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兔崽子又躲到哪里去了?”一个老太监骂骂咧咧地跑过来,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想找的人。他咬咬牙,又骂骂咧咧地跑走了。
老太监走后,从树后钻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小太监。他长得极其好看,如玉般的容颜瞧着就像是玉人似的。可是偏偏却是个低贱的身份。
以裴玉雯的位置,她清楚地看见了这个场景。只不过小太监是看不见她的。毕竟还隔了那么远。
小太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太后寝宫的方向。
裴玉雯不由得想,难道这小太监是太后宫里的?可是她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却没有见过他。再见他身上的衣服,那应该是最低贱的身份,所以不会是太后宫里的人。
这个插曲没有让裴玉雯放在心上。小太监走后,裴玉雯离开了亭子。
“昨天晚上是丽妃侍寝,听说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秋荷去请太医,却没有一个太医敢去看诊。瞧这样子,丽妃怕是也扛不下去了。”一个小宫女与旁边的小姐妹低声嘀咕着。
“嘘!这种话别再说了,小心下一个就是你我倒霉。”旁边的小姐妹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不远处的裴玉雯。她脸色大变,连忙恭敬地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刚开始说话的小宫女也跟着行礼:“见过王妃娘娘。”wavv
“你们只是三等宫女,却敢谈论贵人们的事情,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裴玉雯冷冽地看着他们。
“王妃娘娘恕罪。奴婢们再也不敢了。奴婢们嘴碎,奴婢 们该死。”两个小宫女连忙磕头认错。
“行了。我可以当作不知道。”裴玉雯挥手,大方地说道:“以后小心点。别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是。”两个小宫女松了口气,再次行了礼便离开了。
裴玉雯看着养心殿的方向。皇帝越来越喜怒不定。最近受到波连的妃嫔越来越多。当然一般都是品阶低的妃嫔倒霉,这还是第一次有妃位上的妃子被皇帝这样不留情面的折磨。
整个深宫就像个笼子,不同品种的野兽被关在笼子里互相厮杀。皇帝是百兽之王,却是老了,好几只狼崽子想要挑畔他的皇权。这里没有血脉亲情,只有活下去的意念。为了活下去,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
“王妃,王爷送来信函。”清风突然出现,将一封信递给裴玉雯。
裴玉雯当着清风的面打开它。一目十行,眨眼间便看完了。
“告诉王爷,我在宫里挺好的,勿念。”
将手里的信函撕成碎片,收入香囊里。
端木墨言想让人把她带走,让她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可是她早就是局中人,根本就远离不了这里。
“是。”清风明白裴玉雯的想法,没有劝阻。
其实现在她有很多牵绊,就算不再管裴家灭门案也没有人怪她。作为一个女人,她有更重要的人要照顾。
然而她还是想要继续调查下去。这对他们这些旧人来说是好事。旧主的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难以跨过的大山。
“看来王爷那里挺顺利的。”裴玉雯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裴玉雯还没有回到太后的寝宫就被堵住了。前面站着一对男女,男的俊美威严,女的娇美俏丽。
“世子,为什么?”
“庞小姐,请自重。”
裴玉雯看见孤月和残月的身影,给她们打了个手势。两婢女不明所以,不过却没有再过来。
那对男女就堵在正前方,不远处就是太后的寝宫。她想回去就只有走这一条路。此时她不好破坏他们的气氛,只有找个地方呆着,还不能让他们瞧见了。
“我心悦世子,可是世子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世子只管告诉我,我愿意改。”
南宫葑回头看向面前这个娇美的少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女子都喜欢打扮成‘她’的样子来向他表白?难道在他们的眼里,他喜欢‘她’就是因为那幅皮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好办了。
可惜,并不是这样。
他喜欢的是那个人的灵魂,而不是那个人的模样。无论她有没有国色天香的姿色,他的心都不曾变过。
“贱人。”啪!一条鞭子甩了过来,打在那庞小姐的身上。
“啊!”庞殊惨叫一声,身上多了一条鞭痕。
一道红色的身影跃过来,再次挥出手里的鞭子。而这一次,南宫葑一把拉住了鞭子。
“花灵儿,你太放肆了。”
来人就是西藩公主花灵儿。前段时间她被端木墨言压得死死的,害得她不得不回西藩躲避一段时间。现在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她得到了父皇的支持,想要来这里嫁给南宫葑。
没想到刚回来就见到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敢打她未来附马的主意。这种事情岂能轻饶了?
“南宫葑,你为了她凶我?”花灵儿红着眼眶,哀怨地看着他。“我这么喜欢你,你却凶我。难道你喜欢这个贱人?”
“闭嘴!”南宫葑恼道:“庞小姐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你想惹 怒太后娘娘吗?”
虽然这个外甥女已经‘外’了好几族。可是确实与太后沾亲带故。
花灵儿皱眉,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庞殊。
“这次就饶了你,你给我听清楚了,南宫葑是我的人。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庞殊委屈地看着南宫葑。
南宫葑张了张嘴,淡淡地说道:“庞小姐, 你受了伤,找个大夫好生看看,不要留疤才好。刚才的话就当没有说过,我也没有听见。早就听说你颇有才名,在京城也有不错的名声,相信你能找个如意郎君。”
“他们都说世子爷的心是铁做的,永远也不会为谁倾心。可是在庞殊的眼里,世子爷是世间最温柔的人。哪怕是对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世子爷也能保持风度。庞殊从来不后悔今日的决定。”庞殊福了福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