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气候不太适应!从昨晚开始他就说不舒服……”Jack在旁边嘟嘟囔囔地解释,小心翼翼地拿出体温计,不由又是惊呼,“天哪!都烧到三十九了!舒小婉你还是快点来吧……”
“好!我马上到!”舒小婉急急地应声,挂了电\话便将油门踩到最大——她在南宫家的车库里“借”了车,此时一路狂飙着驶向Jack的公寓……
手机被她扔到一边,却在不足三秒后再度响起。
“我在开车呢!我马上……”舒小婉没来得及看屏幕,她捞起它按下接听键,便急急地吼了过去,只是,话到一半,被对方清冷低凉的声音打断——
“去哪儿了?”
低沉的嗓音通过电磁波传来,平静的语调中蕴含着一层薄怒,让舒小婉的心当即惊了惊。
“现在哪儿?”不等她回应,南宫琛的追问便传了过来,“谁准你离开别墅的?”
“我有点事!抱歉借了你车库里的车……”舒小婉快速地解释,秀眉为难地蹙起,大脑飞快地思考:venki的事情,要怎么和他说才好?又到底要不要和他说?
“马上回去。”他似乎没有听她解释的耐心,话到一半便丢出不容置疑的命令,“今天不行,明天我可以陪你一起。”
她哪里等得到明天?
“我有急事!”舒小婉迅速的反驳,对于他无理管束,她明显不悦。只是南宫琛仍在坚持,她刚开口,他清冷淡漠的嗓音也很快传了过来——
“什么急事?”
“我……”心弦莫名绷紧,她急促着刚想出声,通话却在此刻骤然中断,看着手里暗黑的手机屏幕,舒小婉莫名地松了口气——没电了!正好……不用解释了。
踩下油门,她全速赶往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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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南宫琛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脸色顿时暗沉下来:居然挂他的电话?!
他再拨回去,便是机械的女声提醒: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you……手机猛然被他甩开,机械提示音顿时戛然而止。
“按照现在的走势,下午四点收盘时,唐氏制药至少亏0个亿……”正在汇报的下属别他的那声大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来紧张地询问,“琛少,您怎么了?”
“你继续。”薄唇轻抿,南宫琛强压下胸臆中的火气,手掌顺势拿起旁边的签字笔,带着深仇大恨般的架势捏在掌心把玩。
“呃……是。”再好奇也不敢多问,下属连忙继续,“唐氏制药应该拿不出这样庞大的周转资金,到时候很有可能向投资公司求助,或者宣布破产。不过要是他们发现是我们动的手脚,也许还会反扑……”
“碰”地一声,签字笔在他手上硬生生被折断。
“那就看着点,别给他们反扑的机会。”南宫琛冷冷地出声,猛地一拂手,丢开残破的笔身,径直起身走出了门——忍无可忍,他心中的怒意还是无法宣泄!
居然敢挂他的电话……
今天他用商业上的方式打压唐氏制药,他们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随时会狗急跳墙,所以……他要求她必须呆在别墅里!可是她呢?没有任何解释就挂了电话!
舒小婉,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找到她的位置。”冷然丢下一句命令,他拿着车钥匙,高大的身影走出金融控制圈,“……我亲自过去。”……
车子驶入市中心,车流就多了起来。
市区的路盘综错杂,舒小婉不耐地敲着方向盘,等着那些恼人的红灯。在车子经过三个路口的时候,她才陡然发现了异样——一辆黑色的越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她刚刚拐错过弯,绕了个圈又退回主道……不会有人连这样的路线都跟她相同吧?
很显然,她被跟踪了!
舒小婉的心不由紧了紧:她不知道这辆车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更不知道对方跟着她有什么目的?最主要的事她手机没电都无法求救……该怎么办?
呼吸因为无措而急促,好在理智依旧清晰:不管对方想做什么……她都不能把危险带到venki那边去!所以,她想见venki,就得先想办法把他们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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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放缓了车速,舒小婉锁定了就近的一家商场,将车留在了停车区,然后顺着人\流进入商场大厅。
远远的,她看到那辆越野车也跟着停下,车上跳下来两个男人,朝着拥挤的人潮皱了皱眉,最后在她的车旁静静地等着……他们在等她出来。
她哪会傻到自投罗网?
