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怔怔地看着那白衣姑娘消失的地方,脸上掠过一丝懊悔。然而他毕竟是一殿之王,很快便调整了表情,冲那匍匐在地的七鬼挥了挥手:“你们随她去吧,逗逗她,让她开心一。”
七鬼恭敬地磕了个头,继而也消失不见。
秦广王暗叹一口气,回头关切地看了林怀玺一眼:“林友,让你受惊了,没事吧?”
林怀玺此时已缓过气来,冲秦广王一笑:“没事,谢秦广王相救之恩。”
秦广王苦笑着摇了摇头:“本王管教无方,这丫头被本王宠坏了,友们见笑了。”
完,转过身去,目注依然跪在地上的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念你二人一向兢兢业业,并无徇私之事,又是上了别人的当。今日之事,本王就不计较了。
“不过,也正因你二人此举,为了让他们不至于对我地府心生怨念,破坏了我地府的形象,本王法驾不得不在凡人面前现身,并当着他们的面处理此事。
“本王认为,这南宫舞在人间虽错不断,却并无大恶。偶遇阴兵借道,亦属天缘,本来是应该依法办事,然而你等提前出现,有违法规,对南宫舞也不公平。
“为了弥补你等的过错,再加上我地府与北唐家世代交好,所以,本王决定,看在北唐家的面子上,法外施恩,给她一次机会。
“你等二人可为她抹去关于阴兵借道的记忆,并留意她以后的举止,如有大恶,再收了她魂魄不迟。”
黑白无常恭顺地磕了一个头:“臣等谨尊王命。”
站起身来,飘向南宫舞,祭出扫魂幡,轻轻舞动,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那南宫舞的眼神,仿佛被黑白无常吸引了一般,只定定地看着他们手中的招魂幡。继而越来越迷离,眼皮也仿佛不堪重负一般,缓缓闭上,身子一歪,靠在了西陵一博怀中。
那西陵一博不由又是一惊,抬头看向表情轻松的北唐睿与林怀玺,于是明白南宫舞此时的昏迷,应是题中应有之义。
当下不再多虑,伸手抱起南宫舞,轻轻地把她放在沙发上,含笑直起腰来。
秦广王回身含笑看向北唐睿:“北唐贤侄,本王与北唐门主相交已久,还是第一次来到贵府,本应前去拜会主人才对,无奈门主现在的情况,见我地府之人,会对他有大不利,所以还请北唐贤侄回头转告一声,不要怪本王无礼。”
北唐睿忙陪笑道:“秦广王客气了,法驾光临,寒舍已感蓬荜生辉,家父怎敢有怪罪之心。”
秦广王了头:“南宫舞过一会就会清醒,醒过来以后,关于阴兵借道以及这之后发生的与阴兵借道有关的所有的事情,都会从她的记忆中消失。
“但是,这只是从权之计。而且本王发现,机缘凑巧之下,居然为她开了鬼眼,即便是她忘记了阴兵借道之事,以后的她,还是能够看到鬼魂的存在,还是有再次看到阴兵借道的可能。
“而我地府法律,不可因一人而一赦再赦。所以本王认为,应该一劳永逸,封了她的鬼眼。
“不过,本王这算是强行作法,对她以后的修炼方面,会有很大的障碍。也就是,无论她的天赋有多高,也无论她多努力,她的道家修为,以及武功修为,也达不到应有的高度。
“所以,本王给你们一个选择,是让她继续保有鬼眼,而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一次有可能看到阴兵借道;还是让本王封了她的鬼眼,以后做一个平平淡淡的修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