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一侧柔媚的攀附在暗卫的身体上,一侧就凑近了他的耳旁缓缓的吹着风说道:“本宫刚刚问的话,你都还没有回呢!”说着那极其撩人妩媚的眼神儿就望向了暗卫的眼中,刹那间他脊背一凉还有些发麻的点了点头。
“奴才愿意为公主肝脑涂地!一切全听公主的差遣。”
而后妙玉那涂抹着鲜红的蔻丹的手指,就轻轻的抚摸上了暗卫的脸颊,随后手上加了些力气将人推的远了些说道:“那好,现在就快点儿将你的衣服全部脱下来,少了你那两名爱抢功劳的同伴,你动作应该更快才是。”
就在暗卫刚刚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来的时候。片刻之间内妙玉的手中出现了极其锋利的刀片,以极其快速的方式割破了他的气管和动脉,喷溅出的鲜血落在了妙玉的脸上。
她微微的眨动了下眼睛后,掏出自己怀中的锦帕简单的擦了擦脸颊,而后就顺手丢在了地上,转过头望着地上仍就在艰难喘息的身体,嘴角的邪笑更加浓烈,手指缓慢的解开了身上绸缎的衣服,随着衣物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背叛我的,你们连这个都不清楚竟然还敢回来救我!真的是太可笑了,不过,我也应该感谢你们才是,所以我就给你们机会做最后一件事儿,那么就是......替我去死吧!”
话落间早就藏好在夜行衣里的匕首,就瞬间划向了暗卫的面目,狠狠的几刀下去那人就已然面目全非了。妙玉看着自己给亲手换上女装的暗卫,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走到一旁的破缸内。
看着缸内本来十分清澈的水,被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玷污,妙玉的嘴角就微微的翘了起来。如今珞儿和欧阳瑾瑜间接害死了皇兄,这个西皓就更加不能留着,她日我必当全力讨要回来。
随后她撤下了自己头上的所有发簪,也全数插到了那名暗卫的身上。高起束发的妙玉又将破庙内众多的稻草扑到了三具尸体身上,而后就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轻轻的吹了下,耳边就听到了那还没有死绝的暗卫呜咽的叫喊声儿。
眼眸中的冷漠让人看了觉得无情,可妙玉还是毫不在意的将火折子丢在了稻草堆上,几步跨出了破庙骑着一旁的骏马快速的离开了,而她身后的破庙内不到片刻的功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脱离了女装,妙玉身上的抓捕也就少了很多,取得了暗卫身上的出城腰牌,她飞快的驾马费了两日就回到了金国。可当她看着城门楼上高高挂起的白灯笼时,一路上被缰绳磨的流血的手却还是紧紧的握了起来。
在即将跨入宫门的时候,穿着丧服的侍卫一见来人穿着夜行衣人,便认为是刺客来访四人便准备对妙玉蜂拥而上,她顿时双眸狠色一闪,腰间的软鞭就横着甩了出去,四人齐齐的被打散在了一旁。
也就是这时守门的所有人都认出来了妙玉的身份,纷纷大开宫门,一排排的侍卫全部依次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妙玉也没有时间去理会,骑上马就连闯了数个宫门后,终于在养心殿的前面看到礼部尚书刘大人。
见来人正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妙玉公主,礼部尚书连忙俯身说道:“臣在此久候公主殿下,只是如今我国大汗丧期未过,公主是否要注重以下凤体仪容,再过来拜见大汗?”话落间就被妙玉一掌推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滑了下去。
许是刘大人本就年老,也加上此时的妙玉怒火恒生下手没有控制轻重,这一掌下去刘大人就艰难的跪在地上咳嗦了起来,随后远处几名等候的官员也顺势要冲上来,妙玉一甩自己手中的软鞭呵斥道:“都给本宫滚开!今日谁敢拦着,本宫就先杀了谁!”
