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平城的战事是最先开打的,在李铁书无奈采取了消耗战之后,宛平守军和日军的优劣态势被一点点的扩大。无论是李铁书还是小野川二,都认为宛平城的陷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然而,随着张庆余部的突然出现,这一态势被改变了。
任丘,学兵军总部的作战室里,送走美国代表团之后的欧阳云此刻正拧眉站在作战地图前皱眉苦思着。他用一支两色铅笔在地图上圈圈画画着,不时的会停下来陷入长考。
按说,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学兵军的兵力已经足够庞大了。然而,出于对历史的洞察,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问题,真的调度起来,欧阳云却依旧有力不从心之感。
1936年3月注定将成为这个时空这个国家的多事之秋。学兵军这个新军事集团处于风头浪尖上,更是一刻不得消停。
“报!宛平急电!”值班参谋王彦平站在门口,捧着一份电文大声报告。
欧阳云并没有转身,大声道:“念!”
“李副军长来电,宛平在张庆余部的帮助下,已经击退了日军的进攻,但一旅二团伤亡惨重,他请求将防务交接给张庆余部,将二团扯下来休整……”
“宛平守住了?!”王彦平的电文没有读完,作战室里的几个参谋都抬起头了,而欧阳云更是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抢过了那张电文,一目十行的看完电文,他连声说:“好,好!张庆余这一手真是做得不错。”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电文最后的伤亡数字上,脸颊上的肌肉跳动了两下,显现出一股痛苦的神色。没有立刻让王彦平给李铁书回电,他问起了何正降团的进展情况。
“何团长及其所部已经到达喜峰口了,另外,新编装甲旅坦克一营及自行炮一营也已经到了离喜峰口五十里外的三号阵地……”
喜峰口于长城抗战的时候其实已经丢了的,不过,在《秦土协定》签订之后,因为东北境内的抵抗力量越来越强大,南次郎将驻守喜峰口的兵力抽调了回去,而改由伪军驻守。喜峰口作为燕山山脉的隘口,对于防守北平和天津两地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这样的机会欧阳云自然不会放弃,在她的亲自干预下,由木剑蝶出面,不仅早早就将那部分伪军策反过来,而且,以喜峰口攻防为科目,学兵军参谋部早早就制定出了一系列的作战方案。并且,相对应的将周边地区一一的以某号高地、阵地命名。
何正降从伪军手中接手喜峰口的防务之后,立刻开始加固工事。然后,在接到侦察分队的情报,得知日军第九师团的先锋部队骑兵第九联队离喜峰口已经只有半个小时路程的时候,在通往喜峰口必经之地——一号阵地两侧的山头上埋伏下了一个营的兵力。
中午一点钟左右,一号阵地左侧山腰间,一直举着望远镜朝远处观望的杨抗虏终于将望远镜放了下来。他对身边的司号员还有通讯兵说:“回报团座,小鬼子来了。打旗号,让对面的兄弟做好战斗的准备。”
司号员应了一声,从身上拿出两面小旗子,朝对面打起旗语来。而通讯兵则拿起对讲机,开始呼喊团部代号。
杨抗虏再次将望远镜拿了起来,看了一会小声说:“好小子,一水的高头大马,人还不少呢!”放下望远镜,他压低声音喊道:“兄弟们,都隐蔽好了,注意听我的命令!”
十分钟以后,在战士们的视线里,蜿蜒在山间的道路尽头腾起了滚滚的灰尘,须臾,一队鬼子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足有三百个鬼子骑兵排着队列不疾不徐的超喜峰口隘口走来。
“小鬼子倒蛮警惕的!”看着打头的十几个鬼子不时朝山上张望,其中的鬼子军官还把望远镜支了起来,杨抗虏冷笑着,缩了缩脖子。
他们这个团的官兵,一水的迷彩服,连头盔也用迷彩布伪装过,鬼子要想从山下分辨出他们来,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鬼子军官的望远镜在面前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似乎确认两边没有埋伏,他一挥手,整个队伍速度再次提了起来,踢踏踢踏的朝喜峰口方向奔去。
“再近一点!”杨抗虏在心中默念着,等当头的十几个鬼子骑兵过了自己面前,他猛然举起了驳壳枪,开枪的同时高喊道:“打!”
“打!”“乒乒乓乓”,随着一连串的喊声,枪声响了起来。稍后,几十枚手榴弹从两边的山腰砸了下去,“轰隆隆”的爆炸声中,正处于埋伏圈内的鬼子骑兵被打得人仰马嘶。瞬间就挂掉了十几人。
“有埋伏!冲过去——”枪声一响,久经沙场的鬼子军官立刻大叫起来,并且发出了最正确的命令。只见他双腿猛夹马肚,勒紧缰绳就想冲过去。然而作为军官的他目标实在是太明显了,两边将近三百个学兵军官兵怎么可能放过这条大鱼——他的身子才刚刚伏在马背上,几发子弹已经追了过去,其中一枪击中马头,一枪击中他的脑袋,立刻让他和那高头大马同时软榻下去。
袭击来得太突然了,而带队的中队长又死得太早,小鬼子的队伍立刻就乱了。有人开始不顾一切的想突过这片死亡区域,有的人则被受惊的马匹掼下了马,有的人则费力的控制着受惊的马匹,同时单手持枪妄想反击突袭者。
“冲啊!消灭他们!”杨抗虏见第一波打击达到了既定的效果,立刻直起身大喊道,然后,带头往山下冲去。
“嘟嘟嘟!”司号员昂首挺立在一块大石上,鼓起腮帮子吹响了冲锋号。然后,战士们争先恐后的跳出了掩体,一边高声嘶喊着:“杀啊!”一边端着武器朝山下冲去。
鬼子骑兵度过最初的慌乱后,在几个低级军官的调度下,此时已经有稳定下来的趋势。其中有几十个家伙竟然拔出马刀,拨转马头悍不畏死的朝山上冲来。不过,面对“卫青式”突击步枪密切的火力,他们这种看似英勇的举动却是如此的愚蠢,只一个照面便连人带马被打成了马蜂窝。
杨抗虏打起仗来有“杨疯子”之称,他冲在最前面,一边用驳壳枪打着点射,一边兴奋地嘶声喊道:“兄弟们,一个也别放跑了!给我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