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忙将脸转到一旁, 傅春江看着月牙羞红的小脸蛋,趁着屋里没人, 对着她的小脸就吧唧一口:“这有什么,我说的是这实话, 若当真是双胞胎,那可不证明我比一般男人强了吗?哈哈哈,当然我的小月牙也很棒了,就是你怀孕太辛苦了。”
傅春江虽说没有怀过孕也知晓女子怀孕生产之苦,也知晓有些女子在生产的时候,就没有挺过来,直接就去了, 所以他很害怕。每每想到这些, 傅春江就担心不已。
女人生孩子,不管是在那个时代,都是极其危险的,虽说大部分的女人都挺过来, 可这种事情不能概率的问题, 从来都是零和百分百的问题,放在自己的身上那就是百分之百了。
“月牙,以后我没事了,就陪你多走走,据说走路走的多了,以后就好生养。”
“好啊,二爷没事的, 生孩子没那么难的,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村里的那些小媳妇不是一个接着一个生吗?一家少的两三个,多的七八个呢?还不都生养下来了,都健康的很。”
月牙虽说心里很是担心,可也不想傅春江为她担心了。月牙对她自己还是有些信心,以前在村里确实是见过不少,那些小媳妇生养的也多,有的生养的还挺快的,稳婆没到,孩子就下来了,也没见出什么事情。
当然村里的那些男子也不似傅春江这样对他这般关心,对于很多男子而言,觉得女子怀孕生子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每个女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反而那些不愿意生子,惧怕疼痛的女子才是异类。好在月牙找到了一个体恤她的好夫婿。
“月牙,切莫这般想,还是要重视起来。我今日和大顺两人去河边钓鱼了,两条大草鱼,上次你不是说想吃清蒸草鱼吗?我待会儿给你做。”傅春江说着就从不远处放的竹篮子里面拿出两条大草鱼来。
月牙凑上去一看,乖乖的,这草鱼还真的是不小,月牙很喜欢吃草鱼。以前在大甲塘村的时候,月牙他们稻田里面会播散一下鱼苗,一般是草鱼和鲤鱼的鱼苗,俗称稻田鱼。
到了割稻的时候,鱼也长大了不少,就可以吃,养鱼一方面自然是为了能吃,一方面就是为了让鱼吃草的种子,防止长草。每次到了秋冬季节的时候,大甲塘村的村民们就会将稻田里面水给放光了,然后就开始捉鱼来吃,那些大的稻花鱼直接就拿回去吃,小的这是拿到备用有水的田里面继续养着的,等着来年种地的时候,作为鱼苗在放回去,就这样一年复一年。
月牙当时在傅家的时候,家里挺穷的,其他荤菜吃不起,稻田鱼算是傅家主要的荤菜。月牙也和村里的一些女人们学着去处理学,清蒸鱼,炸鱼,还做腌鱼。
月牙做的腌鱼傅春江非常的爱吃,每每到了冬天,不下地干活了,外面下雪了,月牙就每天蒸一些腌鱼,再抄当地的青菜,傅春江自然是一大碗白米饭,她这是红薯高粱米饭,两人围着小炭盆吃的倒是也挺开心的。
如今条件好了,月牙那天随口提了一句,想吃老家的稻田鱼了,可现在南京府这边吃到地地道道的绩溪稻田鱼那可就难了,傅春江那日听到马永顺说,趁着天晴去镜湖那边钓鱼去了。
傅春江今日就约了他一起出去,两人的技术都还不错,钓到了鱼,傅春江钓了一条大的,马永贺也钓到了一条大的,马永贺说他就不要了,让傅春江带回来给月牙补身子。
“这草鱼味道不错,你夫人怀孕了,吃鱼对身子好。以前我家夫人怀孕了,就喜欢吃鱼,你也知道我们那边大西北,池塘少。而且当地有些人还不吃鱼,忌讳。我就偷偷的给她钓鱼,后来给她做。你不说,孩子生下来可聪明了。等着到了上京,我家那小子来了,让你瞧瞧我儿子那小子皮实的很。如今到了狗都嫌弃的年纪了。哎,说起他我头都疼。”
马永贺说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容。
“吃鱼都忌讳?”
“是啊,青海那边有个青海湖,里面的鱼都是不能吃的,当地藏民忌讳这些。这都是地方习俗没啥,我们那边还有不能吃猪肉的。不过我什么都不忌讳。”
不吃猪肉傅春江倒是听说过,不吃鱼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过,不过青海湖的鱼不能吃,他也略有耳闻。最终傅春江也就没有客气,就将马永贺的鱼给拎回来。
“二爷,这还有大顺的鱼?那你将鱼拿回来了大顺吃什么?”
