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查到我的家世了?"展璃有些不相信,他自从懂事之后,就一直在寻找自已的生世之谜,寻找了十几年,他却一无所获,如今从他的嘴里听见了,他怎么能不惊讶?
"展璃,你曾跟妞儿聊过,说你不记得五岁之前发生的事情,其实一直错了,莲贵妃当初收留你的时候,你只有三岁,还不到五岁。"轩辕绝说道。
展璃惊愕的皱了皱眉,"不可能,我当时就是五岁。"
"谁告诉你的?"轩辕绝挑眉问道。
展璃一时哑口无言,他相信自已是五岁这个事实已经二十几年了,一时之间他接受不了其它的猜测。
"坐下来,我跟你讲一段前程往事,你需要认真的听我说。"轩辕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展璃垂下眸,坐了过去,轩辕绝微微一笑,便开始启口了,"在二十年前,楚汉国有一位战无不胜的候爷,他叫纪非凡,他和另外两个人结为兄弟,感情深厚,彼此猩猩相惜..."
轩辕绝在讲着父辈那一代的故事,展璃也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轩辕绝讲故事的能力很好,该激烈的便说得激烈,该平缓的便很平缓,他生动的还原了二十年前那一场三人结义的故事,前段是欢笑的,豪情满怀的,但后一段却是悲愤的,绝望的,展璃的眉宇已经拧成一股绳,这三人当中,轩辕荣是他的父亲,云震天是晋王的爷爷,而那个纪非凡...是谁?是他的父亲吗?
展璃没有出声打扰轩辕绝,但他脸色已经难看了,苍白了,他额际的青筋已经因他咬紧的牙关而突起来了,随着轩辕绝每讲得下一句话,那鲜血淋淋的惨案,他莫名的感到心痛,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笼罩着他,故事中那个三岁的孩子,那个因满门抄斩而落难雪地的孩子,真得是他吗?虽然轩辕绝没有说这纪府和他的关系,但他知道,轩辕绝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找他的,也不会跟他说这些的。
这个故事很长,轩辕绝也讲得很祥细,可终于,他讲到了那场雪地里的事情,"纪府快三岁的少爷被遗弃了,被那些吓得慌作一团的家丁丢失了,他在雪地里走,在雪地里寻找亲人,可是,他不知道回家的路,在京城的大街上游荡着,到了入夜时分,他终于冷得发抖,跌倒在地上,却天意一般,拦下了去温泉山庄避寒的莲贵妃母子,莲贵妃救起了他,把送去了习武,打算将来培养成杀手,来保护自已的儿子,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小男孩的家人,就在今天被她谋害得灭了门。"
"你怎么可以证明我就是那个小男孩?"展璃腾地站起身,怀疑的看着他,轩辕绝诡计多端,他见识过,如果这只是一个为了让他反晋王的手段,他是不会上当的。
"第一,你身上的那块玉佩,显示你不是出身平名家的孩子,第二,我父亲与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你的长相和你的父亲有七分相似。"轩辕绝有些无奈,其实单就这两点,完全不足于令他相信。
"哼,就凭这个就以为我是纪候爷的儿子?"展璃表面上冷笑,可他的内心里却已经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有一个办法可以确定,你可愿意冒险一试?"轩辕绝寻问。
"什么办法?"
"找当年见过你父亲的人,让她证明你的身世。"
"谁?"
"莲贵妃。"轩辕绝说道。
"她在冷宫。"
"所以,我要冒险一试,带你入宫,去见这位当年杀害你全家的人,是你的仇人,也是你的恩人,你可愿意?"
"你不怕我直接就刺杀了皇上?"展璃眯眸沉声道。
"不,你会更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轩辕绝挑眉说道。
"冷宫是后宫禁地,你要我进去,你是想我送死吗?"
"你的命不是已经在我的手上了吗?我要你死,大可以直接就杀了你,但我为你做这些事情,是想替我父亲做当年他没有做到的事情,我要替纪候府平冤。"轩辕绝重重的说。
"平冤?如何平冤?"
"我要洗刷纪候爷逆党罪名,我要还他一个迟了二十年的公道。"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帮他人?"展璃微微睁大眼睛的看着他。
"我说过,替我爹做当年未做的事情。"轩辕绝淡淡的挑眉,说得极轻,好像他做了这么大的努力,就只是替他的父亲做的,而与对面这个极有可能是纪候府遗孤的男子无关。
展璃咬了咬唇,"你什么时候带我入宫?"
"现在。"轩辕绝说着,朝门外唤了一声,"进来替展公子换衣。"
只见常青托着一件银袍盔甲进来,暗银色的光芒在灯光之下,宛如水银一般,展璃看着这套盔甲,目露疑惑,轩辕绝走过去,抚了抚那银色的亮片道,"纪候爷生前的战甲,是银白色的,和这件盔甲极相似,今晚,我要你穿着它,站到莲贵妃面前,我要你扮做纪候爷的魂魄,向莲贵妃讨要公道。"
展璃吃了一惊,身子也摇晃了一下,他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是,有一股强烈的意念在心底叫喊,他要查清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展璃还是换上盔甲,如果忽略到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单是看他的本身面目,他将是一个正义的军候,浑身散发着震慑人心的气场,这一份气场连轩辕绝都叹之不如,他仿佛想像得到当年纪候爷在战场上的模样了。
"走吧!"轩辕绝朝他含了含首。
从军营一路走向了皇宫的方向,马车里,轩辕绝与展璃并坐在马车中,因为轩辕绝的马车从不被查,是很安全的,展璃握紧着拳,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和轩辕绝并肩而坐,他这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大意了?
展璃只需要这个时候掐住他的咽喉,袖下的短刃一划,他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可以回去复命,但是,这个想法却被另一个想法压下去,带自已入宫,对他来说,已经是极是冒险的事情,还让自已探禁宫,自已的命已经是他的,他没必要冒这样的险才杀他,这半个月来,他都没有咬牙说出的秘密,他更不可能在牢外就能得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