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之后,白夫子开着Z4,把白梦婷带走了。她俩都走了,易八在跟我闲聊了几句之后,也离开了。
天快黑的时候,有个很是让我意外的人,出现在了心生阁门口。
来者白永贵,他怎么来了?
“你是来看相的吗?”我问。
“我不看相。”白永贵迈着步子,大步走了进来,问:“你是不是给陶发财看过相?”
“给谁看过相,这是我的私事,也是客人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说。
“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但我家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白永贵这是在告诉我,让我不要管白宇和陶佳佳离婚这档子事吗?
“我干吗要管你家的家事啊?你当真以为,我是闲得慌吗?”我十分无语地回了白永贵一句。
“那好。”白永贵在淡淡地从嘴里说出这么三个字之后,便出门离去了。
这白永贵,还真是有意思,他大老远的跑来,难道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白永贵不是那种闲着无事之人,他无缘无故是不会跑来的。
我之前已经看出,陶发财和孙冬梅活不过十日,白永贵跑来给我打预防针,该不会他是准备对那老两口动手了吧?
虽然我大致猜到了,但说句实话,陶发财要是不改那贪财的秉性,我算是看出再多,那也救不了他。人为财死,可不仅仅只是一句老话。在很多时候,财是夺命的真凶。
这一夜过得太太平平的,并没发生什么事,半夜也没有鬼跑来敲门。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醒来之后,我先拿出阴阳钱和卦盅,卜了个卦。
阳卦!
我收了卦盅和阴阳钱,便准备出门去吃早饭。哪知道,刚一走到门口,我便看到衣衫不整的陶佳佳,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初一大师,救救我!”陶佳佳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用双手死死地抱住了我的大腿,对着我哀求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问。
“我爸妈都死了。”陶佳佳哭天抢地地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他们是被害死的,是被白永贵那老畜生害死的!”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把陶佳佳扶了起来。
“白永贵害死了我爸妈,我要让他们一家子家破人亡。”陶佳佳在说完这句之后,便不再哭了,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股子狠劲儿。
“你说的这些,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顿了顿,道:“害人家破人亡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这么说,你不管?”陶佳佳问我。
“不管。”我干脆利落地回道。
“你要是不管,整个封阳县,都得给我爹妈陪葬!”陶佳佳这是哪来的底气,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
“凭你?”我问。
“我没这本事,但白永贵会那么做的。在他看来,不仅我们陶家欠他,连整个封阳县城,也全都是欠他的。”陶佳佳看了我一眼,说:“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我明天还会来。嫁给白宇这么多年,对他我了解得不多,但对他爹白永贵,我清楚得很!”
“这话什么意思?”我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水性杨花啊?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啊?我跟你讲,这都是白永贵逼的。”陶佳佳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白宇是个废物,根本不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我的新婚之夜,是被白永贵强占了的。儿子娶媳妇老子用,这种事,也只有白永贵那个老畜生做得出来。我跟白宇离婚,是为了逃脱白永贵的魔爪。至于分他一半家产,凭我在他家受的这些年屈辱,我不该得吗?”
之前我只看出了陶佳佳多**,还真没看出她变成这样,是因为白永贵的原因。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听了陶佳佳说的这些之后,我这心里要没半点儿的触动,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我,内心里是有一些同情陶佳佳的。
“先把你爹妈的后事处理了吧!”我说。
“处理后事?”陶佳佳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冷笑,然后道:“尸体都不见了,怎么处理?”
“你爹妈的尸体呢?”我问。
“既然是白永贵害死的他们,你觉得他能把尸体留下来吗?二老的尸体,我也不知道现在何处?要我知道,也不会二老都还没安葬,跑来找你了。”陶佳佳说。
“你把知道的情况跟我讲一讲,看看我能不能帮上点儿忙。”我道。
“我要让白永贵家破人亡,你若是答应,我跟你讲。不答应,我找别人去了。”陶佳佳用很认真的眼神看向了我,说:“明天我会再来,到时候给我答案。”
陶佳佳走了,她虽然是个弱女子,但仇恨让她变得强大了起来。在了解到事实真相之前,我不相信她能让白永贵家破人亡,可在听完她之前说的那些之后,我是深信不疑的。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既然白永贵种下了这恶因,他必须得吃下陶佳佳这颗恶果。至于我,肯定是不会做陶佳佳的帮凶的。
陶佳佳来找我这事儿,有必要去跟易八说一下。这么一想,我便迈着步子,朝着安清观去了。
在我走到安清观大门口的时候,易八那家伙,正在那儿悠哉乐哉地喝着茶呢!
“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我喊了易八一句,问:“你师叔呢?”
“他和白夫子去忙去了,我本来也要去的,但给他俩拒绝了。”易八道。
“刚才陶佳佳去了趟心生阁。”我说。
“上次找你看相都没给钱,她还好意思又去找你啊?”易八问。
“陶发财和孙冬梅死了,而且不见尸首,陶佳佳说是白永贵害的。”我道。
“白永贵的财,不是那么好贪的。那老两口的死,虽说让人唏嘘,但也算得上是活该。”易八说。
“我们对陶佳佳有误解。”我接过了话,道:“陶佳佳跟我说,白宇是个废物,不是真男人,他们家是儿子娶媳妇,老子用。这些年来,跟陶佳佳同房的,都是那白永贵。”
易八在听完我说的这话之后,立马给惊得瞪大了眼睛。
“真是个畜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易八,骂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陶佳佳说,她想要白永贵家破人亡。如果我愿意帮她,告诉我一些有关白永贵的,我们不知道的事;若是不帮她,她找别人去了。”我把陶佳佳今天找我的来意告诉了易八。
易八皱了皱眉头,问:“初一哥你是怎么想的?”
“害人家破人亡这种事,我肯定不能做啊!”我叹了口气,道:“白永贵的手段,你是清楚的。陶佳佳想对付他,走了狗屎运,或许能弄个玉石俱焚,倘若没那狗屎运,也是个飞蛾扑火的下场。”
“飞蛾扑火,看似傻,实则是需要勇气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做出如此轰轰烈烈之事。”易八说。
人都是惧死,哪怕再是被仇恨乱了心智,也是怕的。说到底,陶佳佳毕竟是个弱女子。在气过了,心情稍微平复一下之后,说不定她不会去干那飞蛾扑火的事儿了。
至于白永贵,他既然做了恶事,时候到了,自然是得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的。
陶佳佳说了她会再来找我的,第二天早上八点过,我刚去吃了早饭回来,她便出现在了心生阁的大门口。
“这么早啊?”我把陶佳佳请进了屋,热情地跟她打了一声招呼。
“想好没有,我是来找你要答案的。”陶佳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