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容素素揉揉脑壳, “被你们这些人弄的, 弄得我也开始回顾往昔了,想当年, 想当年我可想不到,从我手里撬走陆长安的人, 竟然是宋眉山。”
“素素姐, 你觉得你和眉山, 谁美?”
容素素扭头, “那容我问一句, 你的丈夫梁与君先生和陆长安陆先生, 谁美?”
苏溪望天, “从我们的成果梁心心和罗斯托夫来看, 显然是罗斯托夫美, 美甚。”
“那只能说明眉山美,眉山美甚于你,”容素素摆手, “苏溪小姐, 恕我直言,这两孩子并不完全代表梁与君和陆长安的水平,他们只能代表你和宋眉山小姐的差距。”
“哈哈哈哈, ”苏溪大笑起来,“我的天呀,难怪陆先生说他看见你害怕, 素素姐,你也太直接了,直接成这样,我们周哥哥也不管管你。”
晚餐过后,梁与君在厨房洗碗,苏溪给孩子们冲奶粉,又给客人们倒酒,梁与君靠过来,“亲爱的,我们的苦日子要结束了。”
“什么?”苏溪仰头,梁与君碰了碰她鼻子,说:“陆长安他们马上就可以滚蛋,咱们要解放了。”
苏溪道:“没什么苦日子啊,素素姐在这里很好,陪我解闷。”
梁与君撇嘴,“得了吧,那刁妇!”
苏溪笑,“你是心疼你的玫瑰花吧,你只要不种花,你就不会心疼花了。”
“哎呀呀,”梁与君转过身来,他抱自己妻子,“苏小姐,你这哲学理论水平日渐上升啊,跟谁学的?”
苏溪仰头,晃了晃奶粉瓶,“没跟谁学的,素素姐说你和她讨论王阳明,我心想,王阳明是谁?我就知道台湾有个阳明山,我还和老谢去过一回。然后我就去翻了翻王阳明心学,看了两页,嗯,睡着了。”
梁与君点头,“不错,很不错了,起码你还看了两页,是个好的开端。”
苏溪说:“眉山快出院了吧,来得及吗,陆长安现在买房子,还要装修,那装修了也不能直接住人啊。”
“老陆说他带眉山先住旧居,他已经请人打扫过了。”
外头也在说宋眉山出院的事情,周颐年道:“搬去我家住吧,我们家宽敞。”容素素也点头,“是呀,你们搬去我们家,我们家没养花,我不养花,周颐年也只有几盆草,不怕罗斯托夫给推了。”
陆长安靠在花园长椅上,他说:“我其实还是想看眉山的意愿,她还没表态,我也不知道她想怎么样。”
容素素摸摸耳垂,“去我家住着吧,眉山怀着罗斯托夫的时候就是跟着我的,现在她出院,还是跟着我,我管她。”
周颐年笑,“素素可从来不留人做客的,上回她堂姐过来,住了一晚上她就把人撵希尔顿去了,她不耐烦,懒得招呼。”
陆长安睃了容素素一眼,“咳,”男人轻轻一咳。
容素素说:“这个长安君是知道的,我最恨家里有陌生人,我看见陌生人的鞋袜我就要生气,我生气就会发飙,然后把那些东西全部丢出去。”
陆长安点头,“是的,深有体会。”
“但我发现眉山也是这样,”容素素说:“不止是我这样啊,眉山也是这样,她好像也有轻微洁癖,我看她也看不惯陌生人的东西,她也是要丢去阳台的。”
周颐年摸摸脖子,他拍赖银宝的腿,“赖宝,听见没,漂亮女人的独断性和自我性,这些都是她们自我人格的体现。”
“嗯,”赖银宝长长叹出一口气,“眉山的人格嘛,我是早就探索过了的,我觉得我能接受,洁癖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容大小姐的人格嘛,我忍不了,这个还是只有周哥来,还就是只能我们周哥哥来。”
“赖宝,你胆儿肥了啊,越来越肥!”
容素素双手抱臂,“周颐年,这是你师弟,给我收拾他,还造反了。”
周颐年象征性在赖银宝腿上揪了一下,问:“这样行不行?”
“再重点儿,这是掐蚂蚁吗?”
周颐年又掐了一下,“这样行不行?”
赖银宝说:“我真是要吐了,你们也太恶心了,这事儿要换做眉山,她肯定干不出来,我们眉山才不会干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容素素道:“长安,这公然挑衅啊,赖宝,你个小跟屁虫,现在造反啦!”
