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出来的？”林舒桐盯着那几张照片没发现什么。
“你说她丈夫已经死了？”顾瑾瑜看向她询问。
林舒桐点点头。
他勾唇一笑：“丈夫死了，还是在这样无人的空间里，与情人幽会怎么可能一点肢体接触都没有？”
他示意她看去。
还真是！
看背景两个人应该是在小巷子里，可两个人中间始终保持着距离，而且看这个科长的眼神……好像还带着厌恶？
“万一他们分了呢？”林舒桐忍不住猜测，“情人之间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的吗？”
“两个人看对方的眼神都不是看待情人的样子，所以他们两个没有关系。”顾瑾瑜笃定的说。
林舒桐好奇的看向他：“那看待情人是什么样的眼神？”
顾瑾瑜深深注视着她，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
林舒桐的心不由自主的变快。
他轻轻的勾唇，眼眸被丝丝的笑容填满，“充满欲望。”
“哎？”林舒桐一顿，美好的幻想瞬间破灭了。
“我说的不对吗？一般出轨不都是因为欲望？”
林舒桐暂时不想和他说话，拿起包包向外走去。
她把这个信息告诉云晗，让他再去查查死者妻子和科长的人际关系能不能再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之后便陪着顾瑾瑜回去了医院，他今天的治疗还没做。
“血块已经有明显消除的迹象了，看来药物治疗还是有用的。”主治医生看着顾瑾瑜的最新脑部CT欣慰的说道。
林舒桐跟着松了口气：“那他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记忆？”
“嗯……这个不好说，因为脑部是人体最为复杂的结构，所以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也无法猜测，但就目前来说，失去记忆是因为血块的压迫，等血块完全消失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医生的话让林舒桐的心跟着升起又落下。
还是不能恢复记忆吗？
算了，只要他人没事就行，反正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顾瑾瑜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表情一会失落，一会释然的，不由得好奇她此时在想些什么。
顾瑾瑜坚持不在医院住，没办法林舒桐拗不过他只好跟他回家。
路过大厅的时候顾瑾瑜忽然停住了，深谙复杂的目光盯着广播上的时间日期。
“怎么了？”林舒桐奇怪的看向他。
他眼中流淌着她猜不透的情绪，像是喃喃自语：“五年了……”
林舒桐微微蹙眉，见他有些不对劲担忧的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袖，“瑾瑜？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顾瑾瑜低眸望向她，怔然了几秒钟摇了摇头：“没事，我有个地方要去，你先回家吧。”
“去哪？”林舒桐紧跟一步，“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单独一个人。”
万一头疼了或者是晕倒了很危险。
顾瑾瑜拿开她的手，已经不像前两天一样甩开了，“我不会有事，只是去一个地方。”
“不行。”她紧握住他的手不放，“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是你说的要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他现在的性格有些冲动，一个让他出去指不定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就今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他有些强硬的拿开她的手，没有多解释什么转身离开。
林舒坦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格外的低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他会一个人去哪呢？
……
顾瑾瑜去商店买了啤酒，然后上车一路向西行驶，到了那晚无人的沙滩。
在沙滩上坐下，打开一瓶啤酒放在面前，用沙子堆起来以免倒下去，然后打开另外一瓶自己喝着。
望着一片火红的夕阳海天一线，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启：“没想到你都死五年了，挺快的。”
说着，他自嘲般的笑了下，“他们说我失忆了，失去了五年的回国记忆，感觉上一秒还在游轮上，一觉醒来已经过去了五年的光阴，心里空空的。”
“对了，我还有了个未婚妻，看上去不错，就是傻傻呆呆的。”
他像是对谁诉说着，语气很是轻松。
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直到夕阳西下，海边被宁静的夜晚包裹着，沙滩上已经落了不少酒瓶。
微风吹乱他的短发，深沉的目光多了几分迷离，侧眸往后面的大树看去轻轻勾了下唇：“出来吧，早就看到你了。”
几秒过后，林舒桐从后面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在他身边随意的坐下，“切，甩下我就为了喝酒吗？”
顾瑾瑜侧眸看向她即使被抓包也坦坦荡荡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知道你还跟过来？”
“不是为了担心你我才不来呢……”林舒桐低眸嘟嘟囔囔的说着，目光看向前面那瓶未动过的酒心中已经了然他独自来这里的原因。
不等她组织好语言问起，顾瑾瑜已经主动谈起：“今天是我朋友的忌日。”
呼吸微微一颤，林舒桐略显意外的看向他。
大概是喝醉了，此时他看上去格外的轻松，眼眸带着些许迷离的笑意，“在我的记忆里，他才死了没几天，但实际上……已经五年了。”
说着，他自嘲般的笑笑，看向她不经意流露出一抹伤感。
人们说，有些伤痛在心底残留越久越难以说出口，也许正因为他失忆了，在他的记忆里刚刚经历过这些，所以才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吧。
林舒桐低了低眸，能明白他内心的空洞，“是，那位冷先生吗？”
顾瑾瑜微微一愣，看着她有些诧异，似乎意外她知道这件事情。
林舒桐眨了眨眼，小心的开口：“怎么了？你觉得自己不会告诉我吗？”
顾瑾瑜回过神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奇怪，你竟然知道我这么多事情。”
“其实也不多。”林舒桐屈起双膝抱住，“大家了解你的我也了解，大家不了解的呢，我好像也没有了解的特别多，所以我一直等着你什么时候对我敞开心扉。”
结果还没等到呢，他就失忆了。
顾瑾瑜察觉到她落寞的神情顿了顿，将手中的啤酒放到了一旁，“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说，只是有些事情让人反感，提起一次便厌烦一次罢了。”
“那就不要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