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萧陌听到这个苏寒竟然喜欢和等待一个男人十年,他就忍不住低咒一声。
在萧陌看来,苏寒之所以过得不好,之所以这么倒霉,是因为她笨到居然会花十年时间去等待一个人。
这在他现在冷酷的世界观里,是绝对愚蠢的。
于是,苏寒在他的欺负之下哭得更伤心了。
醉酒之后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委屈,那晶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萧陌向来不会哄人,他皱着眉头任由苏寒继续可怜巴巴地哭泣,没有用暴力立刻制止她不准她哭,萧陌觉得,他已经够仁慈了。
以前,谁敢在他面前哭?那直接一巴掌或一脚踹到一边去了干净。
更何况是苏寒这种已经生了孩子当了妈的“妇女”?
萧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再容忍苏寒超越自己的底线。
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小子是早产的,又吃过血凝珠,身体里还溶解了他最后一瓶珍贵的药水,这样的孩子,早已变异,至少运用现在的科技手段是完全无法查出确切血缘的。
而且,那孩子虽然还小,却长得一点也不像君千墨,简直跟苏寒这个女人一个样子精致极了,就不知再长大些会是什么样了。
不愿意花费任何时间在没有多大可能性的事情上多想,萧陌收回这仅仅三秒内闪过的诸多思绪,做他今晚真正想做的事情。
“唔……”苏寒很显然还没有哭够,很不配合地挣扎,可是,萧陌是谁,他想做的事情,又有谁能逃离得开?
等到萧大BOSS发现这苏寒姑娘醉酒之后竟然有些傻气,接吻都不知道呼吸,只知道胡乱挣扎,小脸蛋通红,眼看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暂时松开了她,试图转移阵地。
苏寒气喘吁吁地眨巴着大眼睛,声音很小,很迷茫地说道:“快……快闷死了。”
萧陌难得的笑了,以后也许可以考虑让苏寒多喝喝酒,这小白痴一样的娇憨模样实在比她平时性一冷感的呆板模样可爱多了。
看来怀里这个女人虽然已经糊里糊涂的做了母亲,以前却真的一点男女亲密的经验也没有。
如果她失去的第一夜根本不知道是谁夺走的,如果那个人留给她的印象并不深刻,那么,她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而他就是那真正意义上在她身体和心灵上划下第一道印记的人。
这让萧陌莫名感到一丝愉悦。
见苏寒缓过气来了,他再次一伸手捏住她精美的下颔,力道不重,却以绝对的优势直接逼她张开了嘴,再一次,他像一个技艺高超的老师,狂野地加深了那个吻……
忽然,萧陌被苏寒咬了一口。
他毫不客气地报复意义十足地重重捏了她的小脸蛋一把,冷魅的目光依然锁在苏寒粉嫩嫩的脸上,嘴唇上扬,不怒反笑道:“好你个不安分的小女人,果然是属猫的啊。”
苏寒被他捏得不高兴,一再受到欺负,就算在醉酒状态下有些迷糊,大脑的强加意识却依然没忘记他是个大恶人,盯着他被咬的嘴唇道:“活该,你,你活该!”
哎哟哟,醉酒之后的苏寒胆子实在是大了不少。不过,萧陌居然眯着那双危险的掠夺眼睛,破天荒地说了一句:“不错不错,牙尖嘴利的,我喜欢!就不知道等天亮了,酒醒了,你是否还有这份胆子!”
他倒是挺期待她酒醒之后还能记得今晚对着他吐露十年的心事,他想看看,她会是怎样一种错愕和后悔欲死的可笑表情。
现在,他所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彻底征服这个小女人!
占、有一个女人,先从占、有她的身体开始!
