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位怎么称呼啊?”我问。
“陈老总。”宋惜说。
本来我是想让宋惜把我送回她们公司楼下那停车场的,但她却直接把我送回了古泉老街,让我明天自己去取车。
“哟!上次来的是宝马,这次换越野车了啊!”普拉多刚一停在一八阁门口,多事的芍药姐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她在往驾驶室里看了一眼之后,说:“你这小子不错啊!又换了一个新的,而且看着比上次那位还要漂亮。”
“请你放尊重点儿。”宋惜有些不满地瞪了芍药姐一眼。
“姑娘你可别介意啊!我是提醒你一下你,赵初一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上次带过另一个姑娘回来,那姑娘还说是他女朋友。”芍药姐跑到这里来,说这么一番话,她是个什么意思啊?
“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在这里多嘴多舌。”宋惜看向了我,问:“她说的那姑娘,可是白梦婷?”
“嗯!”我点了下头。
“下车吧!”宋惜把我赶下了车,然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普拉多便飙走了。
从刚才宋惜那反应来看,这丫头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什么意思啊?”我一脸不爽地问芍药姐。
“没什么意思,我是看不管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蒙骗人家小姑娘。”芍药姐将右手叉在了腰上,说:“我这叫路见不平一声吼。”
“无聊!”我赏了芍药姐这么两个字,然后便回了一八阁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生意,易八那家伙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起床啦!”我拍了一下桌子,把易八给叫醒了。
“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跟宋惜鬼混去了啊?”易八打着哈欠问我。
“鬼混你个头。”我白了易八一眼,说:“宋惜这次叫我去,是有件好事。她说前面有个大门面,要腾出来了,让我去争取一下。”
我把宋惜跟我讲的,给易八大致讲了一遍。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要咱们这一八阁能搬到前面去,生意不知道要好多少。不仅如此,以后咱们在古泉老街,再也不用装孙子了,而是可以横着走了。”易八说。
古泉老街这里的等级那是相当森严的,位置越是靠近街头,在这里的地位越高。说得更直观一点儿,街头那几个店里面,算是打杂的,都比我们巷尾这些店主的地位要高。
破面包还在写字楼的停车库里呢,次日快中午的时候,我坐着公交车去了那儿。本来我是准备开着车走的,但一看时间,已经到了饭点了,于是便情不自禁地去了宋惜办公室。
“吃午饭没?”见宋惜在办公室里,我顿时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你来干吗?”宋惜冷冷地问我。
“请你吃午饭啊!”我说。
“忙着呢!没空。”
我进门的时候,宋惜明明是在那里上玩,一看不是忙着的样子。她跟我说忙着,加上那语气,这明显是在生我的气嘛!
“还在生气啊?”我笑呵呵地问。
“生什么气?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值得我生气吗?”还说没生气,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这丫头显然是正在生气中嘛!
“我哪儿狗改不了吃屎了啊?再则说了,我可不是个东西。”这话一说出口,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宋惜一听我这话,“噗呲”的笑出了声。
“带了多少钱啊?”宋惜问我。
“你要干吗?”我问。
“不是说要请我吃午饭吗?你不说带了好多钱,我怎么好决定吃什么啊?”听宋惜这意思,她应该是准备要宰我了。不过只要能让她消气,让她宰一顿,我也是乐意的。
“多的没有,两三百块还是有的。”我把兜里的钱摸了出来,数了数,然后说道。
“以前在封阳县的时候穷也罢了,怎么到古泉老街开了这么久的店,你还是那么的穷啊?”宋惜一脸疑惑地问我。
“虽然一八阁在古泉老街开张了好一阵子了,但说句实话,生意当真是不行。我和易八两个人在那里开店,还没之前在封阳县的心生阁来的客人多。”我说。
“看在你这么穷的份儿上,还是不宰你了,我请你吃吧!”宋惜说。
吃饭的时候,宋惜接了个电话。
“今晚咱们得再去一趟八孔桥。”宋惜说。
“陈老总答应见我了?”我问。
“嗯!”宋惜点了下头,道。
“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又让人带一个字过来给我测了吧?”我有些不太放心地问。
“我也不敢保证,咱们去看了再说吧!”宋惜道。
宋惜下午有工作要做,我自然不能打搅她啊!因此在吃完午饭之后,我便开着破面包回古泉老街去了。
给陈老总测字,可关系到一八阁的未来啊!是半点儿意外都出不得的。除了测字之外,我还准备把金龟壳给带去,若是有必要,可以当场给陈老总卜一卦。
通过这段时间的研习,《金甲卜术》我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些地方,需要查漏补缺一下。因此整个下午,我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店里研究那玩意儿。
六点钟的时候,我正准备给宋惜打电话,问她忙完没有。结果我刚把手机拿出来,门外便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
普拉多,那辆熟悉的普拉多停在了门口。
“准备好了没?”宋惜摇下了车窗,把脑袋探了出来,问我。
“差不多了。”我说。
“赶紧上车,咱们这走。”宋惜说。
上了车之后,宋惜直接开着车往八孔桥去了。
“你吃了晚饭没?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研究了一下午的《金甲卜术》,杀死了不少的脑细胞,我这肚子早饿了。
“去八孔桥吃,陈老总今晚在那里设宴招待我们呢!”宋惜说。
“还请我们吃饭啊?当真是有些让人受宠若惊。”
陈老总请我们吃饭,再怎么也得是山珍海味啊!自从上次白梦婷请我和易八在香满楼吃了顿好的之后,我已经好久没有打牙祭了。
我们到的时候,陈老总还没到,不过餐桌上的凉菜,已经摆上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仪表堂堂的家伙来了。
“陈老总,这位是初一大师。”宋惜在那里做起了介绍。
八孔桥不是退休高官的地盘吗?这陈老总看上去,最多也四十多岁,显然没退休啊!不到四十岁,被称呼为老总,还能让姜教授给他跑腿,这足以说明,陈老总这家伙,绝对是不简单的。
陈老总只是对着我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开口说话。或许他们这个身份的人都是这样,高傲得让人有些不能接近。
高官有高官的高傲,相人也得有相人的骨气。陈老总不说话,我也必须得端着啊!
“陈老总,你不是要找初一大师测字吗?”
宋惜见气氛有些尴尬,便主动开了口。
陈老总拿起了筷子,在茶杯里沾了一点儿水,轻轻地在桌布上划了一横。
只画了一横,这不是一个“一”字吗?
对于测字来说,越是简单的字,越难测。“一”字只有一笔,是所有字里面,最难测的一个。更为关键的是,陈老总的这个“一”字,是沾着水在桌布上写的,并不是用笔墨在宣纸上写的。不仅字迹不清晰,而且只过了那么一会会儿的功夫,桌布上的那个“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