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山没想到在自己父母的眼中,居然所有的事情都是怪他。
“爸妈,从前冯芳说你们俩偏心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觉得我的是我现在觉得你们俩真是偏心,凭什么把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你看看外面哪一家的兄弟发达了,不会帮衬自己的兄弟?没有,只有我们一家是这样的。今儿麻烦我还真找定了,我就是要让他们悄悄得罪我的下场。”
冯芳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说,爸妈,不愿意帮我们就算了,就别在这指手画脚了,你们两个还是待在自己屋子里,不要四处走动吧。
到时候我难免看见他们兄弟俩闹矛盾的场景,看了叫你们俩心里也过意不去,何必呢,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是多过些快活的日子吧。”
“你!你!哪有你这样的儿媳妇,不劝他们兄弟俩和睦,反而一直在这儿挑拨离间,你这个女人趁早滚出我苏家的门!”
苏父气的手直抖,没想到冯芳翻了一个白眼之后,直接把他的手拍开了。
“爸,我喊你一声爸,那是因为我尊敬你,不代表你能够随随便便的指责我,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和妈好吗?
年纪都这么大了,在外面跑什么跑,到时候出了事还不是我和苏山照顾你们那一家人,你和妈引以为傲的苏州,你瞧他们搭理你吗?”
苏母扶着苏父退了几步:“你这个女人就是我们家里最大的祸害,苏山,你看看你的媳妇这么对你爸,你难道还无动于衷吗?”
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苏山居然真的一动没动,反而皱着眉,让苏父和苏母尽快回自己的屋子里安生待着。
“妈,冯芳说的也有道理,你就听他的话回去吧,你在这外面万一磕着碰着,我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给你跟爸两个去看病了。”
‘你这个逆子!’
“逆子就逆子吧,你那个孝顺儿子怎么不来照顾你呢?”
……
胡盛第二天准时带着自己的女儿到了姜家大宅,管家一边带着人去书房,一边小心地打点着他们:“胡医生,苏小姐对于我们家少爷是非常重要的人,还忘您多多注意。”
胡靓很是不屑地笑了一声,再重要有什么用呢?现在不还是没有坐到姜家少奶奶的那个位置吗?
胡盛笑了笑:“放心吧,这点事情我们还是懂的。”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依旧不把苏琼当回事,男人嘛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伴儿的,这有什么呢?
等到最后妻子的那个位置总要留给最合适的人。
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就是姜家少奶奶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书房的门被敲响的时候,姜宜景正在和苏琼讨论下一次的设计方案。
“进——”
“姜少爷,今天的腿感觉怎么样?”胡盛。手上拎了两个治疗用的器材,一见面就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
由于昨天发生过的事情,所以今天见到姜宜景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直接开始吧。”
苏琼也没和那两个人打招呼,直接扶着姜宜景坐到了沙发上,就开始了今天的治疗。
胡盛拿出了一套针灸专门用的针,用酒精消毒之后才准备下针。
“姜少爷,第一针是最疼的,忍着点。”
胡靓也没在边上搔首弄姿了,今天的看诊很重要,一点儿马虎都出不得。
听到胡盛这么说,姜宜景是没什么反应,但是苏琼立马就紧张的看向了姜宜景。
她附到他耳边问他:“要是疼的话,你就攥着我的手。”
姜宜景并不怕痛,再疼也疼不过当年他腿受伤的时候,他那时候还那么小,就已经酿成了腿疾。
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心里更是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只是苏琼的每一次关心都让他分外受用,感觉吃了这么多苦,也总算是有人把自己放在心尖上了。
有人会在他冷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加衣服,在他痛的时候问他要不要攥着自己的手,在他饿的时候问他要不要拿块面包垫垫肚子……
这样就够了。
尽管姜宜景并没有把这痛放在心上,但还是遵循了自己心底的声音,牵过了苏琼的手。
胡盛看到他俩的这个动作,心底不由得嘲笑了一下,年轻人还真是不分场合的亲昵啊。
不过最开始总是这样的,总觉得自己找到了天底下最合适自己的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发现,只有父母安排的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其他的那些人不过是过眼云烟,玩玩而已。
胡靓把他们俩的动作,收归眼底,不由得被这幅场景刺了一下。
她在心里想道,苏琼这女人果然手段不简单,要不然怎么会把这姜府上上下下的用人都收买的人心全都偏向她呢?
她却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苏琼的身份,姜家上上下下都是承认的,不仅表明了她身份的重要性,也意味着这个人对于姜宜景的特殊。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发现,也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在胡盛准备扎第一针的时候,苏琼最终还是没忍住,把头挪过去了,她不忍心看这种场面。
不过在他扎进去的一瞬间,她还是感觉江已经攥住她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她立马以更强的力量回握过去了。
肯定是很痛的,不然姜宜景绝对不会有这样下意识的反应。
等这次过去之后,苏琼还是担心的看向了他,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溢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
她默默掏出手帕来替他把额头的汗都擦去了。
只是没想到在第二章第三针扎下去之后,姜宜景的额头上依旧冒出了汗珠。
苏琼格外想问问这个医生,不是说只有第一针比较痛吗?为什么后面的针也这么痛?
但是她想起来昨天晚上不愉快的经历,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下去了。
等到把全部的针扎进去之后,姜宜景很小心地吐出一口气,这次的治疗虽然比不上最初患上腿疾那时的痛感,但是依旧用了他很大的意志力才让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