“无事生非,造谣生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赖银宝摇头,“这就看出来容大小姐和眉山的差距了,我觉得还是眉山好,温柔,非常温柔。”
苏溪端着红酒出来,“我听见大家吵架了,说眉山温柔,说素素姐不温柔?”
赖银宝摸摸脖子,“没错,容大小姐烈性,说话做事轰轰烈烈,像高度烈性酒,但我们眉山是江南女子,她是如水般温柔的,偶尔烈性起来,也最多像绍兴黄酒,不伤身的。”
苏溪将酒盘子放下来,她说:“宝哥哥,其实我们班最温柔的女生是顾柔曼,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没见过她发脾气的,真的,她非常、异常温柔,我觉得论温柔,顾柔曼排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苏溪话一说完,容素素就仰头望着她,“苏小姐,你是认真的吗?”
“是呀,怎么啦?”苏溪低头。
容素素指着屋里,“那谁......”
“哦,”苏溪在容素素身侧坐下来,“我没挖苦梁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听见你们说性格,我是单纯评价顾柔曼的性格而已啊。”苏溪说:“顾柔曼真是个好姑娘,真的,她和吴磊可惜了,要是没有莽天骄的话,搞不好她和吴磊就是模范夫妻了。”
赖银宝看陆长安,笑言:“老陆,你觉得巧不巧,眉山那一届的姑娘,你看你和眉山,苏溪和梁与君,她们那一届的姑娘是我们列宾男人收割机啊。”
陆长安抬眉,“主要是她们班毕业晚会和我们博士班联谊搞得好。”
“哈哈哈哈,”苏溪爆笑出声,她拍容素素肩膀,“姐姐,我要笑死了,原来我们陆长安先生是这么幽默的啊!”
“不然你以为呢?”
容素素道:“你以为他凭什么以他二十六岁的高龄俘获了十八岁的小姑娘宋眉山,你真以为他一无是处啊?”
苏溪笑着喘气,“不是的,我先前不知道陆长安先生原来这么健谈,我过去老觉得他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是一股我从天上来的既视感。”
“你以为眉山有受虐症啊?”容素素道:“你先头也说了,说眉山惊艳了你们整个彼得堡国立的预科系,后来又杀去大学,她这么美,难道真会喜欢一个木讷的老男人?”
苏溪还没说话,赖银宝就接口:“是的,老陆有点子那种闷骚味道,不多不少,骚得刚刚好。”
“什么是刚刚好?”
容素素道:“骚多了,那就成了梁与君,骚少了,”容素素指着赖银宝,“骚少了,就成了这一位。”
赖银宝摊手,“早知道眉山喜欢有骚味的,那我就多和梁与君在一起了,那样就可以不多不少刚刚好了。可怜我当时年少无知,也没有人指点我,害得我错失眉山。今日听诸位一言,才使我恍然大悟,原来我输在眉山嫌我太干巴巴,没有味道。”
陆长安说:“眉山有洁癖,你最好别太有味道,要不然她会绕着你走。”
“哈哈哈哈,”苏溪望天,“我的妈呀,拜服,在下拜服,各位能将这种隐形骚味解读得如此透彻,我彻底拜服了。”
周颐年拍拍陆长安,“眉山嫌弃你了?”
陆长安扭头,“嫌弃我了?”
周颐年说:“这几年来,你骚味渐失,醋味也淡了,整体来说,你的味道都在逐渐流失,我怕你再这么下去,眉山就嫌你没有味道了。”
容素素拉拉筋骨,赞同道:“一点不错,陆长安的魅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眉山反而又新添了一层美感,凌厉美。”周颐年点头,附和:“眉山到了这个岁数,她还是美,但从少女美变成了成熟美,也很勾人,市场极大。”
“这是一种进化,也代表眉山择偶市场的转变,”赖银宝翘起一条腿,插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这话偏颇,其实美人又要骨又要皮,咱们眉山恰恰有骨又有皮。所以老陆啊,你要紧迫起来啊,你对眉山这么不闻不问,眉山嗅不到你身上的酸味,她也是不高兴的。”
陆长安道:“你们是让我去吃谢洛夫的醋吗?”
“哈哈哈哈,”苏溪又笑起来,她趴在容素素身上,“素素姐,我不行了,我要笑死了,陆先生就这么看不上我老友吗?”
周颐年摇头,“点不通,不解风情。”
“咳,”赖银宝拍拍陆长安大腿,“陆哥哥,人家周哥哥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不是让你去酸眉山和谢太子的关系,周哥哥的意思是说,你要保持一种适当的酸碱度,你要让眉山感觉,你很在乎她,你很在乎她和哪个男人吃饭了、聊天了、还是多说几句话了。”
陆长安睃周颐年,“你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