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在一众亲兵保护下奔到城墙梯,准备从城墙梯逃到城墙下方躲避。就在这时,众人听到一阵可怕的呼啸迅速逼近。还没反应过来,呯的一声巨响,一块巨石猛地砸在了亲兵中间,只见几个人体如同被撞飞的假人一般摔下城墙去!柴绍的脸上身上溅满了血肉,整个人惊骇得已经愣在了当场!几个亲兵慌忙拥着他连滚带爬地下了城墙。
一片巨大的响动终于过去。城头上血肉满地一片狼藉!没有死透的官兵发出一阵阵**,掉落在地的战旗都被血水给浸染了!唐军官兵惶恐不已,而那些民军和临时征召的百姓则是心惊胆战,更有甚者以为辽军刚才是施展了什么可怕的魔法,否则那么巨大的石头怎么可能被他们抛飞了过来?太守用颤抖的声音战战兢兢地道:“太,太可怕了!辽军,辽军他们,他们是人吗?”
柴绍终于定下神来。看了看周围这些惊魂甫定的官兵,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站起身来朝城头上看去。城头上竟然不见半个人影了。柴绍大惊,赶紧喝道:“快上城墙!快上城墙!……”官兵将士面面相觑,都有些畏惧似的。柴绍见状,眉头一皱,喝道:“快上城墙!这是军令!违者军法处置!”官兵们心头一凛,只得硬着头皮朝城墙上奔去。然而那些民军和百姓却依旧不愿上城墙。柴绍一时也顾不上他们,赶紧奔上城墙去看辽军的情况。
柴绍一到城墙上,骇然看见辽军攻击部队竟然已经涌到了城墙下,许多官兵顺着云梯已经快要登上城墙了!柴绍大惊之下,急令各军反击。然而辽军官兵却纷纷涌上了城头,与城头上的唐军展开了混战,城头上一片激烈厮杀的景象!已经军心混乱的唐军渐渐抵挡不住辽军的猛攻,情况越来越危急了!就在这时,飞楼逼近了城墙,放下挡板,躲在飞楼中的辽军官兵呼吼声涌上城头!唐军本已抵挡不住,这时被从飞楼上下来的辽军一冲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兵败如山倒了!柴绍急到了极点,然而面对眼前的局面,他却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
裴寂、刘文静匆匆来到后宫的大门外求见李渊。不久之后,赵永过来,亲自引领着两人前往御书房。
两人进入御书房,看见李渊正站在书案前,当即上前拜道:“陛下!……”李渊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起来说话!”两人谢恩,站了起来。李渊皱眉问道:“难道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了?”裴寂立刻将一张纸条呈上,道:“陛下,这是刚刚柴绍发来的飞鸽传书!上郡失守了!……”李渊吃了一惊,连忙接过纸条看了一遍。眉头紧紧地皱起,禁不住喃喃道:“怎么就没人能够抵得住张浪呢!”裴寂和刘文静无言以对。刘文静禁不住道:“那辽王乃是不世出的枭雄!当今天下,恐怕,恐怕也只有秦王殿下能够对付得了他啊!”李渊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裴寂抱拳道:“陛下,辽王夺取了涿郡,必然要一路南下,攻打长安,我们得赶紧做准备才是啊!”
李渊来回踱着步,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担心的模样。停下脚步,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觉得我该如何?”
刘文静抱拳道:“太子殿下已率五万大军抵住了尉迟恭所部,东边暂时不必担心什么,可若让张浪顺利渡过了渭水,太子殿下所部大军便会处于腹背受敌之境!微臣以为,应当即刻选派大将率军出城到渡口附近以防敌军渡河。同时令两岸官吏立刻将数十里范围之内的官民船只全都收集到南岸来以免被敌军利用!如此应当能够暂时将辽军主力阻挡于渭河北岸,又可令太子殿下不必担心背后的安全!”
李渊思忖着点了点头,道:“好!”
裴寂抱拳道:“可再发紧急命令给秦王殿下,要他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率军赶回关中以保关中根本重地不失!”
李渊皱眉道:“先前几道书信都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应,再发飞鸽传书又有何用?”刘文静连忙道:“秦王殿下只是觉得我们应当能够抵挡住辽军的进攻,因此秦王想要趁现在的机会先一举攻破涿郡进而夺取辽东郡!如此一来,不仅能给予辽军重创而打破僵局而且能够吸引敌军回援,则关中的危局便自然解除了!微臣以为,秦王的计谋还是可行的!如今辽军虽强势,但要说能突破渭河夺取了长安,微臣却觉得短时间内是绝不可能的!不如就令秦王殿下全力进攻,我等死守长安,相信要不了多久秦王那边就能取得重大突破!”
裴寂没好气地道:“先前我们不是以为辽军短时间内不能夺取上郡也过不了渭河吗?可是这才过去多久?上郡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了,而尉迟恭一支兵马已经夺取了渭河浮桥渡过了渭河!秦王的计策并非不好,只是面对着辽王这个狠角色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些啊!这就如同赌徒赌博一般,若是秦王先攻破了涿郡,情况自然就如刘大人所言。可若是辽王先打破了长安呢?刘大人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吗?”刘文静紧邹眉头,却不敢打包票说绝无此可能。若是面对别的对手,他是敢打包票的,可是对手却是如狼似虎彪悍绝伦的辽军啊!他实在无法判断,究竟会是秦王先打破涿郡,还是辽王先攻取了长安。想到这,他不禁觉得裴寂所言也是有道理的,若是按照秦王的意图执行的话,还真就如同一场赌博一般,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大豪赌!
裴寂见刘文静沉默不语,便朝李渊抱拳道:“陛下,就像刘大人刚才所言,秦王并非是有异心,他无非是有自己的想法罢了!可是我们这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那样下去了!陛下再发传书,秦王得知我们这边的情况危急,没有不赶紧回援的道理!”李渊思忖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