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阳光永远都是那样惹人喜爱,南面桥山上有积雪未化,阳光照射在上面泽泽发光,煞是耀眼。
阳光照射到人们的身上,也好似投入了情人温情的怀抱,让人不再感觉寒冷,就是内心的郁闷也能随之消融。
李彦对疤脸尊重,喜欢这种朝气蓬勃的竞争,但不代表他不生气,看他刚才下手的架势,那是想要他的命,是把他看成了战场上的敌人,所以啊,接下来的话,他是毫不客气。
“您是一个上过战场有着军功的老兵,我尊重您!但是军功不是骄傲的资本,那只是过去的荣耀,不是现在和将来怠泄的理由,否则只能被淘汰,武技没有止境,哪怕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如果这样简单的动作等你做到一万次,十万次,那么你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也就会大很多,你立的军功也就会多很多。就像我们这次比试,你把我看成了战场上的敌人,这一点很好,可是如果我要是战场上的敌人,那么你就已经死了。你还要记住一点的就是,你可以把和你比试的袍泽看做敌人来重视,但绝不能把他们当做敌人来对待,袍泽就是袍泽,是我们最亲密的战友,是可以把后背把生命留给他的存在,如果刚才我不是你的对手,我的动作在稍微的慢那么的一瞬,恐怕我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个窟窿,而你也会受到秦律的制裁。”
李彦说的这一段话很长,这是他除了上学时背课文以外,一口气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他说这么多是是因为他太在乎战友之间的情谊,战友袍泽之间同吃、同睡、同训练、同战斗,尤其是这样的一个战乱的年代,战友袍泽之间的情谊就更加深厚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不只是说说,不只是文人的无病呻吟,而是真正的表达了战士之间同生共死的深厚感情,描写了战士间的互相勉励、同生共死的感人画面,足以令人动容。
所以李彦今天说了那么多。
李彦的话刚刚落下,还没有着地,他的耳边便响起了一阵赞叹声。
他们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身边这时竟然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他们都见过,而且不止一次,但都是远远的羡慕的注视,他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给他们讲过话的校尉涉间。
接替王离讲话的涉间!
见到这么大的一个官过来,他们当然紧张,其中也包括疤脸,唯一没有紧张的就是李彦了。
他们纷纷行礼,标准的军礼。
疤脸是格外的紧张,他紧张涉间看到了刚才的比试,丢人事小,他怕受到责罚。
他紧张之余偷眼看向李彦,刚才李彦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回荡,虽然说的狠了些,但却字字如矶,字字敲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更加羞愧。
虽然羞愧,但这个时候,他也怕李彦再如刚才一样向涉间说一些如刚才话。尽管涉间刚刚的赞叹表明已经听到了刚才的话,但如果再说一遍的话,那就有告状的意思了。
所以他期待着偷眼看向李彦,期待他能说一些好话。
李彦像是没有看见他的表现,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站着,目光平视,因为他知道涉间赞叹之后接下来还会说一些话。
果然,涉间走了过来,面向李彦,说道:“你刚才说的真是精彩,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李彦,伍长!”
李彦吐字清晰,言简意赅,不卑不亢。
涉间这样的将领见了也不由暗赞一声“好”!
“没有想到这刚刚入伍的新兵里还有如此人才,不但武技不弱,而且还有如此口才!”
在那个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字的年代,似乎能说会道也是一种人才,秦国以前的一个丞相苏仪好像就是靠口才被重用的!
这样说来,李彦被称赞也就没有什么意外了。
涉间并没有在这里多待,他说完之后,拍了拍李彦的肩膀,就走了!
阳天等人羡慕的看着李彦,眼中的星星直往外迸。
这可是校尉,他竟然亲口称赞李彦了,最后还拍了他的肩膀,阳天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好像被夸奖的人不是李彦,而是他。
疤脸见县尉涉间并没有责怪他,更没有责罚的意思,他的心里的那块石头不由的就放下了,可是,接着他又有些失落,刚才校尉竟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同样都是伍长,为什么李彦能够被他称赞有加,还被他拍了肩膀,可是自己却被人当成了路边的尘土。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那么失落了,自己却实是不如李彦,人家说的又是那么有道理,自己就说不出来那些话。
涉间刚来没有多久,什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冬天的都出了一头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紧张吓得。
“校尉呢?他刚才是不是来过了?”
“是的,不过他刚刚已经走了!”
“那他说什么了没有?”
这时,其他人却是争先恐后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兴奋异常的说了起来。
“他问了伍长的名字!”
“他还夸奖了我们伍长!”
“他说我们伍长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说他不但武技高强,还能够出口成章!”
“最后,他还拍了伍长的肩膀!”
他们说的很是兴奋,挣着抢着去说,要比他们自己被县尉夸奖还要兴奋。
什长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也是听说了李彦和疤脸比试,被校尉正好路过看到了,才有些担心,所以才着急要忙的跑了过来,这时听说他们没有受到责罚,李彦还被校尉表扬,就放下了心。
他就担心谁受了伤,另一人会受到责罚,不过这下好了!
他看了看李彦,又瞪了一眼疤脸,问道:“怎么回事?”
疤脸张了张口,但却没有说出话来,而是又偷眼看了看李彦。
“我问你话呢,说!”
这时,李彦说话了。
“刚才我们互相切磋,正好被校尉看到了,而我又不自量力的说了一些话,也被校尉听到了!”
“对……对……是这样的!”
什长冷冷的看了一眼疤脸,没有再说话,扭头走了。
不过,他走了几步有停下了,转身说道:“明天我们屯进山打猎,正好可以验证一下你们这一段时间训练的本事,各什之间有个比赛,是看哪个什打的猎物多,我们只能是第一!”
说完,他就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嘴角里有一丝的得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