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莎莎这些话,一听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看着她那又开始扭曲的脸部表情,吴良不由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为什么?”赵莎莎轻轻吐了口气,那阴霾的脸色,在看向吴良之后,才稍微缓和了些。
“良子哥!”她轻轻喊了一声,可随后就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他,不是因为他曾经折磨过我,就因为他是存心要害死我儿子。”
“你有证据?”
“没有!”赵莎莎摇摇头,发现吴良脸色狐疑,急忙解释道:“我儿子感冒发烧,我想找你,可他却非要说振振中了邪。”
吴良皱了皱眉,开口打断了赵莎莎的话:“其实孩子如果感冒发烧不退,后续还真就是中了邪。”
“可我儿子不是!”赵莎莎说得斩钉截铁:“别人的孩子中邪,那是高烧不退,可我准备的有退烧药。我儿子喝了之后,明明减轻了的,可他非要逼着我抱着孩子去找黄半仙。”
再次听到黄半仙的名字,吴良的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
原来的王梦,就曾经说过,崔志强第二次犯病,也是因为黄半仙给治过之后复发的。
最重要的,还是崔志强体内的金蚕蛊,到现在还在他家里的玻璃瓶里封着呢。这都过去十几天了,那小东西竟然还活着呢?
从这一方面,还有根据吴奉廉的那些话来推测,这个金蚕蛊,恐怕是黄半仙给他准备的。
还有那个东江的陆少峰,当初找的也是黄半仙。如果不是你自己医术好,把那家伙的肝病治好了,就那小子混黑的身份,就恐怕不会放过自己。
现在赵莎莎这边,又因为黄半仙出了事情。他很怀疑,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又是那个黄半仙,给他下套呢。
下套?
想到这个,他不由抬手捏捏鼻子。
如果真是那老东西要给自己下套的话,他会是用什么手段呢?难道又是用蛊?
“桂花!”他扭头喊了一声。
王桂花正看着他呢,听到这两个字,身子蓦然一个激灵,然后那脸色就开始激动起来。
要知道不久之前,吴良还喊她嫂子呢,现在竟然喊名字了?那岂不是说,他在内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女人?
想到这个,她激动的身子都开始颤抖了:“良子,你……你喊我名字?”
“你不愿意?”
“不……我愿意,我打心眼里愿意!”
“那你……”还没有问出问题来,吴良自己就明白了,忍不住尴尬地抓了抓耳朵:“那啥?在人前,我不可能跟你多么亲热,你……”
“我明白,我明白!”不等他把话说完,王桂花就急忙点头,接着说道:“良子,你只要在没人的时候,喊我名字,我就兴奋得要死了。”
“你……你这要求也太低了吧?”吴良郁闷地摸摸鼻子,可忽然想起自己的问题来,急忙岔开了话题:“把孩子给我。”
“哦!”王桂花都没犹豫,立刻就把小男孩的尸体,递给了吴良。
把孩子接过来,吴良立刻放在了土炕上,随后浩然真气涌进了男孩儿体内。
“尼玛!”当浩然真气涌进孩子体内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
见他突然变脸,赵莎莎和王桂花同时问道:“怎么了?”
“有毒!孩子是中毒死的!”
“中毒?”赵莎莎身子一颤,眸子里又爆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王耀威那个王八蛋,为了我们家的老宅子,为了长期霸占我,要下毒手。可我没想到,他……他竟然选择我儿子下手。”
“怎么个意思?”吴良已经把手抬了起来,听到这话,急忙问道:“你早就察觉他要害你们?”
“对!他折磨我的时候,就说过那俩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再不死的话,他就弄死他们。”
“可他为什么选择孩子下手呢?”吴良抓抓耳朵,又狐疑地打量了下周围,迷惑不接地问道:“就你们家这院子,这年头一看就不少了,应该是解放前的宅子吧?”
“对!”王桂花急忙点头:“我们家的宅子,的确是解放前的宅院,我小的时候,听爷爷说,这座宅子,曾经还是个大地主的呢。”
“大地主的?”吴良摸摸鼻子,狐疑地嘟囔道:“难道你们家宅子下面,还埋藏着宝藏不成?”
其实这句话,纯粹就是他的玩笑。
可说出来之后,他自己就愣住了。
呆了片刻,他猛地扭头看看四周,看着那破败的墙壁,还有光秃秃的院子,他就被自己的玩笑给震惊到了。
如果这院子里没有好东西,王耀威看上去又不傻,怎么会处心积虑地要霸占这个宅子?而且为了这个宅子,竟然要毒死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
想到这点,他又想到了隔壁屋里死去的那两个老人,忽然看见明白了。
如果这走院子里真有东西的话,那这个推断基本上就可以成立了。
为了院子里埋着的钱或者古董,王耀威这么做还真就在情理之中。估计他毒死小男孩儿的时候,就合计到了那两个老人的身体。
别说久病在床的老人,就算身体强壮的,听到孙子死亡的消息,恐怕也会激怒攻心,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现在那两个老人的确是被气死了,而且赵莎莎还曾经受过,王耀威说过要弄死人的狠话,这一切联系起来,那什么诡异,都显得很合理了。
“呼……”想清楚了这些,他不由长长吐了口气。
见他一脸的恍然大悟,王桂花急忙问道:“良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嗯!”吴良点点头,却忽然看向了院子。
可就在他看向院子的时候,窗户外面,忽然出现了举着铁锨的王耀威。
“嘭!”这家伙抡起了铁锨,一下拍在窗户上。
赵莎莎的卧室里,那窗户是老式的木窗,而且还是小格子的那种最古老的样式。上面没有玻璃,只是贴了层纸。
老式的木窗本来就已经腐朽不堪了,现在被人用铁锨狠狠一砸,立刻散了架。
那些烂木头碎纸一下扑进了屋来,吓得赵莎莎一声尖叫,急忙跳下了土炕。
窗外,王耀威举着铁锨,指着屋里的吴良怒声骂道:“吴良,你特么给我出来!再尼玛不出来,老子……”
“呜!”吴良哪会任他辱骂,随手抓起炕下一个马扎子,随手砸了出去。
王耀威骂得正欢呢,哪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而且还是砸出了个马扎子。
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马扎砸宰了肩膀上,忍不住一声痛呼。
“噌!”吴良却在这时纵身上炕,随后从那小窗户里直接窜了出去。
这个时候,王耀威还在抱着被砸的胳膊喊疼呢,见他突然跳出来,急忙往后倒退:“都愣着干啥?弄死他啊!”
“对对,弄死他!”
“玛德,敢在赵庄找事儿,就算**的神医也不行!”
“别废话了,先揍一顿再说吧!”三个黑车轴一样的汉子咋咋呼呼,拎着铁锨锄头扑了上来。
既然出来了,吴良就没打算和平解决。尤其推断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王耀威精心设计的阴谋之后,他就更没打算嚷着性第几个好受了。
在农村里,兄弟多的再有个不学好的,那简直就是村霸一样的存在。就王耀威哥四个的表现来看,这几个人,就是仗着兄弟多,在村里横行霸道的那一种。
“弄死我?”看着扑过来的三条大汉,吴良却呲了呲牙:“吹牛逼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