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怎么样,学校同意了吗?”宋眉山急匆匆迎上去。
陆步青说:“眉山,我准备带你哥哥回国治疗, 他醒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宋眉山摇头,“我就不去了,哥哥需要休息。”
陆步青点头,“也好。我们年三十晚上的飞机,你要不要也一起回国, 回去过年, 你妈妈也想你了。”
“我就不回国了, 谢谢爸爸,我成绩不好,我想留在彼得堡学习。”
赖银宝在旁边听着,他看向宋眉山,心道, 这孩子怎么回事, 陆长安出车祸, 她不去看。这过年了, 中国学生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她还是不回去,她学习有这么紧张吗?
陆步青表示理解,他说:“你下半年的学费这次我都给你,还有你的生活费, 我也会一次性给你打在一张卡上。如果你哥哥以后不来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这是生离死别中的生离了,宋眉山抿着嘴唇,“嗯,我可以。”
陆步青看着他的继女,有些话,言犹未尽。
“放心吧,叔叔,眉山是个好孩子,我们会照看她的。她是长安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妹妹,我和述怀都会照看她的。”赖银宝连忙将宋眉山往自己怀里一搂,“你说是吧,眉山妹妹。”
宋眉山勾下头,“嗯,爸爸,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我可以一个人生活。”
大年三十的下午一点,陆步青带着陆长安回国,在彼得堡机场,他们先飞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接着直机回国,南方航空。
陆长安坐在机场,他坐在一张轮椅上,他的妹妹没来送他。事实上,自他出了车祸,眉山就没出现过,陆长安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难道是她觉得自己走了,她就解放了,她可以再也没有障碍地生活,可以尽情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陆长安想对了,但他也想错了。
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大年二十九。宋眉山去找了萧启庆,一个人去的。
萧启庆在他的餐厅里,宋眉山穿着他送的银灰色高跟鞋,jimmy choo。
“你来了?”
宋眉山进了门,她直接走到萧启庆面前,问:“你是不是想和我上床?”
萧启庆看她,男人说:“上也可以,不上也可以,随你自己喜欢。”
女人点头,“嗯,请问你结婚了吗?”
“她在芬兰工作,长居赫尔辛基,她有个时尚帝国。”
宋眉山点头,“那你送我的周仰杰私人订制,是她的功劳?”
他说:“找我有什么事吗,就是为了这个?”
女孩子仰着头,“我以为你想追我,或者是想找我做情人。”
萧启庆笑,他不否认。
男人走到宋眉山跟前,他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咬她的唇,“你不会接吻?”
“嗯,你可以教我。”宋眉山也不否认。
萧启庆用舌尖顶她的唇齿,“放轻松一点,学会享受。”
宋眉山张开嘴,很奇怪的,她与她喜欢的男人唇齿相依,亲密无间,她心里却没有涟漪。
萧启庆也意识到了,他松开她,“看来我没能打动你,你在我怀里太僵硬了。”
两人彼此松开,萧启庆说:“不如喝点酒?”
宋眉山如今的酒量已经练习得很不错,她端着红酒杯,脸不红心不跳,“我有个讨厌的人。”
“男人还是女人?”
“有什么区别?”
“男人的话,徐徐图之。男人是不喜欢女人跟自己硬犟的,反之,女人也一样。男人要是对女人用强的话,女人分分钟喊强.奸。”
宋眉山嗤嗤笑,“那对方要是个女人呢?”
“那就......”,萧启庆说:“快准狠,速战速决。同性之间抢男人,抢学位,抢资源,都要快准狠。当然男人也是一种资源,好的男人就是一种社会资源,需要去抢,必要的时候,用点手段也无可厚非。”
宋眉山点头,“受教了。”
“那我们还接着谈情说爱?”
宋眉山摇头,她将自己脚下的高跟鞋脱下来,“jimmy choo,马来西亚籍的顶级鞋匠,他的手艺真好,好到我都舍不得脱,好到我想嫁给他。但我是个很奇怪的人,我的男人,只有一点,那就是忠诚。对我忠诚。”
“只对你一个人?”萧启庆笑,“很难。你别忘了,我刚刚说过,好的男人是稀缺资源,人人都想抢。”
宋眉山将那对银灰色的jimmy choo搁在酒桌上,“没关系,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好,更有趣,更有钱,好到让他舍不得离开我。”
“你脱了我送的鞋,怎么回去?”
宋眉山扬扬自己的手提包,“谢谢你们教会我,任何时候都不要孤注一掷,因为脚只有一双,给自己留条退路总是不会错的。”
宋眉山从自己手袋里又抠出一双小白鞋来,“萧先生,多谢你,多谢你给我上的这一课。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