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山和谢洛夫制造的‘垃圾壳’公司在资本腾挪中迅速膨胀, 尤其是宋眉山通过私人关系拉来了俄罗斯石油巨贾谢尔盖科夫, 这一夏, 宋眉山得了一个新的‘壳公司’——香港春景上市公司。
春景在香港上市,30岁的宋眉山身家瞬间膨胀至百亿, 成了一个股市里的传说,甚至有人说她是股市里的不败传奇。
为了配合春景上市, 宋眉山在香港造势, 说春景有钱, 只是缺地。消息如龙卷风一般吹出去, 宋眉山和谢洛夫共同持有的春景王朝一路高歌猛进, 他们旗下的公司股票增值至1200亿港元。
此时, 宋眉山个人持有66%的股份。
宋眉山已经怀孕7个月, 谢洛夫建议她去上海待产, 因为陆长安的枫林基金将在上海展开新的狙击, 而宋眉山回国又三个月余,她与陆长安还一面都没见。
男人说:“去上海吧,你一直和陆长安对着干, 外头人都看笑话。”
宋眉山行动已经非常迟缓, 她要站起来,得谢洛夫扶她,女人说:“笑话?我拿着谢尔盖的钱都干不过他们, 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谢洛夫摇头,“眉山,远水解不了近渴, 钱是赚不完的,仗也是打不完的,你现在的身价,不说区区莽氏,你就是吞了德林风投,也不是全无可能。”
谢洛夫说:“莽氏化工2018年上半年年报显示,尽管营业额较2017增长将近50%,但急速扩张和竞争加剧摊薄了效应,平均销售额反而较前一年同比下降。这份业绩一公告,当日莽氏股价就暴跌了20%。”
宋眉山摸着肚子,“我肚子饿了。”
谢洛夫扶她起来,“那我们去吃饭。”
男人扶着宋眉山,说:“照枫林的常态,他们可能会减持股份,然后莽氏趁低价购入股份,不过莽天骄手里现金有限,她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长安抛售她莽氏的股权。”
“那我们就对莽氏再来一刀。”
谢洛夫与宋眉山在写字楼二楼的餐厅里用餐,宋眉山靠着沙发坐下,说:“枫林不要莽氏,我们接,莽氏乏力,我们去和枫林谈。”
谢洛夫道:“眉山,你就是想买,人家莽天骄还不一定愿意卖给你。”
宋眉山笑,她摸摸肚子,“约莽小姐吧,她不卖给我,她就等着陆长安把她的莽氏弄垮吧。”
撮合者是枫林基金的苏溪,最终坐在谈判桌两侧的是宋眉山和莽天骄,两位在香港见面,分列于一张方桌的两侧。
宋眉山大着肚子,声音不大不小,“莽氏年老无力,我们春景可以收购莽氏。”
莽天骄焦头烂额,林又璋在枫林基金无法做主,话事权在陆长安手里,陆长安要抛售莽氏,她无力回天。现在宋眉山要买了她的莽氏化工,莽天骄道:“收购不行,莽氏得自己做,不能给你们做主。”
宋眉山笑,“激情不能超越理智。娇娇,你想清楚。”
莽天骄嘴唇抿了抿,她看了宋眉山一眼,说:“你们夫妻想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是吧,陆长安卖,你就要买,你们夫妻一手连环算盘打得妙啊。”
莽天骄道:“不卖,我和你谈不拢,我不卖。”
莽天骄走了,宋眉山坐在桌边,苏溪从外头推门进来,说:“别把她逼急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宋眉山望着窗外,外头即是香港维多利亚海港,她叹口气,“我是给她一条生路,怎么会是逼她呢。”
谢洛夫从外头进来,苏溪拍谢洛夫肩膀,先是摇头,然后发笑,“哎,我说不通,我真是服了,莽天骄怎么可能和你们做生意。明知不可能的,你们这么干,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宋眉山交代谢洛夫,“再等三天,三天之后,莽天骄还不同意,我们就发消息,说春景和莽氏谈判破产。”
苏溪道:“你们真是要把莽天骄逼上绝路啊!”
