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赵小漫白眼一笑,心头涌上暖意,她刚才倒没有责备杨迪的意思,如果这家伙真的有着无法回避的理由必须从天云集团手里拿到什么,她愿意无条件支持,毕竟自家丫头已经跟了杨迪。
赵小漫略微在心头估算了一下,没有隐瞒,轻声道:“加上你之前折腾这家公司才冤枉钱,会在70--80亿左右!”
“咕噜!”
杨迪吓的不轻,差点魂飞魄散,连问道:“不算长远的盈利损失吧?”
单论当前资产估值,显然是无法将问题一概而论的,毕竟在他来之前,甚至是现在,天云集团一直都处于盈利状态,财务状况良好,没有哪个重要投资人想撒手。
更何况,如果没有他从中作梗,这家公司生物医药那一块,未必就真的做不成,这些也需要考虑。
“呵呵!看来你真的长进了,问题也能看得更深一些,那个数字,确实不算长远利益损失。”赵小漫嫣然一笑,看到杨迪这么紧张兮兮的模样,又柔声道:“长远利益这种事儿,瞬息万变,不能用当前的状况来判别将来的事儿,所以你也不用想那么多。”
杨迪苦笑,他自然知道这女人毫无保留支持自己的初衷,只是越是那样,杨迪愈发觉得惭愧。
原本如果数字不是特别大,真要到了那一步,大不了自己弥补赵氏财团方面的损失,反正对于杨迪而言,钱够花就行了,他的追求不是这个,也没心思堆积财富。
可现实的情况是,没有这么简单,杨迪一直相信现在的自己很能赚钱,可是近百亿的资产,那差太远了,他肯定拿不出来啊。
这件事倒是给杨迪提了个醒,别看现在自己意气风发,压的尚鹏军等人无法吭声,但并非已经无所顾忌了,还是得稍微忍让克制一些滴。
好在情况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悬崖勒马,不算太晚。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弄错了方向,与他为敌的是诸葛羽,看样子,尚鹏军等人,只是被诸葛羽蛊惑蒙蔽了,并非真的是一伙人。
若真这样的话,杨迪突然觉得,似乎没必要非得跟尚鹏军等人拼个你死我活啊,到头来他们两败俱伤,诸葛羽那厮,其实并没有损失什么。
“丫头最近还好吧?”赵小漫感觉他已经领悟关键了,赞赏的点点头后,开始岔开话题。
“嗯,除了不肯去上学,其它都好,她似乎真的很喜欢修炼。”杨迪笑着摊摊手,如实将那疯丫头的状况,向她老妈汇报。
“随她好了,反正这丫头也没有认真钻研学问的心思。”赵小漫明显知道闺女是什么脾性,倒是很看得开。
“呵呵。”杨迪讪笑,挺佩服这女人的,别的豪门,都是求之不得子女学富五车,如果子女不成材,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约束其成材。
这女人倒好,对疯丫头从小到大都是各种放纵,看样子真的是对丫头变乖不抱什么希望了。
杨迪估计,自己先前在北辰山庄当着赵家长辈提出的那个建议,赵小漫恐怕很早以前就开始谋划了。
以现在的金融商业环境,想要组建一个全权托管赵家诺大财富体系,并不是没有可能,想来这些事儿,精明如赵小漫,肯定会做的比谁都好,用不着他替疯丫头操心。
“我听丫头说,你有事儿要跟我讲。”赵小漫浅浅一笑。
“啊?”杨迪一拍脑门,顿时尴尬至极,“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那你说吧,现在我身边没别人。”赵小漫莞尔,早前她听闺女说,杨迪有很要紧的事儿,要跟她私底下商谈,故而一直都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家伙却反倒给忘了。
“伯母,那位墨先生,现在或者以前,是否对老爷子提过什么请求?”杨迪想了想,这样询问,他不怕赵小漫误会,只怕不能将自己的担忧表达出来。
“哦?”赵小漫睿智如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一听杨迪那话,就立马从中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信号。
关于那位墨先生,其实赵小漫了解的并不多,她印象里,甚至都记不清父亲是何时与之建立交情的,甚至,都不曾过问太多。
主要是因为父亲赵元堂对墨先生很依仗,而那位风水先生,这些年来,也帮了赵家不少忙,深得父亲的信任。
赵小漫作为新时代的知性女强人,在遇见杨迪之前,神鬼术法之说,她自然是不相信的,但聪明如她,不管信不信,都不会去干涉父亲钻研那些。
赵家财富万千,就算父亲因此花销一些冤枉钱,赵小漫也毫不在乎,若非杨迪突然提起这件事,这种现状,肯定会一直保持下去。
想了许久,赵小漫眸光微凝,轻声叹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晓得,赵祖丽那女人可能比我还要清楚一些,不过问她肯定是不会说的,杨迪你觉得那个墨先生想要对我们家族不利么?”