月牙这性子素来如此,不喜占别人便宜。
“大顺,说他住客栈,做鱼也不方便了,他只是想寻一个人陪他钓鱼罢了。”
月牙摇了摇头:“二爷,你做好了,给大顺送一碗去,不能白占别人便宜。大顺对咱们不错,要不你就叫他过来在我们家吃个饭吧,又不是旁人。你这性子,拿了人家的鱼,怎么能不叫她吃饭呢。”
傅春江连说不用了,最终傅春江还是被月牙说服了,去寻了马永贺来,请他一起吃个饭,自然下厨的事情是傅春江下厨了,月牙最是闻不得油烟味。
等到吃饭的时候,马永贺也是读书人,自然也就没有忌讳那么多和月牙也是一个桌子就吃饭了,沈夫人和沈老爷他们都在外间,方才就命人带话来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仲安,你的厨艺比我好多了,我媳妇怀孕的时候,我也给做了,结果被嫌弃了。说我做的就是主食,我那婆娘说话真的是太糙了点。”马永贺说起嘴上虽是这般说媳妇,脸上却带着笑容,可以看得出来,他和他媳妇的感情应该很不错。
“嫂子在家带孩子,听二爷说,说已经到上京了?”
“到了,我那混小子她娘已经管不住他了,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皮。我们村的鸟窝都被他给掏光了,如今也该启蒙了,我不在家里,不行了。这孩子还是要自个儿带,我爹娘就知道宠他,都给惯坏了。”
马永贺一边说一边叹气,心里却又很想他家的小栓子。
“小孩子都这样,顽皮了些,长大就懂事了。”
“那也要管教,以前孩子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和我媳妇说,以后可不能和老一辈子一样,打孩子,可这孩子一出生之后,你就知晓了,真的是要管教,真的是要打。”
马永贺对教育孩子那是深有体会。如今的傅春江和月牙两个人还不置可否,可等到后来月牙的孩子出生了之后,傅春江觉得马永贺说的真的是太在理了,孩子有时候可爱是非常的可爱的,可是闹腾起来,那真的是祖宗啊。
这三人说说笑笑,马永贺也给月牙和傅春江两人说了一下育儿经,分享了他当时初为人父的喜悦,随后月牙就命人收拾了一下,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人则是去书房讨论其他事情去了。
“仲安,小阁老说过几日就启程回京。如今我们将海大人积累的案子处理的也差不多了,怕是也要回去了,你夫人如今身子重了,还回去吗?”
“回去,你不知道她的性子。虽说如今我们住的地方是她干娘给的,她不喜占人便宜。还是要回家去,上京上次我添置了一个宅子,虽说没有这么大,倒是也是自己的,月牙住的才安心。”
马永贺点了点头:“对了,仲安你可知晓太子主动请缨要对战倭寇了,陛下竟也答应了。小阁老原定于下个月起身,如今突然起身,也是害怕陛下就近将他调往台州去协助太子爷吧。”
傅春江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江南科举舞弊案虽说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了,可还有一些要处理,最好还是下个月回去,如今突然起身,与此事有很大干系。小阁老这人圆滑的很。”
马永贺和傅春江两人合计了一下。
“仲安,此番你我与小阁老一起回京,势必会得到陛下的嘉奖,可惜最大的功劳被小阁老给抢走,唉,不过从来官场都是这个样子的,小阁老位高权重这般做也是正常。”
马永贺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毕竟海大人的事情是他和傅春江两个人一起发现了,可崔浩在奏折上面是只字不提他们两人的贡献。
“小阁老的目标是首辅,他抢功劳就让他抢就是了,你我才初涉官场,太过于锋芒毕露,恐惹人嫉恨。”
两人合计了一下,就各自回去准备。
崔浩也在各种准备,准备快点返京,因他也得到了消息,那就是太子湛不知道为什么脑子进水了,竟然主动请缨去打倭寇,这不是脑子飘船了,还是什么。
而南京府距台州也不远,崔浩真的很害怕元德帝大笔一挥,将他也送到前线去辅助太子湛。因而原订阅下个月回京的他,准备这两日就出发了。
只可惜崔浩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失败了,那就是好的不能坏的灵,元德帝竟然真的大笔一挥,就将他送到前线了,当然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人也和他一起了。
当然三人都有封赏,给了甜枣吃,可现在又将他们三人送上了战场,这下子崔浩可是气死了。谁想去前线,他立马就给崔首辅上书了,毕竟他们三人都是文官,并非武将,去了也是白搭。
崔首辅其实早就得知这个消息,他能怎么样?元德帝都将太子送到战场上去了,那也是元德帝的儿子,难道他能不让自己儿子去嘛,他也没有立场。
崔首辅立马也就给崔浩回了一封信,让他安心去战场,还说此番太子去了,其他方面肯定是万无一失,他只要去走个过场就可以了,等待打退了倭寇,回来肯定是前途无量。
崔浩得了这个消息之后,自然也就是无法了,只能认栽。
“太子啊,太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皇都不好吗?为何要偏偏去打倭寇,你打倭寇就打倭寇就好了,为何要赶在这个时候来呢?”崔浩无奈只能喝着闷酒。
傅春江和马永贺两人得了消息之后,想着他们两人也是个文官,又是小官,在军营里面也就是个打杂的,对他们影响其实并不是很大。只是傅春江担心月牙会多心,就想着怎么回去和月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