萧陌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很炽热,不再浪费一分一秒,他炙热狂野的唇像羽毛一样来回磨蹭亲吻着苏寒一切的敏感地带,这让苏寒无意识之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似乎每个毛孔都在颤栗开来。
他轻笑着,似在奖赏她一再的生涩,难得轻轻安抚了一句:“乖,放轻松点儿,别那么紧张……”“……睁开眼睛,看着我。”他乖乖地引诱。
萧陌好似听到一声不满地叹息,但苏寒还是徐徐地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看着他,那甜美的样子要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可惜,苏寒不乐意,连醉酒的时候都一脸抗拒,简直比不上邓飞红的一丝主动。
邓翔因为妹妹邓飞红的事情,已彻底和他撕破了脸,他明天有事需要亲自出门去处理。
如果他猜得没错,最近可能萧家都不会太平静,邓翔家必定会有新的动作。
也不管苏寒有没有在听,萧陌似乎心情很好,他刻意警告加强调:“最近外面很危险,我不在的时候并不代表你自由了,你最后一步也别离开洛离的视线。否则,后果自负,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倒是很乐意派人为你收尸。”
……
等到苏寒慢慢睁开眼睛,室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整个房间也静谧的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撑着沉重不堪的身体,她缓缓挪下床,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刺痛着她的双眼,不管怎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太阳又一次照常升起。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寻找新的方法和出路,就算孩子的病暂时少不了萧陌,却也绝不能再这样受他欺凌威胁,丢掉所有的自尊,那样的日子,让人生不如死。
也许,她该再去死人阁看看,目前唯一的办法似乎都指向了那最后一瓶药水的研制。
宝宝因为药水而变异,萧陌最开始也因为药水而将她囚禁,或许她想要带着孩子顺利离开,还是必须解开最初的纠葛所在。
那瓶药水,从今天起,她必须倾尽所有时间和精力,将之配制出来。
她十分希望萧陌今晚不要回来,即便夜晚独自一个人住在死人阁,她也不愿意继续与他共处一室。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如果他不再卑鄙的用孩子来威胁她。
拿了一个手电筒准备万一时间晚了回不来,她就直接在死人阁留宿一晚。
勉强撑着疼痛的身体出门,朝死人阁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那个洛离估计也随着萧陌一起出门办事去了。没有人管她,正好。
她知道夜家别墅的设计并不简单,暗处一定像安家一样设置着很多机关和暗卫,但只要不阻拦她的路就好。
死人阁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院门,当初她住在正中央,后来背着鬼婆婆逃跑是在北门,如今从萧陌的房间走出来,拐了两个弯之后,她倒有些分不清楚方向,只能凭借直觉一直朝前走。
哪知,现在明明是白天,她走的这条路却越来越黑暗……
忽地脚下一绊,苏寒摔倒在地,她感觉双手触地之后一片湿润,难道是一不小心踏进泥水沟里了吗?
她赶紧打开手电筒,往地上湿润的地方一看,
……她的手上,地上竟然全部都是……鲜血!
而且那个倒在不远处混身是血的人穿着夜家的男仆衣服,很明显是萧家别墅的暗卫。
她拼命告诫自己别紧张,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连死也不怕,还怕这些干什么。
大着胆子往对方的鼻息一探,那人……早已没气了!
苏寒略微慌乱地站起身,她想要往回走去寻求萧家其他仆人的帮助,却又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究竟是谁会来死人阁?据说除了她以为,秦戈萧陌不是一直将死人阁列为禁地么?
苏寒赶紧关掉了手电筒微弱的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在了一片草丛中。
只见黑暗中出现了三个身影,一个一身白色在黑暗里尤为抢眼,个子也最高,但以苏寒的角度来看,那人脸上似乎带着诡异的面具。
另外两个人身高都略矮,都是一身黑衣黑裤,像古代武侠剧里的夜行衣,也用东西蒙着脸。
白色的瘦高身影站在那里不动如山,气势凌厉不可侵犯,一看就是主人。
“去将尸体处理掉!”他冰冷到略微沙哑的声音轻轻地不怒自威的从面具下传出来,竟然让人觉得比冬天的冰雪还要冷!
苏寒躲在暗处惊恐地咬住了嘴唇,生怕自己会惊呼出声。
那颀长的身影,白色的高贵衣服,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那面具雕刻得轮廓分明,却也表情冷酷,就像上古神话里遗失的最冷雕像,幽深如鬼魅一般的死灰色冰冷眼神,仿佛毫无生气。
这……到底是人是鬼?
只见那两个身穿黑衣、惟命是从的男子立刻领命来到尸体旁边,其中一个看着地上的尸体,对另外一个人说:
“中了我从邓家买来的特制手枪里的化学病毒子弹,居然还能撑到现在,不愧是萧陌亲手训练的暗卫。”
另一个人慌忙点头说道:“是啊,萧大少主确实不好对付。”
“你们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直接让你们跟这尸体一样?”神秘的面具男子声音比刚才更冷,如白色的幽灵,让苏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是是是,少主饶命,少主饶命!”那两个看起来智商并不太低的黑衣人似乎十分忌惮神秘男子的话,居然立刻跪下来,磕头谢罪求饶。
“废话少说,东西找到了么?”面具男子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冰冷的不耐,仿佛随时都可能杀人见血。
“……回……回少主,我们,我们把这里里外外都搜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您要的东西……对不起少主,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死人阁防备特别森严,我们好不容易才潜进来一次,时间不够,也许我们还漏搜了什么地方,我们继续找,继续找……”
“没用的东西,那萧陌的房间呢?你们可曾搜过?”