这些年,小姑子赵祖丽为了得到大权和更多的钱财,整天去纠缠父亲,有时候甚至三天两头的跑,故而跟那位墨先生接触的机会,也会更多一些。
“确实有些这样的担心……”杨迪目光一肃,深吸了口气,而后将自己先前的种种猜测和知晓的东西,全盘托出。
跟别人说那些,极其容易引发误会,被认为是在对赵家的事儿指手画脚,但在赵小漫面前,肯定不用担心这个,赵小漫向来冷静聪慧。
听完杨迪说的那些话,赵小漫黛眉微蹙,沉默了很长时间,她并不怀疑杨迪的说辞,因为讲这些对杨迪自己毫无益处,恰恰相反,赵小漫还有点感动杨迪如实跟自己讲这些,如果不是有心,杨迪肯定不会这么在意。
“风水葬法上的缺失,杨迪你觉得会是疏忽,还是刻意为之?”良久,赵小漫认真的问。
“这个我不好妄下结论,毕竟那种风水葬法很高明,也不排除是有那位墨先生并未掌握全部的因素。”杨迪说:“但我有种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毕竟按理说,有缺失的话墨先生应该实话告知老人家,或者,干脆换一种更稳妥的葬法!”
“你的担心,的确不无道理。”赵小漫叹息,“但这件事我去干预,会很棘手,且不说拿不出充分的证据,就算有证据,我父亲会不会相信,都是未知之数,他放下赵家生意大权后,已经很少跟人来往了,但惟独对那位墨先生,却是来往密切,甚至有点推心置腹,杨迪你应该理解的意思。”
“嗯。”杨迪苦笑点头,其实赵小漫意思很简单,也就是,老爷子赵元堂,现在可能已经有点对那位墨先生的能耐入迷了。
这是个很危险的征兆,人一旦对某种事物入迷,想问题就容易钻牛角尖了。
封建迷信、邪教为什么能那样害人,有时候,明明是愚蠢可笑的伎俩,却引发了无数令人痛心的惨案,其实就是这种原因。
以现在的局面来看,正如赵小漫所言,就算他们拿着证据去找赵元堂,老爷子也未必会听得进去。
更何况,那位墨先生会乖乖坐以待毙么?恐怕三言两语,就能倒打一耙,影响到对自己的态度,杨迪倒不在意,但如果是影响到人家父女的关系,那他就是罪人了。
“据我所知,那位墨先生并不爱财,以前我父亲好像要将一栋燕京那边的别墅送给他,都未曾接受。”赵小漫若有所思的说道,她虽然知晓的内幕甚少,但印象里,那位墨先生,似乎并未向赵家索取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就更危险了,我们这一道的人,尤其是隐世高人那种,钱财这等身外之物,他们毫不在意。”
杨迪苦笑,旋即想起了一件事,不禁问:“我听伊宏生管家说过北郊风景区曾经的一些过往辛秘,据说老爷子是如今唯一在世的当事人,那位墨先生会不会是冲着这个来的。”
“你说的那个怪闻,我父亲的确是亲身经历者,但那件事他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真相,以前我也没怎么去问。”赵小漫轻叹道。
当年那件事,引发了不小的波澜,可是那时候的她,刚从学校里出来,忙的是终身大事,还有逐渐接掌赵家的生意,听到了一些传闻,却不曾深入去了解,以往也不怎么相信会有什么“山宝”被挖出来。
“那位墨先生实力可怕,是个危险人物,我刚才说的这些话,伯母你记在心上就行了,不要对谁说起,一切如初!”尽管知晓赵小漫的精明,但杨迪随后还是忍不住郑重的提醒。
“他比你还要厉害么?”赵小漫点点头,讶异问道。
这一问顿时让某人非常的尬尴,很没面子,杨迪苦笑着摊摊手,道:“我在这一道上还是新人,但那位墨先生,已经是强者层面的存在了,而且疑似曾经的一个道上大人物,没有可比性!”
“挺吓人的。”赵小漫都是一怔,她曾屡屡听到自家丫头称赞杨迪如何如何厉害,可听杨迪这么一说,微微也是有些紧张了。
毕竟,那样一个危险而又意图不明的人物,跟父亲走的很近,也跟他们赵家经常来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