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随着日军展开攻势,城内守军立刻感受到了如山压力。日军发射的烟雾,对于守军而言乃是毒药,吸进去一点就能致命,而对于日军来说却是提升体能的“良药”。为了避免吸进毒烟,守军出战的部队只能戴上防毒面具,这更影响了他们战力的发挥。两降一升,登时双方实力颠倒了个个。好在,守军有空军支援,所以才没有让日军一举突破。不过,因为支援的空军需要远距离的飞行,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空档。这空档,就需要守军用人命去填。
上午八点钟左右,随着最后一架金雕呼啸离开,日军阵地上登时响起了欢呼声。有中国战机盘桓在长春上空的时候,尽管日军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占全了,他们却没能将之转变成战场上的胜势。不仅如此,因为注射了兴奋剂之后的鬼子变得空前勇猛,甚至连金雕的扫射都不怕,反而,他们的伤亡率比之前几天要大得多。
眼看着成群的注射了兴奋剂的士兵在中国战机的轰击和扫射下惨嚎、死亡,板垣征四郎一度坐不住,甚至要求暂缓投入部队。
现在,中国战机终于离开,上至板垣征四郎,下至一个普通鬼子兵,他们皆以为长春守军的末日到了。
“中国战机重新返回战场最少需要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以最小的代价拿下长春,就必须在这三个小时内解决战斗!传我命令,立刻发起总攻!”目送最后一架金雕消失不见,板垣征四郎立刻大声下令。
城内的守军因为处于毒烟中,要比日军晚一点才知道空军离去的消息。在战机的轰鸣声彻底消失之后,各个阵地的指挥官们虽然心情略显沉重,却依旧精神抖擞的给部下打气。同时,他们开始收集口头遗言并做下记录。
无论是中国伞兵还是反正的假鬼子,从进入长春开始,他们便都被告知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随时都可能会死在长春。将近半年的时间,每天都被重复告知自己可能死在长春,自己偏偏还活着,这令不少人心中几乎失去了对死亡的敬畏之心。但是现在,看多了身边战友的突然死亡,见识到了小鬼子生化武器的恐怖,对死亡的敬畏再次回到了他们身上。他们终于真正认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性。
长春西城墙,松本联队已经与日军展开了激战。
从一开始,日军就占据了优势。纵观长春守军,假鬼子的实力本就最弱,现在参战官兵又必须戴上防毒面具,这进一步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再加上出于种种原因,板垣征四郎一直将这里当做主要的突破口,一再增强这个方向的兵力,一出一进,效果一下子就被放大了。
八点半钟的样子,张旭云正准备让木好仁去前线侦察一下,看看是否要将松本联队换下来。松本打电话报告称他们扛不住了。
“你们还有多少人?”张旭云很冷静,问。
“报告,应该不超过三百人!”
大坪一马在旁边一听立刻怒了:“混蛋,为什么不早报告?”
“阁下,毒雾太浓了,相隔十米就看不清对方。我之前都是通过枪声来判断战场势态……”
“混蛋!”大坪一马继续痛骂。
张旭云眉头皱了皱,问一边的甘小二:“都准备好了吗?”
甘小二点点头。
张旭云转对话筒说道:“坚持一会儿,援军马上就到。”
“太好了,阁下,新的防毒面具运到了吗?”
张旭云没有理睬,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一批防毒面具之后,张旭云一度也以为还会有新的防毒面具运到。但是直到现在,他也没看到新的防毒面具。
大坪一马看着张旭云,慎重问道:“阁下,您决定了?”
张旭云回看他,坚定的点头,掷地有声道:“就是长春失守,西防线也绝对不会是最先丢失的防线!”
大坪弯腰鞠躬,嘴里说:“知道了,那么,这一次让我指挥吧!”
张旭云摇头:“不,只能我来。或者,你以为他们相信你胜过我?”
大坪一马不吱声了。这对于他来说算是个耻辱,那就是明明皆是日本人组成的东北日本解放军,本来应该绝对信任他这个日本藉参谋长才对,但事实却是他们相信张旭云要远远胜过他。
几分钟之后,荷枪实弹头顶钢盔的张旭云站到了将近三百个鬼子兵的面前。他目光炯炯的扫视众人一眼,然后沉声道:“诸君,想必大家已经清楚自己的使命。是的,我们就是去送死的!”
所有人无声。
张旭云语气一变:“但是!想要我们的命,我们会让它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因为,我们是大和魂挺身队!我们为日本的新生而活!谁想拿我们的命,那就是和新日本为敌!那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大和魂万岁!”
所有人气势一变,然后跟着高喊:“大和魂万岁!”
“大和魂挺身队”并不是张旭云搞出来的。其始作俑者正是松本五郎。
不同于小泉敏一郎创建的那个大和魂挺身队能够从千万鬼子中挑选精英,松本创建的这个挺身队有点党派的意思。即只要有志于打倒日本军国主义,有志于创建一个新日本的都能加入。
而大和魂挺身队引起张旭云的注意则是源自一场战斗,那场战斗东北日本解放军本来处于绝对劣势,很有可能会丢失一段城墙。然而,因为一个受重伤的假鬼子忽然喊出“大和魂万岁”的口号并且拉响手榴弹自爆,一下子炸死了三个小鬼子。并引得其他好几个假鬼子纷纷有样学样,最后居然守住了那段城墙。张旭云遂决定将这个组织抓在手中,并且开始控制其成员的发展。
张旭云的用意很明确,就是希望能将大和魂发展成一支能够在危急时刻发挥重要作用的精英武装。秉承这个出发点,大和魂挺身队的进入制度以及训练制度都变得严格起来,其数量也一再压缩,直至被压缩至现在不到三百人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