于是一众举着笏板的文官就又退到了一旁,不在敢出现在妙玉的身前。她看着四周宫殿内高挂的冥帆,心中的怒火起伏就更加严重,在空荡荡的灵殿中走了两三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皇兄的虎符和玉玺呢!不要告诉本宫你不知道,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安歌闻言一脸苦笑的站在了原地。之前早在皇上将虎符和玉玺要自己传给珞儿姑娘的时候,他就料到了会有今天的这一遭,妙玉公主生性好挣好斗,如今拿不到大金的皇位,只怕又是新的一轮风暴。
“妙玉公主,如今皇上已经仙逝!您就不要在徒增烦乱了。”
妙玉闻言猛的转过身,一脸诧异的反问道:“如今连你一个奴才都敢来教训本宫!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拉出去处死,本宫在问你一边,皇兄留下来的虎符和玉玺究竟在哪里,”说着那托在地上的软鞭就作势要甩起来。
安歌将金靖祁临终前的命令记在心间,藏进袖筒内的双手紧紧的相握,硬生生挺直着脖子说道:“回公主,请恕奴才不能相告了!”而后话落间那柄软鞭就瞬间甩向了他的脚边,愣是将半截衣摆打断了。
就在妙玉怒起准备再次甩起软鞭的时候,不知何时从后方赶过来的阿尔斯将军冲了过来,一柄长枪挡在了安歌的面前,将软鞭缠住了,这才面了他的一场性命之忧。
阿尔斯转过看着一脸惨白的安歌说道:“末将听闻大汗仙逝,这才火速从边关八百里加急赶回来,但还是让公公受到了惊吓!”那一身未能及时更换的铠甲,和浑身风尘仆仆的疲惫,都能印证着这位铁血将军是有多么震惊的赶回来想看一眼自己效忠的主子。
安歌刚想张嘴安抚说没有事儿,谁知自己刚刚挪动了两步之后,就感觉虚弱无力险些跌倒在地上,还是多亏了阿尔斯将军一手搀扶着自己,这才免得出糗。可妙玉看到这副情景心中就没有这般开心了。
“阿尔斯将军想必是在边关带兵带的久了,连我这大金国的规矩都忘干净了吧!皇宫内院之内无论文官还是武将,都不能带兵器入内,如今你身穿铠甲带着兵马和兵器闯进来,又是何意?难道是想要自立君王逼宫吗。”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名身穿夜行衣的女子,阿尔斯平阔秀的长眉就皱在了一起,之前就有听皇上跟自己说过,在这金国的朝中要绊倒他的人不是满朝文武,而是身处后宫却可以一览朝政的妙玉公主。
如今看来皇上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今日若不是自己加急赶来,妙玉公主恐怕就要逼宫成功了,而那唯一知道皇上遗诏的安歌公公,就会身首异处了。
想到此处,阿尔斯就十分庆幸自己赶来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十万精兵开拔赶到了紫荆城内,如今只要自己一声令下,数十万精兵就可以冲进宫内,将这妙玉制服在地,皇上辛辛苦苦治理了一辈子的江山,怎么允许被一名女子这样践踏。
“本将自会遵循皇上的遗诏行事,但是若有人在此期间意图谋反的话,那就不要怪本将不念旧情了,”而后阿尔斯将军周身仍就是刚刚的英气,丝毫没有因为妙玉的身份有半分的退缩。
闻言妙玉嘴角诡笑了一下后点着头说道:“好,那将军最好能够记住今天说的话,不然本宫也自会有手段要你走不出这皇宫内!”而后就在与阿尔斯擦肩而过的时候,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身侧脸色惨白的安歌轻声儿说道。
“只怕将军这次是真的站错了队伍,光凭借一个卑微的太监而言,根本就不能给你在朝中立足任何威信!希望将军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吧,”随后就冷哼一声,拿着软剑轻佻的离开了灵殿。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阿尔斯才伸手扶着安歌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看着之前那一脸笑意满面的人如今也变成了这番模样,想必当时的情况远比自己的想想还要惨烈,于是张口轻声儿问道。
“刚刚因为有妙玉公主在,本将没有问!而今只有你我二人,我只想问清楚,皇上他临终前究竟留下了什么话,也好给我阿尔斯再效忠他一次的机会啊!”