“……没,还没有,那里守备更加森严,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啊。”那两个人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是从骨子里真的害怕眼前这位神秘的面具男子,继续又胆怯地补充道:
“不过,少主,有一个千辛万苦潜伏进去做卧底的兄弟说目前真的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藏匿地方,除非这萧家别墅里面另外有暗阁,本来想要继续查找的,却听说萧家二少爷今天也要回来了,他那只勇猛鸟兽的嗅觉特别厉害,我们只好再从长计议。”
秦戈要回来了?这几天他究竟去了哪里?
“一定要在凌天野、邓翔之前先一步找到那块玉佩,否则,等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秘密,事情就难办了。到时候,我就不只是要你们命那么简单了……”
“是!我们一定谨遵少主吩咐!”
“都去继续找吧。”
眼见那两个黑衣人直接朝她躲避的方向走来,苏寒悄然躲避的同时,却见先前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已经充分产生了某种强烈的化学反应,一阵又一阵的恶臭传来,尸体的血水混合的药物子弹的泡沫完全融化,看得她差点恶心到想吐。
很幸运的是那两个黑衣人突然转移了方向,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就走了。
四周又诡异地安静下来……
那两个黑衣人刚才提到邓家?
苏寒等待了好一会儿,看再无动静,立刻小心翼翼地从暗处爬出来,用衣服将手电筒仔细地包裹起来,制作成一个小面积的灯罩,这样光照并不强烈,范围也不广,不会照亮其他的地方,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她静静地看着尸体最后只剩下一小滩黑红色的血色和一粒十分微小的子弹。
仅仅只是看子弹的大小和尸体腐烂成水的快速程度,她就猜到是专业人士研制出来的新成果。
其实,不知道是谁竟然有着这样癫狂致命的变态心理,居然喜欢研制这种化学武器。
正当她想要悄悄往回走,远离这片危险地带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似乎有一个高大的白色光影从她面前一掠而过,然后……朝着她敏感的耳垂边吐露了一丝细微的呼吸,毫无预警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是谁?”她强自镇定地问。
那在她耳垂后方呼吸的白色声音又突然之间感觉好像消失了,正当苏寒庆幸也许刚才只是受惊过度所产生的一时幻觉的时候,那个戴着神秘面具的男子干脆直接转到她的身前来了!
他不答反问道:“你刚才都看到或听到了什么?怎么会知道这条通往死人阁的路?你也是来寻找那块玉佩的吗?你的主人是谁?或者说……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冷酷而庸懒,优雅而无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路过而已,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她努力让语气说得很平稳,装作对什么都很淡漠的模样,不关心任何事,只是纯粹倒霉路过而已。
可是,有时候有些真相偏偏没人信。
“真是巧合啊。既然你没瞎,没聋,现在又知道了我的存在,就算只是一个路人,你说……我又如何能放你离开?况且,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话!
没有探听过一些内幕消息的人绝对不会愚蠢的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不愿意说实话么?好啊,你说,我该怎样让你求生不能,求生不得呢?”
他的声音依然很轻,依然很冷,依然冷中带着低沉沙哑,说着很残忍要夺人生死的话,却仿佛在说,我来了,你的命就归我了。
苏寒鼓起勇气,努力忽视掉神秘男子诡异冰冷的说话方式,争辩道:
“我如果真是别人派来的,谁会派我这样一个没受过训练、没有任何拳脚根基的女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谁会这么笨?”
谁知,话刚说完,她就被那男子伸出的一只修长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
“很美丽的脸,很会冷静分析的聪明头脑,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很快就要离开这人世间了。”
紧接着,那白影又像鬼魅一样,身形一闪,来到了她的身后,朝她的颈项重重地一击!
天,要怎样那形容他下手之重,要怎样描述那种沉重的疼痛?
