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烨正在为南宫葑的苏醒高兴,没有注意裴玉雯这里。
而南宫葑听见了,心里颤了颤,扶着大床的手掌差点又滑了一下。
南宫葑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不过可以想象是什么状况。毕竟身上的伤都不是假的,随便动一下就疼得不行。
“剑影是不是落到他们手里了?”
刚才他隐约听见了这句话。
裴烨沉默了一下,如实说道:“是。不过你放心,我会救出他的。”
“刚才那人是故意这样说的。剑影是你身边的人,对他们来说有利用价值,怎么可能就这样杀了?”裴玉雯道。
南宫葑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淡淡地说道:“看样子我的伤是累赘,平安村的水患 是没有办法治理的了。我带走的几个治水大师已经遇害。只有上书朝廷,请皇上派擅长治理的官员过来。”
“这件事情交给我。”裴烨应道。
“我得回府衙调养,总是麻烦别人不是办法。”南宫葑‘看’向裴玉雯。“还有,娘娘怎么会在这里?”
裴烨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他在裴玉雯开口之前就把她来找他们,结果差点遇难,而且在一个黑洞里找到南宫葑,甚至为了救出南宫葑还受了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等他说完后才发现南宫葑的脸色黑得不行。
“那个……我姐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她的心意是好的。她这不是担心我们俩吗?”
南宫葑淡道:“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不过,以后遇见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再冲动行事,免得连累更多的人。”
“你在担心靳大人吗?”裴烨说道:“我们的人还在找。一路上没有找到靳大人的尸体,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也不能因为靳大人就怪我姐啊!她是女人,心思比我们细致,察觉到有异样就来找我们没错!”
南宫葑不知道怎么向裴烨解释自己的‘怪罪’。他有意疏远裴玉雯,甚至不惜‘失忆’,可是见到她做出危险的事情,那些伪装就变得可笑起来。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的‘失忆’过于虚假?她只是想配合自己而已。
“小弟,没关系的。南宫世子说得没错。这次是我多管闲事了。”裴玉雯说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们。我带知书先走一步。”
裴玉雯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裴烨瞪着南宫葑。想到后者看不见,就算把眼睛珠子瞪掉了对方也没有感觉。
“南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讨厌我姐?”
南宫葑说道:“娘娘是未来的后宫之主。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赔不起。”
“话虽如此,我姐也是想关心我们。”裴烨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看不出来。“算了。反正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别提了,就让它过了吧!”
另一边,裴玉雯越想越觉得气愤。
她带着知书回了县衙。然而这样还是不能让她消气。wavv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长孙子逸,而只要这个人一日留在这里,南宫葑他们就一日不得安宁。她便有了别的想法。比如说把长孙子逸押回京城,交给端木墨言全权处置。到那时,裴烨和南宫葑这里就安全了。
“娘娘……”知书见裴玉雯坐在那里想了几个时辰,眼看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她忍不住提醒。“用膳了。”
裴玉雯回过神来。她仿佛已经想通了那个难题,脸上的阴郁已经消散,看着知书的眼神也柔和许多。
“知书,你想去京城吗?”
几日后,正在喝药的南宫葑听见了外面的交谈声,手里的药碗砰咚一声摔在地上。
他想下床,然而脚刚落到地上就踩到了摔坏的碎碗,脚掌多了一条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气。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声响,马上推开门赶过来。
“世子爷……”
南宫葑的脚掌一直流血。地上流淌着一大块血迹。
他坐在床沿上,‘看’向走进来的两人。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那两人是南宫葑的心腹,平时负责伺候南宫葑。
谁让他们世子爷脾气古怪,不允许 婢女近身呢?他们这些做随从的还得做婢女的活计。
“我们……没说什么啊!”其中一人比较木讷,不明白南宫葑在问什么。
另一人机灵多了。虽然不如剑影,但是算是剑影带出来的小 弟。因此 他的性子与剑影有几分相似。
“世子爷在问我们刚才谈论的事情吧?我们在说娘娘,娘娘带着一队人马把长孙子逸押回京城了。现在应该已经走了几天。可是裴将军也是才知道的。刚知道的时候发了好大的脾气。现在正派人去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南宫葑胸口发闷,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真是胡闹。”
长孙子逸是个烫手山芋。一日没有抓光他的爪牙,救他的人就会连续不断的找他们的麻烦。她倒好,直接带走长孙子逸,而且还不通知他们,凭自己一人的力量来做这件事情。要是被那些人盯上了,不仅长孙子逸会被救,连她这个为新君生过一个孩子的嫡妻也会成为他们的利用工具。
特别是长孙子逸还没有对她死心,这次要是落到他手里,难道还想他怜香惜玉?那个家伙早就疯魔了。
“再派一支人马去追。”南宫葑说道:“我们这里的事情也得抓紧时间安排。争取早日回京复命。”
本来他还不急的,现在裴玉雯自己带人走了,不知道她情况的他真是一日都呆不下去,更没心情养伤。
“世子爷,裴将军交代了,你的伤需要慢慢调理,绝对急不得。乌城的事情还有他可以处理。”
南宫葑哼了一声,语带埋怨:“他连自己姐姐的行踪都看不住,还指望他能做什么?”
两个随从不好说什么。世子爷现在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又和裴将军好得像亲兄弟似的,他们哪敢埋怨半句?
“裴将军呢?”南宫葑呼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