提起这些安歌的眼眶就开始泛红,回想着当时西皓王都中的情景,他都感觉是一场梦境一般,自家武功高强的主子就那样犹如一片落叶般的,倒在了珞儿姑娘的怀中,而自己却用不上力,只能干瞪眼的站在旁边。
“皇上他去的很快,没有什么痛苦!那削铁如泥的龙泉剑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临终时嘴角还带着浓浓的笑意,许是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不公平,太多的生死离别,终于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害怕而只剩下坦然了吧。”
阿尔斯虽然是金靖祁暗中培养的心腹,但却是他在这金国的皇宫之中唯一可以交心的真兄弟,年少时那些阴暗痛苦的经历,他也全部都陪着金靖祁挺了过去,只是在这其中又有多少是金靖祁不能告诉自己的事情,是他不能知晓的。
也许就是这些连死都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的事情,最终在金靖祁离开的时候才得以释然吧!阿尔斯忽然间也觉得自己肩上背负的东西有些重,顺势也就坐在了安歌的身边说道:“我被皇上安插在边关目的也是保全这金国的疆土,如今他已经不在了,这将印对于我而言也就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时间知音难遇伯乐,想想之前他们一起上战场对战西皓的程家军,棋逢对手那又是何等是爽哉。阿尔斯每每想到此处,嘴角就硬生生抿成直线压下了自己的心口处的酸楚,伸手不断扶着一旁的宝剑。
听出了阿尔斯话中有辞官的意思,安歌一脸惊恐的转过头说道:“如今皇上的心愿未了,将军怎么能就此离开呢!”而后就将金靖祁临终之时所说的话都讲了一遍,只是那最后一句的命令要二人为难了起来。
“妙玉公主即便再怎么犯错误,也都是些禁足的失误,万没有必要废黜之后贬为庶人逐出金国啊!皇上这般做岂不是为难我等臣子,更何况这虎符和传国玉玺给了一个外人,又要这满朝文武如何臣服呢?”
阿尔斯将军所有的问题,也正是此时安歌思筹了几个日夜里没有想得明白的事情,如果这份皇上的临终遗诏颁布天下,只怕金国境内就会是一片生灵涂炭了,可若违反了皇上的命令,他这做臣子的心又怎么才能过得去。
转过念来,阿尔斯就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问题。依照之前妙玉的办事作风来看,皇上临终前的遗诏也只有珞儿和安歌听到,妙玉自然不会承认这种对于她不理的诏书,所以如果要逼宫夺位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杀了安歌。
想到此处,阿尔斯一脸庄重的说道:“公公,一会儿我命一名亲兵走进来,你跟他换一下衣服,之后我会派人亲自将你送到西皓找到那名珞儿姑娘!无论这份口谕的遗诏究竟有没有效果,妙玉对你的杀心都是不可能消失的,这边你也可以放心,我在金国的位置没有人可以撼动,只要她不敢乱来,我也可以按兵不动。”
安歌知道如今的情势对自己不利也不推辞什么,待阿尔斯亲兵走进来的时候,就迅速解下衣衫与人换了一下后,随着阿尔斯快速的走出了灵殿。
而在灵殿内吃了亏的妙玉,回到了自己的宫殿时就彻底大发雷霆,命令自己的宫女立刻给自己熟悉装扮,并叫来了在朝中早已安插多年的心腹将军候旨。当她一脚踏进布满玫瑰花瓣的水池当中时。
心中的怒火才稍减了一些,真的是难以想象自己那般无用的皇兄,到最后竟然还会有那般忠心的奴才和心腹,看样子自己之前还真的小瞧他了,不过哪有怎么样呢!她想要杀掉的人从来都没有杀不了的。
无论是无相琳琅也好,还是那个挡她一步的珞儿,这一次都要必死无疑,这样自己才可以将金国的皇位坐稳,抬起自己如玉凝脂般修长的手指拾起了池中的一枚粉色花瓣,脑海中却回想到了金靖祁那日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