连日来疲累不堪、身体虚弱的苏寒立刻吐出一口鲜血来,然后,她的脖子再一次被修长漂亮却很冰冷的手指掐住,那诡异的神秘面具就仿佛死神在召唤一样,让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下一瞬间就完全陷入了黑暗。
*
未知的囚牢里。
一盆冰凉的冷水就那样倒在了苏寒的头上,刺骨的寒冷差点让她的心脏急剧收缩休克。
她倒抽一口凉气,迅速从昏迷之中清醒过来。
这一幕牢房里审讯犯人的场景,倒是很多电视剧里会放到,现在竟然又一次出现在了她身上。
人生总是没有最悲剧,只有更悲剧啊。
站在她面前的是拿着空了的水盆的是两个穿黑衣的男子。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单从身形上来看,应该就是之前在死人阁见到的两个蒙面杀人犯。
其中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恭敬地转身朝着对面的一片黑暗说道:“少主,她醒了。”
没有任何应答的声音。
苏寒只觉得脖子后面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不知道从之前被打晕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饥饿和缺水同时折磨着她。
空腹的胃部也很难受,绞痛得让她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喉咙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嗓子也像快生烟一样,她艰难地说道:
“水……我要水……”
“给她水。”冰冷的声音从那距离有些遥远的黑暗的地方响起,不用看,仅凭声音苏寒也能听出就是那个一掌朝她纤细的脖子上拍下去、差点直接要了她的命的面具男子。
那个人发话了,于是,立刻有人上前捏着她的脸颊粗鲁地将水灌到她的口中。
“……咳咳咳,”她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好在,水润湿了干哑的喉咙之后,她终于能比较正常的说话了:
“我说了我当时只是路过,你们的计划我一概不听不问不管,请放我离开,我是无辜的。”
“才有了力气,这么快就急着为自己辩驳了?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你。”或许是因为看不到表情,神秘男子的声音一直很清晰的传入苏寒的耳中,让她印象深刻,但,记忆里好像并没有谁的声音是这样低沉暗哑的吧?
可是,能那样计划周全地进入萧家死人阁,能对地形如此熟悉,甚至能安插一个卧底潜伏进萧陌这种特别机警的人身边,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应该是很熟悉萧陌或很熟悉萧家别墅的人啊。
她在萧家呆了一段时间,牢房呆过了,死人阁呆过了,两兄弟的院落都呆过了,既然这家别墅上上下下这些地方她都去过,甚至居住过,那么,所有萧家别墅内的人,她基本都应该已经见过了才对。
声音如此特别的人,她该听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可是现在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完全找不出对号入座的人。
“怎么?在猜我是谁?劝你别白费心机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来死人阁?”
苏寒还在思考,没有回答。
面具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看着她披散着一头长头发被铁链捆绑着。
她的衣服因为之前在死人阁摔了一跤,又被他安排人毫不怜惜地直接带过了,衣服已经脏了,破了。可是她的眼神却依然很干净倔强。
“我在问你问题,你听不到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之前的苦头还没有吃够么?”
苏寒现在深刻地知道她现在说什么对方都不会放她走了,因为他们认定她听到了所有不该听的话,见到了不该见的人,即使那个人戴着神秘的面具。
估计到现在没把她杀掉,已经算是她的运气了吧。
既然是这样,既然已经注定了结果,那她又何必多说呢?多说多错,只会让猜疑和死亡来得更快一些。
“不愿意回答是么?”面具男子冰冷地笑了笑,“很好,刚好我也没时间来拷问你。木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是!”那个叫木头的手下很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对苏寒阴森森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接下来所有要遭受的罪,就请慢慢体会了!”
神秘面具男子走了以后,那个叫木头的拿着刑具走了进来:
“看姑娘的神情,似乎是怕了?没错!我告诉你,只要我这一鞭子狠狠地抽下去,再泼你几盆盐水,没有谁不怕的!”
那木头咧开了嘴,露出一口白牙,继续恐吓道:
“我这里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政策,通常从我手里过一遍的囚犯,男人都会四肢不全,女人都会彻底疯癫!”
但是,不管怎样,相对来讲,我还是对女性稍微温柔一些的!
请姑娘你放心,我年纪也一大把了,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但少主的命令不可违抗,你看,这回我就随便挑选两样方式来拷问拷问你,怎么样?”
