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一直是朝堂上的对头,他似乎厌恶我,我对他带着几丝说不清的惧怕,在我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的仿佛暗夜了那皎洁的月光,虽然灼灼发光却没有一丝温度,我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他会让人忍不住去亲近,撇去他眼底那层冰霜和他不可接近的身份,他只不过也是一个同样有血有肉的男子而已。
一时间,仿佛与他拉近了距离,我将那箱子拉开,里面是一些干净的毛巾和皂角。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么?”我将毛巾和皂角拿过去,低着头看他乌黑如墨的发。
“老韩怎么叫你过来?”他依然闭着眼睛,但是明显的我在他声音里听出了不悦。
我想了想,决定把老头说的话转达给他听:“管家说小的胆子大,骨头硬,嗯……比较适合伺候殿下。”说完我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微微皱了皱眉,半晌才开口:“你胆子确实挺大,连本王的红梅也敢吃。”
糟了,我有点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急忙堆上献媚的笑脸,小声道:“爷,奴才这是为了让那梅花开得更旺呢。”
“哦?”
他这才睁开眼,挑眉看向我,冷笑道:“说说看,你是怎么为那梅花好了?”
撞上他那冰冷的眸子,突然感觉到脊背开始冒凉汗,我干笑一声,轻轻退了一步,蹭到一个安全的距离,想着我若说的不好拔腿就跑,他也不能光着身子追我,稍稍安了心,我一拱手笑道:“奴才吃的都是那顶上的大花,那大花平常开得太旺,吸收的精华太多,导致枝丫上的梅花开得小,奴才吃了那大花才能让小花开得旺,您说是不是?”我略带紧张的看他。
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看我,目光如炬,看得我不敢与他对视,心想他若再看,我就真跑了,这时他却收回目光,又闭上眼睛懒懒得道:“你站那么远怎么给本王搓背,过来。”
还要搓背?
这简直是考验我的定力,我嘀咕着蹭了上去,拿了那毛巾沾了水搓了皂角,伸长胳膊有一下没一下给他搓着,他的身材……唉……
我死命的闭着眼,只怕自己真的会喷出鼻血来。
还好,他没有再说话,被我抚摸似的搓背也没多大异议,他只是闭目坐在浴桶里,温润的薄唇微微抿着,似乎睡着般。
浴桶水汽薄纱似的向上升腾,拂过他结识的胸膛,如玉的脸庞。
他身上细微的毛孔也轻轻舒展开来,因为热气的渲染,白皙的脸颊上泛上轻微的红润,卸去了冰冷的外壳,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幅令人喷血的美男沐浴图。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浴桶旁边,我看着那雪白毛巾上缓缓流下的晶莹水珠顺着他的肌肤流进桶中,激起圈圈涟漪,碰到他结识的肌肉,又轻轻荡了回去,不敢再往下看,见桶中热气没有那么开始那么浓重,伸手试了试水温,原来水已经变温了。
我看着他完美侧面的轮廓,看着他微翘的睫毛,直挺得鼻和温润轻薄的唇竟有一丝恍惚,正欣赏的起劲,便见那唇轻轻开启,耳旁蓦然传来冷冽声响:“怎么了?”
我吃了一惊,这才缓过神,微微笑道:“爷,水凉了,要添些水还是……”我故意拉长声音,听他后面答复。
只见他轻轻皱了皱眉,似刚刚觉察水凉了般,缓缓睁开眼,朝我看来,那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迷离,马上就恢复清明,他朝我优雅颔首头:“更衣吧。”
我这才从旁边拿了准备好的丝织白袍靠过去,见他起身,急忙用那丝袍挡住眼睛,朦朦胧胧看他起身,耳边水声叮咚,煞是好听。
过了一会突然感觉没了声音,我急忙将那浴袍放下来,再一看,哪有那人的影子?
人呢?
我瞪大眼看了看,果真没了影子,只有眼前那雕花屏风立在近处,上面是龙飞凤舞的草书墨迹。
到哪去了?我暗笑,难道他凭空消失了不成?
疑惑的转身,猛地一头撞在一堵肉墙上,我单手拿着那丝袍皱着眉揉着头部,抬头便看到他皱眉看我,若有所思。
猛然意识到他还未穿衣服,急忙红着脸将那丝袍双手捧了,扯了个灿烂笑脸:“爷……”
他伸手接了那丝袍,优雅披在身上上,拉过那腰间系带,松散的打了个结,遮住重要部位,只露胸前小片健壮春光。
我干笑着往后退了退,拎了那湿透的毛巾和用过的皂角,弯腰笑问:“爷,小的叫人来帮忙将这水倒了?”
他微微一笑,突然向前跨了一步,逼近我身前,抬起修长手指按住我挽起袖管露出的小臂,缓缓说道:“不急……”
“那……爷……可还有……什么吩咐么?”他高大的身影突然压上来,让我感到一阵压迫感,我吞了吞口水,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他邪邪的勾起嘴角,粉色唇色泽温润,幽深的黑眸骤然变得灼亮不可逼视,只见他俯下身凑近我,在我耳旁轻声低语:“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长得象一个人?”
我历时瞪大了双眼,只觉心脏涨的快要跳出来……
“殿下说笑了,小的长相粗鄙,能有什么人像小的。”我讪讪笑着,心跳如捣鼓。
“粗鄙?”他一愣,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不再说话,直起身子,却也没有再难为我。
“那小的出去了。”我偷偷擦了擦额上的汗,紧张的开口。
“嗯。”他朝我挥了挥手,我逃也似的跑了出来,外面雪依旧在下,冷意扑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后被轻轻拍了一下,我回头便看见三殿下抿唇看我,不由惊得打了个趔趄。
“爷还有什么吩咐么?”我搓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只穿了一件丝袍的他,心中纳闷他怎么不觉得冷。
“拿去洗。”他手一扬,一个白色棉袍朝我飞过来,我急忙接住,看了看,似乎并不脏,再说洗衣服也不是我的事,正要送回去,却听到耳边“嘭!”的一声,房门关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