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可是GCD的问题最终总要有个解决方案。学生们闹得怎么凶,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对于木剑蝶这个问题,欧阳云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反问他和常根:“你们觉得,就目前世界上的几个主要国家,哪个国家的体制是最好的?”
完全不相干的问题,这令木剑蝶和常根颇费思量,不理解欧阳云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您的意见呢?”圆滑的常根反应很快,顿了顿如此问道。随后,他便和木剑蝶看着欧阳云,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两个人都是欧阳云身边的老人了,对其脾性自然有一定的了解,便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忽然挑起这种敏感的话题,因此变得更加谨慎生怕说错话。
对于他们的脾性,欧阳云也有相当的了解,他便笑着朝常根道;“外面都说中央情报局有一老一小两只狐狸,此言果然不虚。”摇摇头,他正色道:“评判哪一个社会体制更好,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看哪个国家更加富强,哪国的民众过得更好。就目前而言,世界上最富饶的国家莫过于英美和德国。不过事实已经证明,德国这种建立在欺凌他国基础上的富强绝对要不得。而英美两国也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对了,苏俄战前国力也相当不弱,它也能被视为一种不错的模式……”
有关社会体制这个问题太过敏感和复杂,而且其中牵扯到太多的政治利益,所以即使这是欧阳云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他却也绝不敢在不信任的人面前谈论。
欧阳云有亲G立场,这在学兵军还局限于任丘一地的时候就有国太多的具体表现。所以木剑蝶和常根对此都有相当的了解,然而即使如此,听他当面道出,他们两人的心中还是起了惊涛骇浪。“总司令(小长官)的意思是准备学苏俄模式吗?”两人心中不禁如此想道,再联系他之前不肯对GCD用强,这担心就变得严重起来。
就政治立场而言,木常二人绝对谈不上是反G分子,但同时他们也肯定不是GCD的支持者甚至是同情者。欧阳云不知道的是,随着学兵军日益壮大直至拥有影响整个国家的力量,一批新的权贵或者说利益集团也就顺势产生了。而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虽然还会将国家利益放在心头,却绝不会再像学兵军刚起事时那样愿意为了国家和抗日大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个人利益、家族利益、集团利益才是现在他们最关心的。很显然,欧阳云这种说法或者透露出来的意思已经触犯到了他们的核心利益。也让他们心中产生了挣扎和犹豫。
“如果小长官真的选择GCD模式的话,我好要紧跟着走吗?可以预期的是,小长官真这们固执已见的话,最后的下场只怕会是众叛亲离……”木剑蝶心中如此想道,目光不复之前的清澈。
“总司令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之前在广州的种种都是假象,骨子里他却是个GC主义者?”这是常根的想法。如同木剑蝶一样,因为心中产生这样的想法,他看着欧阳云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两个心腹手下的心态变化,欧阳云应该是没有察觉到,他继续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划地而治,通过试验各种体制从中找出最适合我们这个国家的。社会在进步,人类文明因此也是一天一个变化,所以我们现在绝对无法断言哪种体制更加适合我们这个国家。也无法断言中国经过这一出就一定能够长久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可是,作为决策层,我们却有这个责任多为我们的后辈着想,帮他们选择一个最好的。咦,剑蝶,你怎么满头大汗?很热吗?常根,你怎么也是?!”
好在欧阳云还有后面这番话,所以木剑蝶和常根才不需要一直处于纠结中,但饶是如此两个人依旧出了一身汗。
得知欧阳云并不是执意要搞GCD的那一套,两个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也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汗湿了。
“是有点热,小长官,我支持您的决定,”木剑蝶道,语气轻松。
常根则掏出手帕抹了抹汗,然后轻声道:“实验出真知,我赞成。”
“不过这也就是我的一厢情愿,GCD那边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怕他怎的?我们这也算是先礼后兵了。”
“现在谈这些是不是有些早?我以为当前还是先解决了鬼子再说。至于闹事的学生,呵呵,国家不是要开发远东和西北吗?这些地方正好缺少人才,想办法把他们整过去不就行了?”常根无愧于老狐狸的称号,马上想出解决这次**的办法。
拿回远东又收复了一些西北故地固然可喜,但同时却也给联合政府带来了一个大难题。那就是因为条件艰苦,愿意去这两个地方的人很少,这让欧阳云十分担心这些地区还会因为外族的侵蚀而最终名存实亡。于是,尽管对日作战远未结束,开发大西北和远东依旧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因为身处前线,这件事上,欧阳云也只能在闲暇的时候偶尔想想。他正为此感到头疼,常根的话算是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他盯着常根道:“联合政府成立至今可没有镇压无辜学生的先例,具体怎么运作可有想法?”
常根倒不是随便说说,其心中早有腹稿,当下侃侃而谈:“总司令,木局,你们知道的,学生之所以闹腾,固然因为有幕后黑手操作的原因,但是其根本还是因为他们爱国。爱国有很多种方式,学生们最不欠缺的就是热情。既然GCD能够说服他们来对抗政府,政府为什么不能加以利导,让他们讲爱国热情释放到合适的地方……”
欧阳云和木剑蝶都是聪明人,听到这里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两个人对视一眼,欧阳云道:“不错,值得一试。”
木剑蝶:“要不现在某个地方试试?其实也未必要拘泥于一种形式,前线现在不是缺人吗?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成立几个以学生为主力的后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