口镇压了独孤策。
次日城内的气氛仍然非常紧张,街上时见铁骑会的战士和林士宏的楚军策骑来回巡逡。
幸好巨鲲帮在当地的负责人早就用银子和守城门的将领打下了关系良好,故而云玉真、陈老谋等人才能无惊无险的离城登船,使罗成等人松了一口气。
卜天志送走云玉真等人回来
出九江城地形势图,向众人细说其详,道:“九江处通的中心。由南往北的旅人,多从水路乘船至此舍舟登陆,取道北上,故城北的石码头有南船北马之誉,非常兴旺。”
寇仲听到这里突然插嘴说道:“今趟林士宏和任少名大事张扬在九江结盟的事,正是含有同时向南北诸雄展示实力之意。唉!争天下真非简单的事。也只有成少你这样地非人类,才能做得如此轻松!”
卜天志续道:“九江南连洞庭,北系大江,水道纵横贯穿,主要部分是旧城区。城墙高十五丈,设四座城门和三道水门。小王爷,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在街上进行刺杀的计划。毕竟在春在楼进行刺杀的话要会容易得多,我们这里和春在楼都是在旧城区内,只不过一南一北,分处北门大街和南门大街之端,而两条大街则被位于城心的院署‘镇江楼’分隔了。”
独孤策立马附和道:“不错不错,在春在楼进行刺杀的话要可靠多了,成老大,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呀!”
徐子陵道:“十五丈那么高地墙,得靠勾索一类的辅助工具才可攀过去。”
寇仲道:“或可考虑从水道溜走。”
卜天志道:“水道口有双重的钢闸。非常牢固。兼且三个水道口均特别设有监察地岗哨和定时有人巡逻。想预先破坏亦难以实行。”
徐子陵问道:“牛叔知否城军巡逻的时间和岗哨更换的时刻呢?”
卜天志欣然答道:“这正是我们的主要工作,全部有纪录。他们共有十个不同时间表。每五日换一次,周而复始。”
寇仲双目亮了起来。道:“只要我们准确掌握更班和巡逻的时间来进行刺杀行动,便可在敌人现前,破闸而出,但这当然须有特别的工具了。”
卜天志皱眉道:“但那定会惊动哨岗的守卫的。”
寇仲突然嘿嘿笑道:“那还不容易!就顺手干掉他们好了。”
卜天志苦笑道:“哨岗在城墙之上,若能到达那里,不如翻墙逃走好了。可是城墙和最接近的房子最少也有二十丈地距离,两位公子若现身在这范围内,立即会给觉,只要他们居高临下向两位放箭,已极难应付。”
徐子陵道:“这个倒不成问题,我们可长时间在水底不用换气,就索性由水道潜过去,在水底破闸而出好了。”
卜天志同意道:“若两位确有这种通天地潜水能耐,确是可行之计,因为敌人怎都想不到你们可长时间藏在水内。”
旋又叹了一口气道:“但最大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接近任少名所在地春园而不被觉。这当然是假定任少名今晚会到那里去找霍琪哩!”
寇仲沉声道:“我们就在他赴春在楼途中下手好了。”
卜天志摇头道:“任少名因残忍好杀,致仇家极多,所以从不采取相同地路线到某一地点去,此法绝难实行。”
寇仲灵光一闪道:“春在楼外不是有几颗老榕树吗?我们便在树上来个荡千秋,借力越过那三十丈许的距离,来到香园地瓦背上。唉!不过逃走就非那般容易了。”
徐子陵正想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一直沉默着的罗成突然朝着寇仲和徐子陵杀气腾腾的看了一眼,吓得二人缩了缩头,这才冷笑着说话了:“仲少、陵少,你们两个小子是不是当我不存在了呀!我还没有说话呢,就把我原来的计划推翻了!”
“这个、那个……”寇仲和徐子陵的脸上立即渗出了斗大的汗珠,刚才怎么就把罗成无视了?这不是找死么?两人马上在那里想起了托辞,之时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寇仲连忙赔笑着说道:“成少,我们、我们这不过只是提出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要不要改变原来的计划,还是要由你作决定!”
徐子陵也立即附和着说道:“是呀是呀,成少,你看我和仲少刚才考虑得多详细,这都是我们昨天夜探了春在楼之后得出的结论,在春在楼下手的话,把握的确要大很多!”
“是吗?”罗成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窗子边,推开窗子看了出去,然后慢慢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杀任少名不过是我的一个手段而已,我的正真目的,是要通过这次行动,震慑一下林士宏和他身后的阴癸派,让他们知道和我之间有多么大的差距,以后我要统一魔门的时候,他们即使想要反对,或是和我一争长短的话,他们也会先掂量掂量自己和我的差距之后再说!”
“深谋远虑、确实是深谋远虑,成老大就是成老大,高!实在是高!”独孤策这个早就被罗成用拳头镇压得服服帖帖的家伙听了之后,立即不失时机的对着罗成伸出了大拇指,一脸媚笑的拍起了马屁。
“对对对、高!实在是高!”寇仲和徐子陵因为曾经目睹过独孤策和她们的美人师父干那种事情,所以一直看独孤策不顺眼,事事都不肯独孤策占了先,就连拍马屁这种事情也不例外。
罗成这时瞪了几人一眼,特别是看向独孤策的眼光犹为凌厉,让独孤策觉得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冰窟之中一样,不停的打着寒颤,这时却听罗成笑着说道:“独孤策,你看看你,人家仲少和陵少两个多么有前途的青年,就这样被你带坏了,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呀!以后再这样教他们拍马屁,割了你的小,把你送进宫去做太监!”
独孤策虽然觉得非常的委屈,心想这两个臭小子学坏关我屁事,不过却也不敢公然叫嚣,只是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看得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觉得心中很是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