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这话说得确实没错,我的内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在逃避的意思。师父传给我的规矩必须恪守,但我的心态,还是应该更积极一些。
不管是白家的事儿,还是宋惜这边的事儿,既然我之前已经参与进去了,不能半途而废。要不然,这显得我多不负责任啊!还有是,闲着的这些天,闲得我老是心慌慌的。
这一辈子,要一直这么闲下去,光是想想,心里都害怕。这种无所事事的人生,活着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还准备继续浑浑噩噩下去吗?”宋惜问我。
“不了。”我说。
“这才乖嘛!”宋惜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先走啦!再见!”
普拉多离开了,我盯着门口,发起了愣。
在这时候,易八那家伙来了。
“初一哥,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这一辈子,到底应该怎么过?”我叹了口气,说:“之前的这些天,日子确实很清闲,也没什么事可做,但这样的日子,我似乎并不太喜欢。”
“我其实也看出来了,初一哥你是耐不住寂寞的。”易八嘿嘿地笑了笑,道:“人这一辈子,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方能活得精彩。”
“不管是白家的事,还是宋惜那边的事,我既然已经参与进去了,不能撂挑子不管,不是吗?”我道。
“嗯!”易八点了下头,说:“只要把规矩守住了,不被人牵着鼻子走,继续帮她们,是没什么问题的。”
之前我确实有些色令智昏了,不管是面对宋惜,还是面对白梦婷,都是她们怎么说,我怎么做。既然是她们让我帮忙,那得按照我的规矩来啊!不能因为长得漂亮,我什么都依着她们嘛!
“我明白。”我说。
跟易八正聊着呢,外面又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这次开来的,是一辆奥迪A6,驾驶室里坐着的,自然是孙青岚。
“初一哥,你有客人来了,我先走了啊!”
易八这人,从来都是很识趣的。一看到孙青岚下车,他便跟我告了辞,然后走了。
“来看相吗?”我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认真地对着孙青岚问道。
“我不是来找你看相的,是说事儿的。”孙青岚倒也自觉,自己找了一根板凳,拿着坐在了我的对面。
“心生阁只看相,没什么事儿好说。”我道。
“今天我要找你说的,是看相的事儿。”孙青岚白了我一眼,问:“你知道夏先生是靠什么起家的吗?”
“他是怎么起家的,跟我又没关系,我干吗要知道?”我说。
“是吗?”孙青岚微微的笑了笑,道:“他是靠女人起家的,说得更准确一些,他是靠着老丈人家的势力起的家。”
“你想说什么?”我问。
“梅开二度这话,是你跟他说的吧?”孙青岚顿了顿,道:“你算得很准,他确实是梅开二度了,而且还借了你的吉言,中年得子了。”
“你说的这些,跟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我问。
“跟你没关系?”孙青岚淡淡地看向了我,说:“夏先生这梅开二度,中年得子,谁知道是不是你怂恿才造成的啊?我不是他的原配,可以不在乎,但他之前那老婆,能不在乎吗?要不是靠着她们家,夏先生能有今天。功成名了,把帮自己起家的妻子一脚给踹了,去找小三,还生孩子。他那结发之妻,能没有怨气?”
“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别在那里弯弯绕的。”我道。
“夏先生的结发之妻叫万里红,她们万家虽然已经有了些衰败,拿现在的夏先生没什么办法,但这并不代表,拿你这个臭算命的没招啊!”
孙青岚冷笑了一声,道:“夏先生把婚那么一离,现在的万里红,可已经把你初一大师恨之入骨了。”
“她干吗要恨我?这事儿跟我没多大关系啊?”我无语了。
“你知道夏先生在跟万里红离婚的时候怎么说的吗?他说有个大师给她看过相,要梅开二度才能中年得子。他跟万里红结婚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为了中年得子,这婚他必须离。神奇的是,夏先生把婚一离,之前养的那小三,真的怀上了。”孙青岚说。
要夏先生真是这么说的,他也太不是人了吧!我跟他看相,只是照实说了而已,并不是为他离婚出主意啊!
“现在你是不是突然顿悟到祸从口出这四个字的含义了啊?”孙青岚笑呵呵地问我。
“确实是祸从口出啊!”我叹了口气,道:“看来跟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是少说为妙。”
“我这次来找你呢,是想跟你做个交易。”孙青岚说。
“什么交易啊?”我问。
“你去帮我看个相,万里红这边的事儿,我帮你摆平。”孙青岚直截了当地开口了。
“因看相而起,以看相而了,甚好。”我道。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孙青岚问我。
“心生阁看相是不择客的。”
我接过了话,道:“只要按照心生阁的规矩来,谁的相都可以看。规矩两条:第一条是阴卦不看女,阳卦不看男;还有一条是看相只在心生阁,出阁不看。”
“你不是去翠微园看过吗?我要请你看的那位,不方便来心生阁,还得请你跑一趟。”孙青岚说。
“是因为坏了规矩,所以才惹了这祸。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都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要再不长记性,是要遭天谴的。”我道。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不准备给我面子了,是吗?”孙青岚问我。
“师父立下的规矩,得遵守,与面子无关。”我说。
“我倒要看看,你这规矩守不守得住。”孙青岚丢下了这么一句狠话,然后气呼呼地出了门,开着她的A6走了。
也不知道孙青岚是不是横行霸道惯了,觉得她怎么说,我得怎么做。面对她这样的人,是不能服软。规矩是规矩,不管是来软的,还是硬的,我都不能服软,都必须得坚守。
万里红这事儿,我得打电话问问宋惜,她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宋惜的号码。
“有事儿吗?”大概是因为已经跟我和好了,这一次宋惜的声音,听上去比之前要温柔。
“有一个叫万里红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问。
“万里红?”宋惜愣了一下,然后问:“你没事儿问她干吗?”
“我也不想问她啊!但孙青岚说,我把她给惹着了。”我顿了顿,道:“夏先生那个生孩子没屁眼的,自己要离婚离婚吧,还跟万里红说是我指使他这么干的。现在万里红估计已经把我恨死了,你说怎么办吧?”
“夏先生这人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但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卑鄙吧?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还有是,孙青岚的话,是不能全信的。”宋惜说。
“我知道孙青岚的话需要打着折听,所以才给你打电话,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万里红现在到底有没有恨我。她要是真恨我了,会对我做些什么?”我道。
“她们万家已经日薄西山了,没什么好怕的。这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有消息之后我会通知你的。”宋惜说。
“你爹是宋河,你当然不怕啊!我连自己爹是谁都不知道,以前还有个师父可以依靠,现在师父也死了,没得靠了。”我十分无语地回了那丫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