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才有时间环视四周,这还真是一处地下室,四面墙,连窗子都没有。
一面墙边有个阶梯,那应该是地下室的出口吧。但看那出口是一面大石,上面凹凸不平,却没有把手,也没有门锁,显然是扇有开关的门。
这房里一床一桌一烛台,墙那边还有一个夜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不知这是哪里,首清秋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里。这个隋相不要是什么变态人物,把她关来这里,又有何企图,她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闭了眼,睡觉。
这一睡到了半夜,澜影被一阵急剧的咳嗽声吵醒。
睁眼见隋相正背对着自己,不停地咳嗽,那声音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肺都咳破了一样,只见出气,不见入气,他的背不停地抖动着,看去也很是虚弱,停了一会,又咳了两声,回过头来,脸色白得像纸一般,一双眼眸里泛着血光,嘴角残留着一丝血红。
见她眼里的关切,他哧地笑了声,虚弱中透着几分邪狞,“你可怜我,可怜我么?心肝儿?别忘了你是我的阶下囚了,不定什么时候我心情不好,你连命都没了。”
澜影见他缓过劲来,便取笑自己,暗叹一声,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复躺下来,轻咳了两声,将澜扯过来,揉成一团,按压在怀里。
澜影不能说不能动,再说见他除了揉她以外并没有其实动作,只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获救,怀着有些焦躁的心,睡了去。
睡醒时,隋相起了身,把灯吹熄了,出去,留下一室黑暗。
也不知外面是早是晚,反正在这地下室里完全没有光亮。一片漆黑,而她不能动,不能说,也没有一丝光线来驱散心底的恶魔。她不止一次恨自己,在前世为什么要看那么多的恐怖片,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晰,
在黑暗中,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这么地怕黑,怕孤单。黑暗像一只魔鬼的大手,它狰狞地笑着,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要把她吞进去。
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门外有些声音,有人走进室内,过了一会,灯光亮了起来。他仍旧一身黑衣,见她神情憔悴地睁大了眼,显然被这黑暗吓到,不由放肆大笑,越笑越开心,眼里满是戏谑。
他在她身上摸腾了一会,她便觉得身子在些能动了。
他递了个馒头给她,“心肝儿,饿坏了吧?吃吧,这包子我揣了半天,都不舍得吃,就留给你了。”
又饿又怕地过了一天,身上也麻木得不行,这下抖抖手,过了好一会,才能伸出手去拿包子,直接塞进嘴里。
“你不怕有毒?”隋相见她吃得欢,定是饿得受不了了,笑眯眯地问道。
她顿了一顿,看了他一眼,低头又继续啃。他要想弄死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没必要大费周章下毒吧。
隋相呵呵一笑,跃上床,将她整个人揉成一团团,搂在怀里。
她这时已经有了一些力气,挪挪身子,却挣不脱,气恼地瞪着他。
他手在她喉间一点,她反射性地张了张嘴角,啊,能说话了。
“喜欢这里吗?想不想再呆下去了?”
“这黑黝黝没有一点光的地方,谁喜欢呆谁呆去!”
“黑不好吗?你不觉得黑暗更能让人看清内心的恐惧吗?”他轻笑一声,抬手抚了抚她的下巴,澜影这才发现他的肩口上有点点血迹。
“你受伤了?”
“你心疼么?”他凑近了身子,这样的姿式都会让她紧张地往后躲,看得见她惊慌的表情,会让他心情没来由地好一些。
“怎么不受重一点,最好是一剑致命!”气死你气死你!
“要让影儿失望了,这是别人的血,本相好得很呢。”
澜影睁大了眼,他知道了?
“澜影,西南第一大商澜家的大小姐,澜文霖的宝贝妹妹,一月前被流放到西北大营,贬为军妓!后被赐婚为首将军夫人!”他话音一落,猛地将她衣襟一扯,露上香肩上一点娇艳欲滴的殷红。
“放肆!你莫要再侮辱本宫!”居然要确认,那代表他只是猜测,对么?她要挺住!
他脸上神色莫测,抚上那拭殷红的小点,轻轻摩挲着。她不依地动着身子,奈何身子的力量太弱,只能任由他的碰触。
见他愉悦地勾起笑容,她眼一翻白,面无表情地倒在床上。
见她不反抗,也不给出反应。他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放了手。
片刻后,又搂着她道:“来,心肝儿,说说你今天是怎么过的?”
“不说话么?心肝儿,要不,我们再吃点东西吧?”他说罢,将之前带回来的袋子打开,居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在袋子里翻了一翻,在那人头血浆下,露出两个馒头,还有个包子。他拿来张口咬了,嚼了几下,递给她:“不错,你试试。”
澜影睁大眼看着人头大骇,上面满是血,想想刚才吃的那个包子,是不是也从这里拿出来的,不由一阵恐惧恶心。
“想看清楚?来”他一边咬馒头,一边用那袋子去擦那人头,是个她不认识的人。她实在忍奈不住,哇的一口吐出来,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见隋相将那带着血的包子吃得津津有味,胃中一阵酸恶,再吐了一番,将苦胆都吐了出来。
隋相嘻嘻一笑,虚白的脸上多了一抹艳丽。他将将手中的馒头掰了一小块下来,塞到她口中:“心肝儿,别再吐了,看着我心好疼呢,来,吃一口。”
一想着这馒头染了那人头的血,哪里还吃得下,吐得愈发厉害了。
他一把将她拉起来,搂在怀中,将小馒头块含在口中,吻上她的双唇,舌尖强行撬开贝齿,将血腥的气息伴着食物送入喉间,一指在她颈边一点,那馒头块被迫着吞了下去。
他满意地笑笑:“这法子好。”
她实在没有力气,满腹的恶心,吐又吐不得,开口刚想骂,他一指点位她的哑穴,她反抗的力气又小,只能恨恨地瞪了他几眼,可她越瞪,他越开怀,她心里大骂变态,别开头去不看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