谢洛夫笑,“莽氏憋不住了,陆长安是一点情分也没留,枫林基金减持莽氏,已经降到9.5%了。”
星期一,莽氏化工在深股开盘五分钟,紧接着就宣布停牌。
原因是上周五收市之后,香港春景单方面宣布将收购莽氏,“可能收购中国莽氏化工或者导致合并。”
还是苏溪牵线,莽天骄和宋眉山又坐在了谈判桌上,谢洛夫和苏溪作陪,莽天骄说:“我承认我对林又璋太乐观,对他的枫林基金也过于依赖,这次栽了,我无话可说。”
宋眉山说:“你们现在不敢拿钱开店,管理也跟不上,成本又控制不好,稍微不注意就蚀本,上一季度,莽氏裁员10%,如果不是奇迹出现,你们给外头风投送股无可避免。”
莽天骄道:“现在你们接手莽氏也不获利,获利的只有陆长安,还有他的枫林基金。”莽天骄低头,她看看桌上的文件,“你们开的条件太苛刻了,稍有不慎,莽氏就抬不起头来了。”
宋眉山微笑,她摸肚子,“我们不考虑你的提议,什么对赌协议,别拿那套来搪塞对付我们。你说要等明年莽氏的运营成果,抱歉,对于春景来说,一年多的等待太漫长了,我们觉得这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则。不如你来考虑我们的提议,春景收购莽氏,这样可以快速提升莽氏的股票价值,你我都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苏溪道:“莽氏年初募集资金12亿,其中3亿拿来开店,但资料显示,这半年来,莽氏店面增长有限,这七个多月的时间里,莽氏的店面只增长了8家。”
莽天骄说:“公司人才流失严重,这是每家企业都要面临的问题。”
宋眉山道:“发布收购消息吧,春景收购莽氏,你们的股票还能涨一涨。”
香港春景如果全部收购莽氏,那么交易总额是49亿港元,但除去枫林基金所持有的9.5%,德林风投所持有的4%,另外莽天骄莽云豹父女持有的12.5%和其他管理层所持有的3.4%,宋眉山个人将持有莽氏股份的51%。
合约限定,如果春景持有莽氏总股本的90%以上,春景有权利强行要求莽氏退市。
莽氏的生死,拽在宋眉山手上。
容素素怀孕到第34周,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生产了,宋眉山打算给容素素的孩子送点礼物,她问谢洛夫:“送房子、车子,还是送点别的?”
谢洛夫说:“莫斯科之春这一季度再创新高,你可以再送点股份给他们,周颐年辛苦。”
“嗯,我哥是辛苦,又是孕妇,又是我,莫斯科之春基本全是他在操办。”宋眉山摸肚子,“我打算让10个点给他们,素素姐很好,周哥也很好。”
谢洛夫看宋眉山,“解气了吧,莽氏要生要死,莽天骄今天明天,全在你一念之间。”
宋眉山坐在沙发上,“我预备击垮德林风投,再下一城。”
“眉山。”
“嗯?”宋眉山一手撑着头,“莽氏不足为虑,莽天骄的死活都看我的心情,现在轮到林又璋,他对我的亵渎,对我的轻慢,他都要付出代价。”
“宋女士,你真是不知疲惫啊,你不辛苦吗,你还怀着孕,你是女战士?”谢洛夫道:“我真是担心你的孩子,你的精神太紧张,会不会影响孩子?”
宋眉山如今已经很少走动,她基本不出门,她说她不打算顺产,已经全然做好了剖腹产的准备。谢洛夫说:“剖腹产也受苦,无痛生产吧,少受些苦。”
“诶,扶我起来,”宋眉山伸出手,“扶我起来。”
“怎么?”
宋眉山指着外头海港,“美林证券、花旗银行,他们对春景做了评估,花旗觉得我们合并莽氏,可以打造一个新的时代。你看他们的评估报告,他们说我们可以把总部从香港迁往上海、南京,从南向北,囊括长三角。”
谢洛夫笑,“你有这个欲望吗?”
“没有。我有这个资本,但没有这样的欲望。”
谢洛夫道:“换个男人来,他可能就有这样的欲望,但没有这样的资本。例如林又璋。”
“这是一笔天文数字,动用现金,谁也出不起。大家都会采用换股的方式,例如春景稀释自己的股票,去换取别人的股票。但这样我们的控制力会遭受挑战,可能还会迎来大幅度缩水。”宋眉山道,“风险这么大的事,我们不做。”
“是的,所以投行的话不用听,美林和花旗都是著名投行,专门捡便宜,伤人利己,他们的消息评估,也是资本手段之一而已。”谢洛夫扶着宋眉山,“陆长安也是做风投的,春景出问题,他很快就会嗅到的。”
“枫林最近在干嘛?”宋眉山问。
“莽氏股票停牌,枫林忙着切割,枫林最后持有的9.5%,莽天骄要收回来。”谢洛夫道:“莽氏要永远停牌了,以后没有莽氏,以后只有春景。等莽氏重新上市的时候,得换名字了。”
宋眉山笑,“莽氏化工以后得姓宋,不如就叫新宋怎样?”
谢洛夫道:“你这一仗打的漂亮,莽天骄的根基都被你摧毁了,莽氏不姓莽,姓宋。嗯,她这一辈子都活在你的阴影里了。”
“哼,”宋眉山吸口气,“新宋,好,新宋集团董事局主席宋眉山,让莽天骄出任总裁,她家的企业,她自己管去吧。”
“那她是孤独的,你弄走林又璋,窃取了她的家业,她还得继续为你服务,并且必须为你服务,还不能滋生鱼死网破的想法。眉山,她的任期没有期限,是终生制。”
“我原本想拉她去坐牢,后来我又想找人撞死她,后来——”
宋眉山侧目,“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味,现在,现在就是最好的惩罚。她这一辈子,都是我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