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旅的郭旅长很欣赏高翔这个炮兵指挥员,在李勇和王成德面前是一通夸奖,并且说比自己旅的炮兵营长强的多。www.tsxsw.com
高翔指挥的是全纵队的四个炮兵营,在给攻击部队开路的同时还要压制敌人设置在城内的炮兵群,任务不轻,他也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的炮火,能得到郭旅长这个老红军的夸奖真是很不容易的,这小子没敢把得意劲露在脸上,只是大声说道:“谢谢首长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会议就以李勇为主了,虽然是在五旅的指挥部里,郭旅长这个老**一点架子都没有认为既然下面的攻击行动由独立团负责,当然还是让人家的主管团长来主持会议为好。
临战一身胆,李勇并没有推迟,而是把独立团所有营以上级干部全部召集到了五旅的指挥部,也算是五旅和独立团的联合指挥部吧,就在指挥部里开了独立团的战前会议。
这么一来五旅指挥部里的警卫人员算是见识到独立团的风采了,为什么?因为独立团里有何翠花这个代理营长啊,知道独立团里有女兵,但也想不到这女兵能当到战斗营的营长,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能行吗?
在战士们惊奇的目光中何翠花抬头挺胸地走了过去,这丫头大场面见的多了,对这样的目光已经无所谓了,有什么好看的,女的咋了?一样能带着你们这帮大老爷么打仗,不比别人差。
来开会的这些人穿的都是独立团的制式服装,钢盔和皮鞋加上望远镜,包括何翠花也是这样的装备,这样的穿着在独立团里没什么,战士也是这样,只是比指挥员少了个望远镜而已,平时大家都看惯了,但这一到五旅来就感觉到战士们诧异的目光了。
在当时解放军的战士普遍都是穿步鞋打绑腿的年代猛的看见这帮家伙还真是非常另类,特别在以穷出名的西北野战军里更是扎眼了。
(从红军时期开始,一直到后来的朝鲜战争,我们的军队都没有大量装备钢盔,少数及个别的部队除外,这也是由于国家的工业生产能力和后勤补给不足造成的,除了缴获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五旅的警卫战士们小声议论着:“看看,人家独立团牛的不得了啊,不管多大干部,叫官就有望远镜,一个个整地都跟大首长一样。”
另一个说道:“别光顾着看望远镜,你再看看脚底下,就没有一个穿步鞋的,这帮家伙比咱们首长都厉害了。”
郭旅长和五旅的一些首长虽然没说什么,但也很好奇这个独立团的战前会议都有什么内容,都想看看这个被传得很厉害的年轻的小团长是怎么来指挥战斗的。
这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早上四点了,夏天亮的早,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政委王成德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勇,天快亮了,我们这时候发起攻击是不是有些欠考虑,我认为咱们等到晚上天黑了再干会更好一些。”
王成德的问题也是郭旅长等人一直考虑的,如果在天亮前拿不下敌人的防御阵地就会给攻击部队带来很多麻烦,敌人的在西安的飞机就会出来狂轰乱炸了,这也是当时部队都在夜间发起攻击的原因之一。
“不行,如果我们等到天黑了再攻击,五旅一晚上的努力就白费劲了,战士们的血也白流了,敌人会利用这个时间把损毁工事全部修好的,我们还要重新进行爆破,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西北野战军在第一次榆林战役的时候就犯了这个毛病,晚上发起攻击,白天撤回去防空,而一晚上辛辛苦苦取得的战斗进展又没用了,当时我军把国民党的空军想的太强大了,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是顶着飞机轰炸也比重新攻击带来的伤亡要小。
见李勇坚持要在凌晨发起攻击,王成德没有再说什么,在军事指挥上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王成德都是尊重李勇的思路的,这也是一个做政委应该掌握的尺度,独立团别的营级干部更是不在乎,他们认为团长说行那肯定就是行的,只要跟着团长干就没错。
指着墙上的地图李勇布置道:
第一 全团不留后手,五个步兵营一起投入攻击,没有什么尖刀营之说,还是象我们打劳山那样,谁先攻进去谁就是尖刀营。
第二 战斗打响后高翔把你所能掌握的山炮、野炮、战防炮等一些适合直瞄攻击的火炮全部调到前边来,要紧紧地跟在攻击部队的屁股后面,告诉你的炮兵战士们,一步都不能拉下,遇到敌人的火力点就直接打掉。
第三 炮兵的观察哨要抵近观察,把数据搞详细点,用炮兵的主力装备,也就是105榴弹炮对攻击地段进行火力准备,不要吝惜炮弹,射速越快越好,延安城内的物资虽然没宝鸡多但也够咱们消耗一阵子了,只要打进去就什么都有。
第四 命令卫刚的机枪营,让他们在劳山阵地上用高射机枪居高临下地对延安的守军进行火力压制,打的越猛越好,最好是让他们连脑袋都抬不起来。
第五 攻击的步兵突击队要紧跟在炮火的后面冲上去,距离控制在一百五十米,一定注意要掌握好距离,不能给敌人留下喘息时间。
李勇说到这里的时候,五旅的几个首长都互相看了看,一脸的惊讶和不相信,突击队离炮火只有一百五十米?这一个弄不好不是把自己人也炸完蛋了吗?这么干也行?
