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一脸懵逼地看向了易八,问。
“师叔跟我讲的。”易八道。
“你师叔还真是什么都给你讲啊!不像我师父那样,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埋怨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跟易八告了辞,回心生阁去了。
晚上野鬼会跑到封阳县来借路,回到心生阁之后,我赶紧关了门,然后躺床上睡了。
“咚咚咚!咚咚咚!”
本来我是睡得挺香的,突然传来了这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给吵醒了。
大半夜的,谁那么无聊,跑来敲门啊?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立马清醒了。易八说今晚有野鬼借路,叫我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去管。这咚咚咚的敲门声,该不会是那过路的野鬼弄出来的吧?
野鬼我还是别去招惹了,因此我决定不管那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那野鬼是敲上瘾了吗?我都没准备搭理他,他怎么还在那里敲啊?
开不开门另说,我必须得出去看一下。
我披了件外套,走到了大门那里,外面那位,还在敲门,而且其敲门的阵仗很大,把原本有些破旧的老木门,敲得那是一颤一颤的。
心生阁这木门,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谁啊?”我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嗓子。
“初一大师救命,快开门。”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我没听出门外那人是谁。不过从这声音来判断,外面敲门的那位,应该是个人,不是鬼。
我打开了门闩,用力那么一拉,“嘎吱”一声便把门给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果然是个男人,而且我认识,还给他看过相,不过已经有好久没见到他了。
“大晚上的不回家,你跑到我这里来干吗?”我有些吃惊地看了一脸惊恐地阿飞一眼,问。
“有鬼,那边街上有鬼。”阿飞一边答着,一边不请自入地钻进了屋里。
我赶紧把门关上了,问:“那鬼长什么样啊?”
“魂都差点儿给他们吓掉了,我哪里还敢看他们长什么样啊?那边不是一只鬼,是好多只,全都踮着脚尖在走路。”阿飞一脸后怕地说。
“你怎么想着跑我这儿来啊?”我问。
“初一大师你会看相,这方面应该也会一点儿啊!我估摸着,只有跑到你这里来才安全,所以来了。”这阿飞的脑袋瓜子,还挺灵光的。
“咚咚咚!咚咚咚!”
我刚请阿飞坐下了,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该不会又是哪个家伙遇到了鬼,想跑到我这里来躲一下吧!
行善是积德,这样的举手之劳,我是很愿意帮的。
“谁啊?”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先扯着嗓子,对着门外问了这么一声。
没人回我,敲门的要是个人,再怎么也应该回一声啊!
“该不会是那东西吧?”阿飞一脸惊恐地看着我,问。
“有可能。”我顿了顿,道:“不用管他,只要我们不开门,那东西是进不来的。”
“咚咚咚……咚咚咚……”
那该死的敲门声,越敲还越急促了,虽然那东西应该是进不来的,但这么敲着门,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慌啊!
上次有野鬼来敲门,我是用香烛纸钱把他们打发走的。这一次,我大不了来个故技重施。如此一想,我赶紧去柜子里,取了些香烛纸钱来。
我点上了烛,又在香炉里敬上了香,然后找来了火盆,在那里烧起了纸钱。
“走吧!拿了钱之后,全都走吧!别再在这里烦我了,要拿了钱还不走,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着这话。
野鬼这玩意儿,在对付他们的时候,要懂得恩威并施。要不然那些家伙,会以为你好欺负。这个原则是易八跟我说的,他应该不会骗我。
还别说,烧纸钱还真是有用,在烧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敲门声慢慢地变小了。纸钱烧完,敲门声也没了。
“初一大师你真厉害。”阿飞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赞道。
“虽然打发走了那东西,但此时外面应该是不太平的,你还是别出去了,等天亮之后再走吧!”我说。
“那谢谢初一大师了。”阿飞说。
我给阿飞弄了床被子,让他在凉板上凑合一晚。至于我,则回卧室睡觉去了。接下来的后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平平常常的。
早上一起来,我发现凉板上的被子是团成一团的,至于阿飞,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走也不说一声。
我大着哈欠去了大门口,准备把门打开。在抽门闩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门闩是别着的,只有在屋里,才能把门闩别上。阿飞要是走了,他最多只能把门掩过去,怎么可能把门闩给别上啊?
一想到这个,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初一哥,昨晚出事了。”易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我问。
“昨晚野鬼借路,死人了,死的是以前跑黑车的阿飞,你认识的。”易八道。
“阿飞?昨晚他来了我这儿,我还把他请进了屋里,留了他一夜,但今天早上一起床,不见他的人影了。”我把昨晚的情况,跟易八大致说了一遍。
“还好!还好!”易八连着感叹了这么两声,然后道:“还好初一哥你心善,唤醒了他身上的善,要不然,他算不害你的命,也得去害别人的命。”
“这么说,我昨晚稀里糊涂的,还算是做了好事?”我略带疑惑地看向了易八。
“嗯!”易八点了点头,道:“昨晚那野鬼借路,仅仅只是个开始。”
“什么意思啊?”我一脸懵逼地问易八。
“不出意外,从此以后,每天晚上都会有野鬼跑到封阳县来借道。”易八长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玄清道人他们不是一直在处理吗?怎么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了啊?”我十分不解地问易八。
“按下葫芦浮起瓢,他们也没办法了。”易八顿了顿,道:“师叔说封阳县现在这情况,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天由命?玄清道人是不再管了的意思吗?”我问。
“他已经尽力了,确实没办法。”易八用无奈地眼神看向了我,说:“师叔已经回云灯山去了,白夫子也回了三合园。封阳县这事,他俩已经无能为力了。”
“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当然是和初一哥你一起,继续在封阳县坚守啊!”易八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俩的本事,跟玄清道人和白夫子比起来,那可差得远。他们俩都无能为力,我俩能干什么啊?”我问。
“事到如今,我俩也不用想太多了,能尽一份力,算一份力吧!昨晚初一哥你好心收留了阿飞,不等于是救了人吗?”易八笑呵呵地说。
“咱俩去沟子村埋的那收魂瓮怎么办啊?”我问易八。
“虽然师叔走了,但他留下来的工作,我们必须得继续做啊!”易八接过了话,道:“还有两天,该去取那收魂瓮了。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取回来,能不能帮上点儿忙。”
“玄清道人走的时候,是不是给你交待过什么啊?”我笑呵呵地问。
“他那哪里是交待啊?分明是把这烂摊子甩给了我。不过我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是我师叔呢?”易八说。
“昨晚野鬼借路死了一个人,要时不时来这么一次,岂不是还得死人?”我问易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