他说是这样说,却丝毫没有要询问她意见的意思,直接将她连铁链一起拽起来,拖入另一个相连的酷刑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人型十字架,上面放着手铐脚铐和一些非常细的小钉,简直就跟历史教科书上面描写的上帝耶稣在临死前所受的刑法一样……
苏寒还来不及苦笑,已经被几个人强制地摁在了上面……
那些细小的钉子立刻穿透了她早就残破的衣服和肌,肤,刺入了血肉!
即便再能忍,苏寒也忍不住惨叫一声,痛得死去活来,冷汗很快将乌黑的长发浸湿。
她想挣扎,可是四肢很快被沉重的铁链再次捆绑住!
然后,木头笑着,一张脸上充满着比任何老人都要慈祥的笑容,狠狠地将她的长发揪住,再用一张冰冷的湿毛巾将她的脸完全盖住!
紧接着,木头温和的声音传来,像在安慰最喜爱的孩子:
“乖乖的不要动,动的话,血会流得更快更多哦……躺好不要动!”
地狱般的时间计时开始……
三分钟过去,正当苏寒在疼痛与呼吸困难的双重折磨当中,以为自己这次必定必死无疑的时候,她脸上的毛巾被取了下来,她像挺尸在岸上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鱼终于被抛回了大海一样,拼命地咳嗽,呼吸,皱眉,喘息,再咳嗽。
木头拍了拍手表示赞赏,说道:“正是一个硬骨头的姑娘。好!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去死人阁,而且偏偏选在那个时间段去?有什么阴谋?还是你听到什么风声,想要在暗中窥探一些什么?”
苏寒心想,今天真是遇到真正的变态了,完全已不动声色的折磨人为乐,跟这叫木头的相比,其实萧陌那个恶魔都还要善良得多。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憎恨那个恶魔了。
在最变态的环境面前不能永远保持沉默,最聪明的办法只有四个字:随机应变。
苏寒用力摇了摇头,再次申明道“我再诚恳的说一次,我真的只是路过,我是想去采摘草药的。”
“哦?那采摘草药干什么呢?萧家大院的死人阁禁地是你能随便进去采摘草药的地方?”
“……”苏寒发现,她实在无法与这变态的木头沟通。看这老人一直笑得慈眉善目,不仅手段狠厉,就连举一反三的逆向思维也如此敏锐,实在是巧舌如簧!
如果她试图向这位变态的木头交代清楚一件事,那么势必层层环绕,如抽丝拨茧,他会一环扣一环,逼问得你想自杀。
瞧瞧变态木头问的什么问题,难道气若游丝受尽折磨的她要在这里开始给他讲故事,讲述她一切的悲剧史,从她苦逼的身份地位开始说起,然后说起更悲剧的如何囚禁在萧家别墅内的血泪史?
哦……那还是直接杀了她吧。况且,即便她说了,估计这人也不一定信,而是只会问出更多的变态问题。
等了大概十秒钟,木头没有得到苏寒的回答,眼看着钉子、毛巾再一次要残忍地落下,苏寒真的有些自嘲。
钉子的一部分被彻底钉入皮肉时的感觉,简直是痛彻心肺……
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看着那些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苏寒一向干净清澈的眼睛似乎都染上了赤红色,愤怒地怒骂道:
“我说了,我只是路过!路过!”
用力的咆哮过后是她虚弱的急促呼吸和逐渐冰冷的倔强眼神。
“啧啧,这姑娘真是倔强……”
*
没过多久,木头向神秘面具男子汇报审问的情况。
“少主,有结果了。”
“她说了什么?”面具男子仿佛问得漫不经心。
“她说她去死人阁只为采药,那天只是路过。无论我怎样问她,她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回答。”
“……哦?”面具男子突然回头看着他,眼神冰冷异常“……按照我的吩咐,你没有真正伤到她吧?”
“没有,只是身上不小心被囚牢里的钉子刮伤了,不碍事。”
“刮伤也不可以!你是怎么做事的?!”神秘男子冷冷地命令道,“立刻让医生前去为她消毒包扎!”
木头吓得倒退了两步,却又立刻意识到这样是大不敬,于是又不得不再次弯腰低头走上前来,连连点头说道:
“是是是,少主您放心,我这就去。不过,我听她在精神错乱的时候恍恍惚惚提过一个名字,小白。少主,这可与我们正在进行的高端机密有关啊,我总觉得这女人不简单。”
神秘面具男子微微一怔,“……你没听错?她确实提过小白这个名字?”
