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曹操苦思不解的时候,雍齿的声音再度传来:“琴府内院实力不明,一切皆由魏子概那老家伙处理。这老家伙年已六旬,并没有多少能耐。反之那吉利不是一般的角色,只从他在短时间内把一群乌合之众训练成才,可见一般。所以,雍齿认为要想实行计划,首先第一个要除去的便是吉利。”
雍齿每当说道“吉利”二字,声音中便会出现难以释怀的恨意。他本性记仇,被曹操如此羞辱,只恨不得亲自将他一刀刀的切成肉酱。
对于雍齿的要求,吕雉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道:“关于吉利,我自会处理,你只要尽快助我完成大事就可。事成之后,吉利交予你来处置。”
曹操不屑的笑了笑,区区吕野鸡,还能翻天不成。
念此,耳边便传来了雍齿欣喜若狂的道谢声音。
雍齿见达到了目的,告退离去。
雍齿走后,亭下又传来了一句男声“大妹,这雍齿以坏我们大事,还可信吗?为兄已暗中从南越山地购买了大批的迷药,完全不需要雍齿这小人相助,我们也可以得到琴府的一切。”
吕雉冰冷的声音传来:“兄长你太小瞧雍齿了。雍齿这人,大本事确实没有,可有的是卑鄙无耻的伎俩。今日,我们若不同意与他合作,回头便会将我们卖了。杀他,不行。他尚有心腹雍殿之在外,我们不知道他是否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雍殿之,贸然动手只会坏事!”说着,她发出了一阵冷笑道:“不过,兄长放心,这雍齿自私自利不可信,但也因此可用,有利在手,便不会出卖我们。等事成之后,在除去他不晚。”
这番话分析透彻,将雍齿那好利的本性看的十分透彻,曹操亦不得不暗自称赞,这吕雉无愧是史上最出色的女权谋家。
吕雉的兄长似乎对自己的妹妹异常信服,在这话题上也不多问。男声又道:“那吉利我们应该如此处理?是不是需要安排人手对付他?”
吕雉一时无言,但随即又发出了一阵娇笑:“这个人,我对他很好奇哩!有机会倒想与他会上一会。”
男音又问:“雍齿加入,原定计划是否要变?”
吕雉顿了一顿,然后再道:“计划不变,十五日后动手。”
说着,一行人并未多呆,策马离去。
曹操闷头苦思琴府的秘密即将水落石出,但新的疑问却又出现在了脑海中:吕雉在历史上性格刚毅,是一个有抱负、有韬略、有作为的权谋家,绝对不是一个拥有长远目光的战略家,她不可能看得出来秦始皇即将病逝,也不可能猜得到秦朝即将大乱。
突然之间,琴无暇伸手在他的手臂上用力一拧,冷冷说道:“你若再不放手,我将你踹下去。”
“放手,放手!”曹操大笑着,从亭上跳下了地。
琴无暇因恼曹操对她不轨,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自行跃下。岂料,地面湿滑,琴无暇又因平时缺少锻炼,一个不慎,只听得“咔嚓”一声,摔倒在地,只疼的大叫一声,泪水却已扑簌簌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都流在地上。
曹操知道琴无暇自尊心极强也不说话,默默的将琴无暇扶起坐下,抓起她左脚,扯脱了她的鞋袜。琴无暇又惊又怒,叫道:“你干甚么?”曹操不答,从怀中拿出汗巾,在河边吸满了冷水,搭在对方脚上轻轻的揉捏了起来。
冰冷的水刺激着琴无暇那娇嫩的肌肤,曹操的双手似乎充满了魔力,按下去时虽然很疼,可不一会儿就觉得舒服了许多。
轻柔了一段时间,曹操将她脚上的冰水擦去,细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势,柔声问道:“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很意外,在这一刻,对曹操想来不加以颜色的琴无暇脸红了。
“不用敷衍我,因该没有那么快,怕是要疼上几天呢!”曹操在战场上打拼了三四十年,对于跌打刀伤也有一番经验。
“我扶着你走。”曹操将她的手环在了后颈,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她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的。
来到了林中,曹操牵来了藏在此处的马匹。
琴无暇似乎打算自己骑乘,但事实证明,她办不到。
曹操霸道的将她抱上了马背,自己也跳了上去,两人一骑,往住处奔去。
琴无暇粉面微红,心如鹿撞,偷偷的看了曹操那刚强的面庞,一时竟痴了。良久,长叹了口气,想到曹操吟诵短歌行时的豪迈,之后的轻浮,以及先前的温柔和霸道,暗忖:“为何一个人的身上会有如此多的性格,奶奶曾说一个人经历了无数风浪,才会生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面孔。尤其是上位者,一个出色的上位者首先要具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品质。应当发怒的时候,不怒也得怒;不应该怒的时候,即便再怒亦不可怒。此最高的境界就是喜怒不形于色。
奶奶曾说当世之上只有没有沉迷长生之道的始皇帝能够真真正正的做到这一点,那时的始皇帝历经种种磨难,数不尽的勾心斗角。他在真心大笑的时候,脸上可以出现悲伤之极的神态。同样可以对你百般宠幸,让你受宠若惊,心底却早已动了杀心,让人防不胜防。”
随即,又暗笑自己多疑,身后这人最多不过二十岁,那么可能经历了无数风浪。
她哪里知道曹操的真实年龄已过六旬,一身经历无数的大风大浪。为了在乱世中存活下去,不得不以不同的面孔,面对不同的人物。而且早已练得融会贯通,有的时候,曹操即便连自己也不自己究竟那一种面孔才是真正的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