得意地朝远处的两人哼了哼,舒小婉快速转身,弃车从商场的另一个大门离开……
venki,再等一等,妈咪马上就到!……
“我们本来以为她是进去买东西的,所以……”
“都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
负责跟随的两个下属耸拉着脑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真相。面对眼前面色冷然的男人,他们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谁能哪里想到,舒小婉竟会发现了他们的跟踪,还会弃车而走?
南宫琛的脸色暗沉到了极致!
连最后的两个人都甩下了,她要去哪里?唐氏的那些人再找上她的话,她又能对付得了谁?
双拳不动声色地收紧,南宫琛冷然下令:“找!把整个A市翻过来找!下午四点之前,我要看到她的人!”
他要找到她,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什么叫——“听话”!
毕竟,他的纵容,都是有底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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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地毯式的搜索,中午就传来了消息——
城西的矮巷,发现了一具新鲜的女尸!
死亡时间是今天上午,女尸的年龄大概也是二十岁出头,脸部因为受伤无法辨认,但是却有和舒小婉相似的身形,一样的发色,同款的背包……
战战兢兢汇报这个消息的下属,被南宫琛一脚踹了出去。
他大步朝着车子走去,神色前所未有地紧张,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车身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了出去——他莫名地恐慌!难以想象,如果一切都难以挽回,那该怎么样?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七分钟赶到。
尸体还在原处没处理掉,白色的尸布下,一只苍白的脚裸\露在外,脚踝上也清晰可见暗红色的刀伤……血液已经凝固,尸温已变成一片冰凉……
“琛少?”唯一能赶上南宫琛步伐的翌雷,看得有些不忍,“她……”
南宫琛没有回答,他怔了怔,便一步步走向那具尸体,脸色是青白而惶惑的,就连掀开那尸布的动作,都微微有些颤抖……心的抽痛,在这一刻如此清晰。
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头是冲下的,侧脸上可见清晰残虐的血痕,应该是生前受过侵犯,整个背都暴露在空气中,背上的那朵刺青也浸染在青紫和血腥之中……
刺青?!
他的动作骤然一停,心脏像是在此刻停跳了一拍——
不是她!
这具尸体不是她!
某种释然和狂喜瞬间掠上他的心尖,让南宫琛顿时松了口气,他丢开那尸布的一角,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却在抬脚的那一秒,眼底涌起更炽烈的愤怒……
就连站在旁边的翌雷,脊背都不由寒冷了几分。
他很清楚:舒小婉这回惨了!
这具尸体不是舒小婉,但是琛少为这具尸体担的心,都会算到她头上……很可能:今天舒小婉不死在唐家那些人手上,而是会“死”在南宫琛手上!
“把她带回来……绑过来也行!”
这是他的本性,在她无意的刺激下,再次苏醒!……
Jack的私人公寓。
舒小婉半躺在床上,紧紧抱着已然熟睡的小人,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从他腋下抽出来——三十七度。她不由呼出口气:烧,总算是退下来了……
“他怎么样?”Jack端了两杯花茶进来,递了一杯给她,面色歉疚,“发烧的时候,他一直在叫妈咪,我也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退烧了。”舒小婉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放他在床上躺好,然后接了Jack手上的茶,和他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他吃什么了,又吐又烧的?”
“铁板烧!昨晚带他去的,这小怪物没见过烤鱿鱼……”Jack懊恼地哼了哼,“肯定是食物弄得不干净!我要去举报!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么小的孩子……”
“不是……”舒小婉蹙了蹙眉,无奈地说了真相,“他过敏!”
和他爸爸一样,对海鲜过敏。
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舒小婉无可奈何地勾唇而笑:纵使他们没见过彼此,终究是血脉相连,就连这个也是相同的……她藏得再好,还是避不开他们本身的联系。
“原来是过敏……”Jack嘟哝着重复了几句,顿了好几秒才想起来问正事,“对了,你父亲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舒小婉的脸色顿时一僵。
“主秀准备得差不多了!十天后主秀一结束,我们就能回美国,你父亲的事情能处理完么?”Jack问得自然,话说出了口却发现舒小婉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他蹙了蹙眉,随即反应了过来。
“你不会是……不想走了吧?”Jack侧头看向她,小心翼翼地出声试探,“是因为南宫琛?”
“怎么会?!”她哑然失笑,反射性地出声f否决,目光望向窗外,却多了一丝迷惘和懵懂,“走是肯定会走的……南宫琛,他对我也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