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鸨一阻,宋如纪和拓跋尘渊的身影转瞬便不见了,慕倾倾一阵恼怒,伸手在兜里掏了掏,却空无一物。
她忘了,因为一直住在西煌宫,她已经丢掉了随身带钱的好习惯。而养尊处优的绯云公主,自然更不可能带钱。
老鸨见她们没带钱,脸色顿时就变了,冷冷笑道:“二位公子,若是没那左拥右抱的,便别进无忧阁的门,好生在家对着自家的婆娘得了!”
拓跋绯云何曾被人这般说过,一怒之下便要报出自己的身份,慕倾倾赶紧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可再不进去,宋如纪搞不好……
慕倾倾眯了眯眼睛,突然伸出右手,猛地掐住老鸨的脖子:“别动!别喊!想要命,就让我们进去,否则……”说着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老鸨的眼神顿时盛满惊恐,不断眨动眼睛,伴随着破碎的声音:“我……我不喊…让你们进……进去……饶命……”
慕倾倾还不放心,恐吓道:“我们进去,只是找一个人,找到了便悄然离开,绝不会影响你的声音。若是你此时大喊,诸位公子哥儿此时兴致正高,被你一搅合,相信你知道后果。更何况,你要是误了我的事儿,我回头还会找你算账!”
老鸨被这一番话吓得连连点头,慕倾倾这才放开她,拉着一脸崇拜地望着她的绯云,快速闪进了后院。
可大家都各自进了房间,哪还有宋如纪的身影?
“我们分开找!”慕倾倾环顾四周,房间太多了,两人一起找势必会浪费不少时间。
“嗯!”从未在勾栏院做过偷窥狂的绯云一脸兴奋,瞬间便去了西边的厢房。
慕倾倾深吸一口气,也开始寻找起来。
她一间间戳破窗户纸往里查看,几乎都是一男一女相对而坐,衣衫稍微凌乱,却还没有进一步进展。
慕倾倾稍放了心,脱裤子也需要一定时间的,她还来得及。不过,一直没找到宋如纪在哪件房,慕倾倾还是很焦躁。
又来到一间房间前,戳开窗户纸,却看到两条赤.裸交缠的身体,顿时被吓了一跳。
别处还在谈天说地酝酿气氛,这边倒是进入最后一步了,好生迅速!
不会……是宋如纪吧?
慕倾倾咽了一口口水,冒着长针眼的风险,又往里看了一眼——是拓跋尘渊!
此时,正在与美人纠缠的拓跋尘渊也发现了她,冷冷地看了过来。
既然被发现了,慕倾倾便一不做二不休,一脚踹开门:“哟,西煌的大皇子居然也来这风尘之地?!”
就在她说话的工夫,拓跋尘渊已经挑了一件外衫披在身上,而床上的姑娘已经娇嗔起来:“大皇子,你快让他出去,奴家觉得好丢人……”瞧瞧这熟稔的态度,拓跋尘渊干这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
慕倾倾更觉得有了底气:“快告诉我宋如纪在哪儿!你要不说,我便向西煌王高发你嫖.妓!”
拓跋尘渊挑眉而笑:“隔壁。”
慕倾倾是从西边一路顺过来的,那么宋如纪就在东边的房间了。慕倾倾忙跑去东边的房间——
三秒钟后,房间内传来大骂声,慕倾倾被人轰了出来……陪着笑脸退出来,将门赶紧关了个严实,慕倾倾狂怒地转过身来,却看到拓跋尘渊很是好心情地笑着。
是呀,将别人耍了一通,看了一出笑话,他自然好心情!
慕倾倾那个怒啊,真想冲过去将他的脸挠花,却死死忍住了:“宋、如、纪、在、哪?”
“温柔乡、美人怀。”似乎还嫌她不够火大,拓跋尘渊再次轻飘飘地添了一把火。
忍不住了——慕倾倾想冲上去咬死他!
正在此时,拓跋绯云手中拿着一个白色信封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猛然见到拓跋尘渊,连忙刹住脚步,极不情愿地低声叫了一声“大哥”,转瞬又故意高声道:“慕姐姐,我找到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信:“宋如纪没有碰第一美人,而是留下一封信走了,信上说:纪不近女色,无需没人,多谢盛意。”
慕倾倾的眉眼霎时舒展开,对嘛,她该相信宋如纪的,那家伙绝对是柳下惠一枚,岂会随随便便被勾引。
拓跋尘渊盯着慕倾倾瞧了好一会儿,想起最近的传闻,突然冷冷一笑:“看来那传闻是真,宋如纪心里属意的人是你。不过居然为了你不近女色,本皇子着实诧异。”
慕倾倾一愣,咬了咬牙,没有反驳。
拓跋尘渊便当她默认了,俯下身在她耳边道:“你坏我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便怒气冲冲地离去了。
他一走,慕倾倾便觉得浑身上下顿时放松了,拓跋尘渊刚刚给人的感觉太阴沉了,让她害怕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既然宋如纪已经走了,她们也便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走出后院,正好又与老鸨碰了个正着。
老鸨被慕倾倾唬怕了,一见到她,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忙道:“公子,老身没有喊人!也没有来打扰你!”
慕倾倾刚刚与拓跋尘渊交锋了一回,此时累得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因而没有应声。
她的反应让老鸨惊惶不已,又见她没有带人出来,老鸨一阵脚软,几乎要哭出来:“公子啊,老身没有藏匿任何人,望公子明鉴啊!许是你看错了,要找的人并没有来这里!”
不知老鸨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慕倾倾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老鸨先前的态度实在太差,慕倾倾转了转眼珠子,恶趣味涌上心头,便笑道:“谁说没有来这里?他就站在我旁边啊。”说着指了指身边的空气。
老鸨更是惊恐,怔怔地看着那团空气,似乎它马上会蹦出个人似的。
慕倾倾一笑,不再理会她,与兀自偷笑的绯云一起走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慕倾倾还是寻思着告发拓跋尘渊嫖.妓之事,却没想到拓跋绯云告诉她,嫖.妓在西煌不算大事,皇子也可以的……
难怪拓跋尘渊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无忧阁,难怪方才那妓.女早已认识他……
彪悍的国家,不需要解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