李勇敢这么干也是因为独立团的炮兵平时训练到位,炮火打的很准,在整个西北野战军里单论炮兵而然,独立团说第二没人敢承认是第一。
战斗部署基本上差不多了,可还是没说到侦察营干什么,营长张劲松有点急了:“团长,我们营干什么?这么大的仗也不能光是让我们看热闹,打劳山我们就使上劲,这打延安可别把我们拉下。”
李勇没顾忌别人怎么想,最后说道:“回去告诉战士们,党中央和**还有我们司令员都在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我和政委带侦察营跟在你们的后面,随时对攻击失利的部队进行支援,抓紧回去掌握部队,二十分钟以后攻击开始。”
给二十分钟准备时间是考虑到了高翔的炮兵部队,李勇命令高翔要把他所能指挥的小口径直瞄火炮都调到最前沿上来,这样就得给出一段准备时间来,火炮再小也是炮,机动起来要比步兵慢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去,指挥部里静悄悄地没人打扰李勇,等表针指向凌晨…四十分的时候,李勇让身边的战士用步话机问一下高翔准备的怎么样了。
话筒里传来了高翔清晰的声音:“报告团长,我们一切准备完毕,就等你的命令了。”
站在对面的王成德点点头,拿着话筒的李勇大喊道:“高翔,炮火准备开始,狠狠地打,把他们砸个稀八烂。”
二纵队的炮火准备又一次开始了,不过这一次高翔也是豁出去了,指挥纵队炮火对攻击发起的地段来回轰炸,当然重点还是独立团即将发起攻击的中间位置,在别的位置打过去的炮弹只是为了迷惑城内的国民党守军。
炮火打的地动山摇,乱石崩飞,打前沿、打铁丝网、打火力点、打敌人的后续二梯队,压制国民党设置在城内的炮兵群。
高翔指挥全纵队的炮兵拼命发射,在开始的时候城内还能打出几发炮弹来和解放军的炮兵拼一拼,等到解放军的炮兵把成群的炮弹砸过去几遍几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战士们边发射边笑着喊:“***,敢和我们解放军玩命跟找死有什么区别,用炮弹砸死他们,看他们谁敢有动静。”
延安城内,整编第十七师师部,也是延安守军的司令部,师长何文鼎不停地用毛巾擦脑门子上流下来的汗水。
别看现在是夏天,窑洞这种住房屋子里的温度也不高,一个警卫员还搬出来一台小电扇,从通讯室的菜油发电机上接出一根线来给长官吹风。
可就是这样也没用,何文鼎的身上一直都在出汗,一个军官跑进来报告:“报告师座,共军又开始攻击了。”
何文鼎瞪了这个军官一眼:“还他**的用你报告,共军的炮火炸个不停,老子的耳朵没聋,能听出来是共军进攻了,我们的炮兵为什么不开炮?难道都死光了吗?你快去看看,为什么炮兵不开炮?”
这个军官低下头来嘟囔道:报告师座,“我早去过了,咱们的炮兵损失惨重,大部分装备都被炸坏了,剩下一部分火炮到还在,但是士兵跑的差不多了,现在没人敢和共军炮战。”
何文鼎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不敢和共军打*战?这群废物、饭桶,难道共军的士兵连炮弹都炸不死吗?”V