“是的,少主。”
木头退下之后,神秘男子的神色凝重起来。其实他早就猜到了苏寒并不简单,否则她又怎能在萧家别墅行走自如。
看来,在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有必要继续严刑拷问,不能心软。
于是,当苏寒第二次被冷水泼醒的时候,她已经无悲无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晚上牢房里很阴冷,没有被子,衣服残破,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她的脸已苍白到毫无血色,全身发冷,像是被关在寒冷的北极岛屿虐待了三天三夜一样。
这样不见天日的拷问,眼看着时间流逝却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感觉时常会让她精神错乱,以至于苏寒再次听见神秘男子的脚步声的时候,都有一种想要冲过去直接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这次想好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么?”微光照在神秘男子的黑发白衣以及银色面具上,永远带给人压迫感。
但人压抑到极点的时候往往会不顾一切来宣泄自己的情绪。苏寒不知道自己失踪之后萧陌那个恶魔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她直接抛弃自己的孩子逃走了?
她不见了,萧陌还能遵守约定善待她的孩子吗?还会准时喂血给孩子解除异变的痛苦吗?
呵,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知道她消失了,萧陌第一反应一定不是顾及她的安危和生死,他大概只会大发雷霆,然后全城通缉,想要再次抓到她这个受尽屈辱的奴隶。
苏寒的心里为自己也为孩子感到失落,但脸上却依然平静无波。
她半天才回答了神秘男子一个字,仿佛是不屑,又仿佛是对求救无望,认定没有人会来救她,所以不愿意再折腾,直接干脆了当且个性十足地说道:
“滚!”
这倒让神秘男子诡异地笑了起来,似怒似讽:“啧啧,你似乎还根本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竟然敢叫他……滚。
神秘男子眼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嘴角微扬,谁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然后,就见他突然开口让木头交出了牢房的钥匙。
他亲自朝她走来,不紧不慢地将钥匙插、入捆绑着她的沉重铁索里:“……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小白存在的?”
听到这个名字,就算苏寒再强装镇定也不由得完全愣住!
这个名字……她当然知道啊。
可是为什么仅仅只是这个名字从神秘男子口中被念出来,她都觉得有些担忧呢。
神秘男子这次倒也不急着追问,他修长干净到极点的手指从容地转动着钥匙,不紧不慢地故意在深牢中制造出沉闷的铁索那冰冷的回音。
然后,他甩开铁链,像扔废铁一样扔掉手中精心打造的钥匙,像一头蛰伏多年又苏醒的猛兽一般突然靠近了她……
他将她逼到墙角,凑进她的耳垂,故意呵出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身边不退,魅惑诡异地命令道:“说吧。现在可以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你离我远点,我什么都不知道!”
精神衰弱的苏寒胡乱地回答着,内心深处早已从一开始听到他竟然能够准确地叫出小白的名字的时候已经完全不镇定了。
一旦小白凝结出实体,被这些人抓住,一定会成为最疯狂最强大也最可怜的试验品,小白的存在是一个不能为世人所知晓的秘密,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更可怕的研究台,手术室,解剖刀片……
她不能让人知道小白的一切。
眼前这个轻易夺人生死、身份不明的神秘男人是危险的,不可靠的,不管他出于什么动机,她都不会透露一个字。尽管,她是那么想要和他交换信息。
“姑娘,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如果你再不回答,那等待你的结果只有一个。”神秘男子眯着眼,森冷的压低了声音说道,“死。”
苏寒笑了一下,一脸毫不在意地别过了头。除了萧陌那个恶魔,这一生,她再也没有受过其他人的威胁。
神秘男子又沉默了一会儿,对后面的一直傻站着等候吩咐的木头说道:“交给你了。死刑,不用我再说第二遍。”
于是,这次木头的大脑就真的变成了木头状态,他完全猜不透少主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少主就严格吩咐过,只准他用言语恐吓,却不允许他真的弄伤这个女子,一点小伤就大发雷霆,让他专门去请医生来诊治包扎,现在却又说要他直接来执行……死刑?
唉,木头是想问又不敢问。他知道,要想永远明哲保身安全地呆在少主身边,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做法。
既然少主明显不愿意多说一个字,既然他真的下达了死刑的命令,那他就照做吧。
木头让人再次扣押住了苏寒,随着少主离去的背影,第二次将她带进了另一个更恐怖的囚牢。
才被迫踏进去一步,苏寒的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果然像是执行死亡的刑场,这里每一处都透露的死亡的腐朽气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