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克莉莉用力将嘴里的爆米花咽下去，打开车门，表情严肃的走向正在叩首之人。但，林非凡看着克莉莉皮衣上粘着的爆米花，只想笑。
随着克莉莉距离对方不断拉近，她头上印记的光芒不断增强。而从那印记之中，竟然伸出数根无比尖锐的针刺，那些针刺组成了如同头冠一样的东西。
但林非凡看得眼眶直抖，这得多疼？
“我能够感受到，你的痛苦。”克莉莉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共鸣，林非凡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耳鸣了，即便捂着耳朵也无济于事。
“是的，我的内心充满了痛苦，我渴望摆脱痛苦……我能够看到你，能够感受到你……我知道，你只有你才能帮助我……”那人说。
林非凡有些奇怪，那人看上去不是个修士，也不像是很有文化的样子，但怎么感觉说话还文绉绉的？
“我不能帮助你摆脱痛苦，但是，我可以教你学会如何拥抱痛苦，并且，将你的痛苦作为礼物，送给将痛苦带给你的人，你们将会共享痛苦，共同拥抱痛苦……”
“好的！好的！是的，这样也行！我变成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看着那个贱人受苦，我就高兴！让你笑话我没没钱！我tmd天天辛辛苦苦赚钱，你就拿着我的血汗钱给你弟弟，给你哥！给你妈！给你爸！就是不给我！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连口热乎饭都没吃过！我要把我承受的痛苦，全都给你！”
“是的，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觉悟……那么，拥抱痛苦吧！”
克莉莉从头顶拔下一根尖刺，猛的刺入那人的额头中央，那人先是满脸痛苦，但随后，痛苦变成了狂喜！不但如此，他整个人也开始变化，扭曲，变得无比狰狞！无比恐怖！
林非凡自己感觉自己胆子已经很肥了，但是看到一个人活生生的变成一个如此狰狞的生物，他还是感觉心跳加速。而那个怪物咆哮一声，竟然缓缓消失在林非凡的视野之中。
“去吧，传播痛苦……”克莉莉轻声说。
奇异的针刺头冠从克莉莉的头顶上缩回去，克莉莉脸上庄重的表情不见了。
“哈，传播痛苦之后再享受美食，好幸福啊！”
回到车上，克莉莉继续她的美食，林非凡实在是无法压抑自己的好奇心。
“克莉莉，你能对我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么？关于你这传播痛苦的事情。”林非凡说。
“你？”克莉莉大眼睛看了看林非凡，摇摇头说：“你心里又没痛苦，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我？我也有痛苦，例如我时常因为找不到妹子而感到痛苦。”林非凡说。
“你那只是小小烦恼而已，我从你身上感应不到任何痛苦。”克莉莉说。
原来我还挺幸福的么？
“你可以试着跟我说说，我也会试着去了解的。我这人就这点好，我有同理心啊。”林非凡笑着说。
“唔，好吧，既然你对痛苦充满好奇心和向往，那我就跟你说说看。”
当一个人的痛苦达到极限的时候，身体会进入一种十分特别的状态。无论这种痛苦是来自肉体还是精神都可以。当有痛苦修士出现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会本能去寻找痛苦修士，他们会认为痛苦修士能够给他们解脱。
如同克莉莉这类痛苦修士头顶上的印记名为痛苦印记，当感受到这种极端痛苦的时候，印记会发光，并且从下方延伸出金属尖刺，那些尖刺名为憎恨之刺。憎恨之刺是改造者亚戈恩的恩赐，将其刺入痛苦着的额头中央，会将亚戈恩的旨意注入到对方的意识之中，将其改造成自己最想成为的那种……生物。
被改造的生物会立刻从现实世界消失，他会主动去寻找带给他痛苦的人，并且将将自身的痛苦传播出去。至于是何种手段，那就不确定了。
其实，过程并不难理解，而真正难理解的，是人变成怪物的过程。
克莉莉给林非凡讲了好几遍，他都没听太明白，关于如何将痛苦提取出来，变成力量，而力量又是如何影响身体，使得人变成怪物的。
算了，没听懂就没听懂吧。
之前克莉莉转化那人的时候，林非凡可一直都没敢打断，生怕会捅出娄子来。不过上车之后，他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古雅，这件事已经脱离他掌控了，还是老老实实的上报的好。
转化了一个人之后的克莉莉非常高兴，似乎也更加食欲了。两桶爆米花根本打发不了她，林非凡扔在后备箱里的可乐也成为她的饮料。在干掉了半箱之后，克莉莉满脸期待：“林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吃什么！”
吃？
中国几千年的文明，那就是吃的文明！说到吃！难道你还能吃穷我么？
但，林非凡真心小看了克莉莉的食量。从离开旅行社开始的三个小时时间内，克莉莉一直在吃，林非凡估计她已经吃吃喝喝了十几公斤的东西，但是她对美食的兴趣却没有丝毫减退，而她的肚子也没有丝毫变化，传说中的异次元的肚子？
不过，是错觉么？
林非凡感觉自己身边似乎多了很多视线。那些无意之间出现的路人，总是在盯着林非凡。
不，不是错觉，是真多了很多视线。
一些伪装成普通人的修士妖族都在注意着他。
这些应该是官方的人。
哦也对，这些人根本不可能看到克莉莉，所以他们就只能盯着林非凡。
诶？等下，如果他们看不到克莉莉，只能看到我的话，那么我在街上与克莉莉的对话岂不是如同跟空气对话一样？我会别怀疑成神经病啊。
吃啊吃啊，一路吃到夜里九点，怀里捧着一堆零食的克莉莉在后座睡着了，睡得人畜无害的样子。
林非凡的电话震动，他接起来，电话里是个低沉的十分熟悉的男声，林非凡总感觉好像从什么地方听过这声音，但又想不起来自己从什么地方听过。
“你好，是林非凡么？”对面那人说。
“是我，我是林非凡，您哪位？”林非凡把手机放下，转移到蓝牙耳机上。
“我是……”对面那人说了自己的名字，结果正好林非凡的耳机没带结实，前面临时修路，挖了一个深坑，林非凡没注意，把耳机给颠掉了。
手忙脚乱将耳机塞好，看克莉莉还满脸幸福的睡着。只听到那边说：“我代表政府，也代表联合国临时委员会所有成员，给你打来电话，向你表示诚挚的敬意。”
“哦哦，好说，好说，这都是分内的事儿。”林非凡呵呵一笑说道。
“在你的行动过程之中，无论遇到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拨打这个电话，会有专人帮你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的，而且你不用担心费用问题。目前已经有国内国外超过一百七十家财团成立了特别基金会，专门为你这次行动支付所有费用。所以，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没有任何事情是做不到的。”
“这么神？如果我想去白宫吃晚餐呢？”
“可以。”
“真可以？”
“必须可以，你确定么？”
“不不不，就随口问问，想知道可以到什么地步。”
“夸张点说，哪怕你现在想往太空打个几百枚核弹当烟火看，也行。”
“这么夸张！还是算了吧！目前我也没啥特别想要的，如果有的话，我再跟您联系，如何？”
“可以，记住，这个世界的安危，完全在于你了。”
“哈哈哈，不至于，其实哪有那么危险啊，嘿嘿。”林非凡笑了笑。
“恩，恩，不危险呵呵呵，加油吧，林非凡。”
“放心。”
林非凡准备挂断电话，听到那边有个男声：“协调已经结束了，主……”
电话断了。
主人？打电话来的还是个挺传统的人呢。
林非凡笑呵呵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